八十、见机行事
丽哥2019-09-27 10:203,242

  羽轻风见魏子期走了,方能放松下来,坐在榻上查看勾月的情况,她依旧高昂着脑袋,颈部已发紫,脸色如猪肝,可她竟然在笑。

  羽轻风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月兄,你怎么样?”

  勾月摇头,“我没事!”因刚才被掐得太紧,她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羽轻风担忧地看着她,“你们这是怎么了,表哥怎么突然出手伤你?”

  勾月咧嘴一笑,一副无谓的表情,眼中竟然还泛着一抹光芒,“你知道吗?刚才借着那一股劲儿,我居然说了我可能永远不敢对他说的话,虽然用词不当,但意思算是表达出来了。”

  她低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况且……”她悄悄把藏在腿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羽轻风低头一看,正是魏子期随身佩戴的那块羽毛状的玉佩。

  “这……”他欲言又止,扭头看看四周,见无人监视,他才轻声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故意激怒他?”

  勾月点头,又摇头,“也不只为了这个,你也知道,我虽然平时伶牙俐齿,怼天怼地,可我对着他和黑鸟,我总是心虚的,归其原因,便是我问心有愧。”

  “咳咳……”她轻咳两声,接着道:“其实刚才跟他说的很多话都是我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所以刚才我鼓足了劲,一口气全说了,果然,把他给激怒了。”

  “可是你这样也太危险了。”羽轻风想想还后怕。

  勾月将玉佩藏在袖中,浅笑,微微抬头回想魏子期那瞬间的松手,她觉得,其实他也并不那么想要她的命,不管是何目的,至少他在关键时刻松了手。

  “危险也是值得的!不过你刚才那么对他,你不怕他气你啊?”

  “我……”羽轻风语塞,见勾月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他不由得白她一眼,“还不是怪你,也不打个招呼!”

  “哈哈……”勾月笑出了声,“我也是心血来潮啊!况且若真的通知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露馅。”

  羽轻风竟无言以对,他看向香几上的药,药还微许冒着热气,“快喝你的药吧。”

  勾月表情一滞,“哦。”说完便端起碗直接把药一口气干了。

  真是迷一样的女子!

  羽轻风一脸敬畏的神情,“你不怕他趁机要你命啊?”

  勾月将碗放下,看着碗里残留的药渣,若有所思的道:“子期是大夫,而我相信他是有医德的大夫,他想要杀我有一百种方法,但他绝不会在我的药里动手脚。”

  羽轻风叹气,“哎,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勾月抬头,眉开眼笑地看着他,“那我也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这么相信我?”

  “那是……”羽轻风突然顿住,这个问题还真的没那么好回答,有的时候,无条件地信任一个人似乎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勾月挑眉,“看吧!你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说不过你。”羽轻风端起碗,起身便欲走。

  “你去哪里?天色还早,再陪我聊会天吧。”

  羽轻风回头,浅浅地瞪她一眼,“我去给你打点水来热敷一下你的脖子,”

  “哦……谢了。”勾月摸摸脖子,确实还挺疼的,低头看腿,刚才这么一折腾,竟撕裂了伤口,不知不觉鲜血浸透了裤腿。

  她抿抿嘴,自己动手上药、包扎,技术虽然不好,但好歹也能凑合。

  羽轻风没一会儿便打来了水,一阵热敷后,脖子上的紫色手印没那么明显了,可脸却依旧涨得通红,惹得羽轻风忍俊不禁。

  快至亥时,她提前躺在榻上,做惯了夜猫子,以往上榻早了,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可今夜很是奇怪,她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梦里很是混乱,梦到了小时候和余寒去山里追兔子,烤兔子,却不小心把林子给烧了,大火迅速将他们包围,热的她满头大汗。

  后面又梦到了燕如墨,他在山上采药,耀眼的阳光照着他的背上,看起来光芒四射,她想要靠近他,却被他身上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整个晚上她都陷在梦魇中,浑浑噩噩,迷迷糊糊。

  清晨,几只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她睁眼,便看到窗外刺眼的光芒。

  居然一觉睡到天亮。

  她简直不敢相信,本以为又会是难熬的一夜,可没想到,这一夜,竟这么轻松,除了多梦,似乎并无不妥。

  午饭过后,勾月刚喝下药没多久,李芜便和昨日一样,又来请勾月前去。

  勾月本就等得迫切,可为了不表现得太明显,她也拖拖拉拉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出门。

  与昨日一样,李芜只送到门口。

  勾月径直走了进去,每朝前一步,她都在观察对面之人的特征,奈何光线太暗,屏风相隔,她看到的依旧只是一个暗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身边无人。

  她又扭头观察四周的环境,这间房左侧是一间柴房,有可能隔墙有耳,右侧便是高山斜坡,应当不会有人,而后方,是一个木柜,木柜是否有玄机,她不能妄下定论。

  总之一句话,见机行事!

