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眼?我今天看姬艳施展的那个巫术,难道就是她新学会的真实之眼吗?”还是打探敌情比较重要。
有一点庆幸,要是姬艳在我刚掉过来时会真实之眼的话,我的仙子法螺早吹不响了。
巫后点头:“是啊,这孩子太过骄傲了,竟为一点小事,在众目睽睽下施展真实之眼……这对她的巫力会造成极大的损耗,在她巫力日进的关键时刻这样做,对她自己的修行很不利。所以我已命她去静修了。她原本说是要与仙子联床夜话的,如今只能由我这当师父的来代为致歉……”
我连忙站起来:“这样的小事,竟劳烦巫后亲临,琉璃怎么当得起?”
巫后微笑:“巫玥此来,也正想与仙子聊聊。仙子不必客气。”
好,你要聊,我就奉陪。
我又发问:“巫族的真实之眼果然神奇无比,巫后为何没有对琉璃施展出来,以验证琉璃的清白?”
巫后果然说:“怎可对仙子如此不敬?巫玥可以坦白的说出来,我们不单反复询问了艳儿,也派人彻查了白马原方圆两百里以内的村寨,从没有人在白马原天变之前见过仙子。还有仙子赠艳儿的神物,据艳儿说来,仙子手中该还有不少此类神物……以及我对仙子气场的探测,一切都证明仙子确非常人。巫玥在此愿代表巫族向仙子表明立场,我们会全力支持仙子。”
我略为安心了一点,看来巫后深夜前来,是为了向我表示友善的。不过这种友善还是很不可靠,随时可以收回,只要我被拆穿了身份。
我蹙眉道:“巫后无须为了琉璃得罪一些大人物。琉璃被天帝贬谪下凡,便已只是普通人了,不值得巫族为琉璃开罪他人。”
巫后眉毛一挑,从认识她以来,我才初次自她身上感受到一股肃杀凛冽的气息。“仙子不必担忧,巫玥自会证明仙子确是天帝座下之人。”
她告辞了。
我又忧又喜。
喜的当然是巫后居然站在了我的一边。
忧的则是巫后最后那一句:“巫玥自会证明仙子确是天帝座下之人。”
她会怎么证明呢?
她要怎么证明呢?
我倒是不怀疑巫后目前对我的善意。可是很多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的。
要证明我的仙子身份,她一定会对我施展什么巫术好让质疑的人信服……
她说过不会对我用真实之眼。可他们巫族有没有真实之手,真实之嘴,真实之心等等功能类似的巫术呢?
只要我穿帮了,她代表巫族对我的口头支持肯定是全面无效……
按我之前设想的,与人唇枪舌箭力证我就是仙子下凡,我还有那么六成的把握。我的口才还是不错的。
可是现在,掺入了神秘不可测的巫术在其中,我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了。
就好象在一场赌局中,全然不知道对方的筹码,而自己一手烂牌……
发了半天愁。
为了明天早上起来不要有黑眼圈,虽没想到应对之策,我还是郁闷的睡下了。
没敢再放音乐了。
放半首就引来一个巫后,要是放全一首,天帝跳到这里来问我招摇撞骗之罪怎么办?
突然发现,到了这个世界以后,特别是见识过巫术的神奇以后,我已经渐渐有点敬畏鬼神了。
不过装仙子嘛……还是要装下去的……
这叫骑虎难下。
不装马上死。装了,还有一线生机。
第二天我们走的时候,仪式更是繁复。倒不是因为欢送我跟蔚沐风,我觉得多半是因为巫后要大驾出巡的原因。
巫后的座架我实在不能以马车来称呼它,超级大,比一个中型面包车还要大得多,六匹装饰华丽的马拉着那辆车,车身装饰着各种繁复美丽的花纹。绣花的幔帐飘扬在车上,车子的几个角,还挂着精美的缨络装饰的小小铜铃,随着车子的前进发动清脆的声音。
后面是六辆较小但仍是华丽非凡的马车,每辆马车由四匹马拉着。我就坐其中的一辆。巫羽也是随行的人员之一。姬艳没有在随行和送行的人之中,可能还在静修中。真遗憾,想从她嘴里打听点消息的愿望落了空。
在很多巫卫的随行下,我们到达了天都。
巫宫原来位于贺方县与天都城中间,略偏向贺方县一点的位置。
从巫宫出发,我们也并没有走太久。
无论是贺方县的百姓,还是天都城中的百姓,对巫后都非常尊崇,很多人远远的看到我们的车队行去就避往道边跪下迎接。看来作为一国国师的巫后在高楚的威望确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