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抓起枪,倚着护墙,发泄似的向敌军射击。
岳引也站起来,站我身边,安慰我:“琉璃,你也别担心,旁的人我不知道,燕子翼、雷钊还有西门斩,这三个人的身手着实不弱。有他们保护师洛,谅无大碍……”
我咬住下唇,仍是一个劲的向外射击。
听到身边,岳引喃喃的说:“我倒希望那家伙能平安回来。宁可他回来,我跟他公平竞争,也不想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音讯,留个伤心的傻琉璃来让我安慰。”
我没理他。听到他又说:“看这孩子傻的……敌人都死光光了,还一个劲浪费弹药。”
啊!我赶快停手。原来,不是在游戏里……而且我射尸发泄的行为似乎也有变态的嫌疑。
收起武器,失神的看着前方的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
人的生命,在某一特定条件下,脆弱得不可思议。
打了个寒噤。
师洛会不会也这般陷入人海战之中,纵有百般机智,也……
这两天来,强力压下去的担心害怕突然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虽然强烈的阳光照着我,可是我的身子反而颤抖起来。
岳引伸手握住我的肩:“琉璃,你冷?”
我无助的望着他:“岳引,你说师洛他不会有事吧?”
岳引安慰我:“怎么会有事?有你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这边等着他回来,他哪舍得死?”
“去你的。”果然在他嘴里想听到可靠一点的保证啊安慰啊这类的话等同奢望。
岳引却突的垮下肩,叹了口气。
“我也盼他能平安回来。若是他能回来,我情愿就跟你做知已便好,大不了……不跟他相争便是。”
他的觉悟一下子这么高了?我讶然的望向岳引。
他这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急急的补充:“不过,若是他……他真没回来,我对你责无旁贷,你可不许再弄出什么爱慕者来了。据说楚擎宇对你也颇为倾心?”
“去死吧你!”我大力的捣了他一拳。
他痛苦的哎哟:“哎哟,琉璃,若想保持对我历久弥新的魅力,拜托你注意下形象,不要这么粗鲁行不行?”
今天这一仗,我们几乎是完胜,除了数人为敌军流矢所伤之外,更无一人身亡。当晚璃堡仿佛过节般喜庆热闹。所有人都笑逐言开,厨子特别炖出大锅肉汤以表庆祝。大家虽然疲倦无比,仍是兴奋得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谈论不休,最后要出动到我和楚长青又喝又赶,才让不负责值勤的人员全去休息。
站在璃堡的高处眺望圣泽平原,那一圈火墙仍未熄灭,正好充当我们的最佳防卫。所以今天放哨的人员我给减至最低,意思意思有两个人看着便行。
话又说回来,圣泽平原外围,怎么没什么大树呢。若是有树林的话,火借风势,保证被隔在火圈之外的那五万人也得被烧个七零八落吧。
我拍拍头,笑。现在的我,与二十一世纪时的琉璃已经判若两人。在二十一世纪,我可是不折不扣的环保主义者,对什么原油泄漏、森林大火之类的新闻都十分关切,还经常做义工替绿色组织募捐善款宣传环保,现在却……唉,真惭愧。
不过,生存是第一前提。
我把小小的惭愧狠狠的埋葬在心底,又开始盘算,火墙熄灭之后,该怎么对抗剩下那五万大军?
现在才守了四十二天,离我九十天的宏伟目标,还没过半。
可是石油已经用没了。火油的效果绝对无法产生出持续燃烧的火墙,而且,同样的当,敌军上过一次,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
若是蔚沐风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索搜枯肠。
然后,无奈的承认:无论自己怎么用力的想,也完全不可能模拟出蔚沐风的思路来。
岳引来抓我:“喂,你让别人睡觉,自己怎么还不去休息?”
看我一脸忧色,他安慰我:“这火墙至少要烧两三天,等火墙烧完再作打算。反正再不济,我们可以退到你那地底宝库之中。你现在操心也是白操心。”
我白了他一眼,还是依言转身准备去休息。“哼,什么白操心,你是没见识过拥有伟大情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
趁着火墙仍在燃烧,我们开始了清理战场的工作。敌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我异想天开的说:“若是有化尸散便好了。”
百草堂的管事秋思泾正好在我身侧,接口道:“那个囚徒留给我的毒经,里面好象就记载得有这一项物事。”
咦!我要求他:“立刻开工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