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儿也是你叫的吗?”
九羽抹去脸上残羹,不气不恼,反而对着青印妩媚一笑:“印儿,九哥平生最恨的便是他人使用燃羽召唤术,可是印儿不同,你还有两次召唤我的机会,九哥很期待哦!”一个媚眼儿飞过去。言下之意,显然指的是很期待被她摸……
青印花了大半天才灭下的火突然被浇油,不由大慌,却见陌途已端起一碗热汤泼了过去。这次九羽早有准备,灵活避过,欢快地逃了出去,自我感觉胜出一局,留下一路嚣张的笑声。
陌途站起来就想追去将那死鸟胖揍一顿,青印急忙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按在椅上:“不要跟只八哥计较啦!”
他横她一眼:“莫不是我打他你心疼?!”
她急忙对天起誓:“我怎么可能管他?我是心疼你好不好?你才是我的猫,我不疼你疼谁?你伤才好,打不过他啦,等好踏实了,再揍他不迟。”为了安抚她家的猫,她无情无义无耻地再次将九羽置于不堪之地。
一边安抚,一边抚着他因愤怒竖起的毛耳朵。半晌,他才顺下毛来,半个身子郁郁地趴在了她的腿上,仍是闷闷不乐。青印默默抚了许久,忽然道:“陌途,那时你忽然决定醒来,是因为听到九羽让我喂他吃饭啊?”
他的牙咬得咯吱一声响:“何止喂他?他还舔了你的手指。”
青印倒吸一口冷气:“这你都知道?你当时不是闭着眼睛吗?”
“我就是死了也看得到。”恨恨说完这一句,他突然抓住她的一只手,扯到自己嘴边,张嘴衔住她的食指,想要咬一下又狠不下心,只拿牙慢慢地磨,磨得她直痒到心里去。
死鸟舔了一下,他必须百倍千倍的啃回来,心里方能平衡一点。
这般撒娇耍赖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简直让青印哭笑不得。
只是凡事总有个度是不是?
青印跟陌途是同住客房,同睡一床的,五年多来他们一直如此,有时候陌途是巨兽形,有时候是猫形,也偶尔是人形。现在他身上有伤,变换身形会扯坏背上绷带,所以就一直维持着人形。晚上睡觉时,他可不管自己是个男人的外形,四肢绕上来,将他家主人箍住,蹭一番、磨几磨,拱几拱才肯睡觉。
青印也习惯了宠他,由着他撒够娇,但今晚他提出翻算旧帐,让她把摸九羽胸口的那一把,翻成高利贷偿还他,就太过份了。
他是一条胳膊揽住她脖子,一条腿又压在她身上时候,恶狠狠提出这个要求的。
某人尴尬地打着商量:“陌途啊,等你变成猫形时我摸你一百遍好吗?”
他怒目一瞪:“你摸九羽时,他也没变成死鸟啊!”
“你现在是男人的样子,我摸起来很尴尬啦。”
“摸,还是剁手?你任选一。”他冷冷地下了命令。
在威逼之下,伸出手去,敷衍地隔了衣服放在他的胸口:“好啦好啦,摸啦,乖啦快睡觉。”
他却执起她这只手,用力朝自己领口塞了进去,还用力按了按,让她的手心密实地紧贴了他的温热的肌肤,强横道:“整夜都不准拿开。”
青印泪下……于是她就被迫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态直到入睡,手心底下,一直传来他的隐隐心跳。直到次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换了姿式,手伸在他的衣服里,绕在他的腰后搭着,他的衣襟全部散开,她的脸贴在他赤裸的胸口,状态相当沦丧。
她看他睡得正熟,悄悄地抽出手,下床,蹑手蹑脚地溜去找九羽。九羽扫了一眼她的身后,见没有拖油瓶跟来,立刻眉开眼笑,一把拉住她的手:“印来是来私会九哥的吗?”
这举动吓得她一蹦蹦到墙角去,惊恐地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道:“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让陌途看到,会先抽了我的筋,再拔光你的羽毛!”
“切……”他不屑地撇撇嘴。
她凑上前去,小声问道:“九羽哦,我跟你说,陌途自打醒来,腻歪得简直要人性命。”
九羽眼睛一亮:“没错!你也厌烦他了吗?我替你将他一脚踢进……”
“闭嘴啊!”她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要让陌途听到,必须是血案啊。“我就是觉得他很不正常啊,以前他腻归腻,但是蛮甜的……”说到这里,打心底甜起来,回忆起昔日时光,眼睛不自觉地弯成新月一般,“但是现在,腻过头了,简直像是蜂蜜罐子里倒进了一碗糖又搅了搅……九羽啊,你也是禽兽类的,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不太对头。”
九羽被“禽兽类”这个归类法激得额头一跳,怒道:“我不是禽兽,我是仙禽,仙禽好吗!”
“好吧好吧,仙禽和神兽啦。”
“他可跟你讲过忠魂符的事情?”
“讲过。”
“那忠魂符十分刻毒,无异于人间异族的‘忠蛊’。想当年我也险被施符,因为心机敏捷,暗中做了手脚躲过,这才得以自由游历四方,而不是像其他仙家禽类一样沦为仙人的奴隶。黑毛被星君收养之时,心脏上是被施了忠魂符的。现在仙符被破,照常理说他是会被仙符反噬,慢慢死去的。”
她心慌起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