  “你来了,坐吧。”几乎是与昨日一模一样的话,相同的语气。

  “哦!”勾月收回目光,看向对面之人,她有一种直觉,对面之人也在看她,只是不知道对面之人能否看清她。

  “将手伸进来。”她刚坐下,对面之人便又开了口。

  勾月却并不急着将手伸过去,她低头看着手上的图案,那是她昨夜拿了魏子期的玉佩,照着玉佩绘制的。

  她想过,若是直接将玉佩给她看,若她是羽梦,八年不见自己的骨肉,定是要发狂的,若她不是羽梦,便会让勾月暴露,所以她只能这样,这是魏子期身份的证明,若是她能认出,她便做下一步的打算。

  “大娘,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这与姑娘的病情无关,姑娘无需多问。”

  勾月回头瞥向门口,见李芜并无反应,她突然有些犯嘀咕了,是这个人不重要还是他们对她很放心?

  她“嘿嘿”傻笑,故意没话找话,“我只是觉得大娘你一天到晚呆在这阴森森的地方,会憋出病来的。”

  “习惯了。姑娘也知你此行的目的,所以请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将手伸进来便是。”

  “哦!”勾月无奈,一个人唱独角戏总是不会顺利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进去,不过她先握紧了拳头。

  那只干瘦的手伸了过来,“将手放松些。”

  勾月依言放松了手,手心里的图案也暴露无遗,因为天气炎热,她又因体内有热毒,手心时常出汗,此时图案已花,可大致形状却依稀可辨。

  她有些紧张,等待着对面之人的反应。

  下一瞬,那只手轻轻朝她的脉门而来,与昨日无异。

  勾月一愣,是她没看到,还是她认不出?

  她在忐忑中等待着对面的回应。

  “你来之前喝过药?”

  “对!”

  “你的新毒已经清除了不少,只要注意每日变化,便可尽数清除。不过第一股毒已经开始躁动,等新毒清除完毕,少了现在这些药的压制,第一股毒必将卷土重来,而且会更迅猛。”依旧是与平常一样的语气。

  “哦!”勾月心不在焉地回应,对面的人反应正常,她突然没了判断。

  沉默良久,她又问:“大娘,那你可以清除我体内的旧毒吗?”

  “不能!”很干脆的回答。

  勾月本就只是试探,对面这么问答,她也并无失落,“可您医术高明,只是把脉便知我体内状况,为何不能帮我解毒?”

  “你体内的毒不是那么容易解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便是无能为力。”

  “要不您给我开个药方吧?”

  “你今日话太多了,回去吧。”与昨日一样,只要她多问,对面之人便赶人。

  勾月又是满脑疑问地从厢房出来,直到回到她自己的厢房, 她依旧还在想着那人的反应,总觉得她的视而不见似乎太明显了一些。

  羽轻风见她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追过来询问,“月兄,怎么样?”

  勾月坐到窗边的软塌上,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却喝得心不在焉,半晌后,才道:“小白,你说换了是你,被囚禁了八年,过着非人一般的日子,要是有机会让你见到你最亲的亲人,你会怎么样?”

  羽轻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思考了一会儿,才回应:“你是想说姑姑吧。若我是她,还过得这么惨,我定然是很想逃出生天的,可是她被关了八年,还每日与李行云斗智斗勇,一般人她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即使你拿这个玉佩过去,她也不一定会相信吧。”

  “言之有理!”勾月认同地点头,“我刚才没有给她看玉佩,只是将这个玉佩的形状画在了手心里,我相信常年被关起来的人,在暗处的视力应该也是极佳的,可是她刚才却表现得犹如根本没注意一样,要么就是她确实没看见,要么就是她假装没看到,我比较趋向于后者。”

继续阅读:八十一、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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