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完,她便起身跑向家里,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路上跌跌撞撞,齐可可一时没看清脚下的路,被绊倒了。
再摇摇晃晃站起来,两膝已泛乌青,手上蹭破了皮,不住的流血,齐可可却丝毫没有察觉,一路小跑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她便跌坐在地上,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忽的刺痛了一下,泪水很快又决堤了。
齐可可嘴上不住的喃喃着不能哭,眼泪却止不住,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她伸出手用力的抹着自己的眼睛,深吸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站起身来,眼睛红肿,脸上的泪痕才刚刚干涸,凝在脸上。
“嘶——”刚刚站起来没多久,齐可可的膝盖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很快,手臂也红肿了起来。
她只好哆哆嗦嗦的用半跪的方式到柜子上拿医药箱,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家里空荡荡的。齐可可突然有些害怕起来,蜷缩在卧室的角落,给自己上药。口袋里掉出手机,她捡了起来,手机屏却亮了起来。
下意识的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则八卦消息,显然只是几天前的。看到主页标题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她点开了那篇八卦。
温明哲去医院看望雅雅的内容,就像是一把刀子,让她的心再次绞痛起来。温明哲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而自己却那么傻,为他而受伤。
齐可可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亲自动手上了药,不顾洗漱,便昏昏沉沉的躺倒在床上,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只好拿出手机反复翻看,心里却杂乱无章,闪过的都是温明哲看望雅雅的照片,想着想着,她便笑了起来,好像他那无尽的柔情和微笑是给她的一般,但这也只是幻想罢了。没过多久,她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突破天际,洋洋洒洒的照射进屋内。
齐可可弯着身子,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头有些疼。
拿过一旁的手机,已经七点了,生活很难,人生不如意,可她依旧得起来上班了。
坐起身来,轻轻地揉了揉眉间,随后走去卫生间洗漱。
刚打开门,就见齐父在餐桌旁摆弄着早餐,齐可可抿嘴一笑,“爸爸,早安。”
“早,今天怎么这么自觉,我还想着早餐弄好了去叫你。”齐父慈祥的说道。
齐可可伸了个懒腰,甜甜的说:“还不是问到了早餐的香味,所以就起来了,嘻嘻。”说着,就过去给齐父一个大大的熊抱。
齐父做嫌弃状的撇了撇嘴,脸上的笑意却无比开怀。
“好啦,快去洗漱了吃早餐。”
齐可可点点头,松开了齐父向卫生间走去。
看着女儿的背影,齐父眼神一暗,昨晚齐可可的哭腔他不是没听到,可现在物是人非,感情的事,他这个父亲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她自己走出来。
吃过早餐,父女俩就各自去上班了。
杂志社里,和众人打过招呼,齐可可便来到自己的工位上。
这几天因为种种原因,漫画的进度已经耽误了,齐可可有些懊恼,拿起画板就开始工作。
进入到工作状态的齐可可,极其认真,蒲扇般的睫毛一闪一闪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一会儿咬唇,一会儿低头思索,模样可爱极了。
李雨看着齐可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突如其来的笑意,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齐可可看了看画板,又看了看笑的正欢的李雨,一脸懵逼。
“李雨,怎么了?”
李雨摆摆手,轻拍胸口,“可可,你工作也太认真了吧,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答应,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要不是我来了,指不定你直接工作到下班。”
齐可可惊讶,拿起手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原来已经中午了,怪不得李雨这么说。
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脑勺,抱歉的说道:“那个,我忘了。”说着,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李雨笑笑:“好啦,快去吃饭吧。”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工作时间总是忙碌的,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齐可可揉了揉酸疼的脖颈,扭了扭脖子。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微风打在脸上,舒服极了。
她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她的眼帘。
黄昏下,男人深邃的五官熠熠生辉,这不就是让她刻骨铭心的温明哲嘛。
喜悦爬上脸颊,那颗平淡的心再次踊跃了起来。“明哲。”齐可可惊喜的叫出声,对着温明哲挥了挥手。
听到有人叫自己,温明哲回过头,就见到向他奔来的齐可可。
风撩起她的发丝,眉眼弯弯,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心,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
但一想到齐可可的所作所为,温明哲的脸立马沉了下去。
真是该死,刚才自己在想什么。
眉头微皱,看着齐可可不耐的问道:“我不是说了我们两个人没关系嘛,你在大街上大声叫唤,像什么样子。”说着,嫌弃的撇了一眼齐可可。
喜悦的心情在一瞬间被冷水泼醒。
是啊,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早在自己被救的那一刻,就和温明哲没有关系了。
可她就是喜欢他啊。
无力感深深地袭来,齐可可强颜欢笑的看着温明哲,“我……好久没见你,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也只有在温明哲面前,她才这么卑微。
“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温明哲看了看手表,待会儿还有一个合作要谈。
“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车给你叫好了,回去吧,我还有事。”为齐可可打开了车门,面无表情。
无奈,她只能上车。“再见。”齐可可趴在车窗上,小声的说道。
车子渐行渐远,温明哲的身影越来越小。
齐可可紧紧地捏着手,这是她的明哲啊,哪怕再不喜欢她,可从小的教养让他极为绅士。
这么好的他,她又怎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