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室,狱警带着火运来走进来,黑牧云拿起了电话筒。看到黑牧云,火运来有点惊讶。
“火运来,我今天想和你好好谈谈。”
这是黑牧云在森林里的时候,就想好了的事情。有些事情,他不能逃避,要勇敢面对。
“黑牧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把我送进了监狱,很高兴了吧!”
“不,我很难受。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哥们,虽然知道你嘴巴甜,就是想骗我家的吃喝和我的零用钱,但我依然把你当成是最好的朋友。”
“哈哈,原来你不傻,竟然知道我的心思。”
“对,我知道,但是没有说。因为很多人都嫌弃我矮小,不愿意和我说话。
而你对我很热情,嘴巴还那么甜,让我不能拒绝。我心甘情愿地把零花钱给你,就是很珍惜你这个哥们。但是,你从不把我当哥们看,还把我当傻子,对吧?”
“对,你的确很傻,一次次地把零花钱给我,还笑得那么开心。
不像土波那么精明,他吃不完的卤鸭丢进粪坑,也绝不给我吃。
所以,我是真心把你当哥们,想和你一辈子好下去,就能在你家吃吃喝喝了。”
火运来的话,黑牧云很满意,起码火运来把他当成哥们,也就不辜负那段青春了。
“咱们再说说黑小梅,你从来没有爱过她,对吧?”
“对,我和你一样喜欢木兰蓉,你是知道的。但是黑小梅就是那么傻,她和你一样,把零花钱给了我,还想一辈子对我好。
反正木兰蓉嫁人了,黑小梅有那么多的嫁妆,我就心动了,娶她回家。”
“然后你就在外面找女人,还和木兰蓉在一起,就想骗我的钱。你把我们兄妹,都当成傻子,对吧?”
“不,我没有把小梅当傻子,是把她当成亲人。因为她是宇航的亲妈妈,我再也找不到对我这样一心一意的女人了。”
说到黑小梅,火运来是愧疚的。她全心全意地对他好,为了他不顾一切,还进了监狱。
“我前几天进了原始森林,我想了很多很多。其实咱们从小的关系,就是一种错误,你一直在索取,然后做了我妹夫,这德行没改,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对,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只要是你黑牧云的东西,我就能轻松得来。
所以我精心策划了这次绑架,我还以为你那么善良,就算事情败露,你也不会报警,更不会把我们送进监狱。
因为我是你最好的哥们,黑小梅是你的亲妹妹,木兰蓉是你的梦中情人,白楠是你的小舅子。可你就是下了黑手,把我们都关了进来。”
“其实想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不用钱来维系咱们的友谊,那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你就安心改造,我会带好火宇航的,等你出狱的时候,我会还给你一个懂得感恩的儿子。”
这是黑牧云在森林里想好的,火宇航受火运来的毒害很深,从小就贪得无厌,黑牧云必须把他改造过来。不然等他长大,就要变成火运来这个样子。
说到火宇航,火运来就泪流满面。这是他的亲儿子,在这个世界上最牵挂的人,现在却到了黑牧云的手里,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牧云,我想见见宇航,可以吗?”
“可以,我下次带他来。”
火运来对黑牧云鞠躬感谢,狱警把他带走。
坐在探监室里,黑牧云等了很久,白楠才被带进来。隔着厚厚的玻璃,白楠的眼中都冒出愤怒的火花。
“白楠,现在飘飘在我家里,你就安心改造。”
“黑牧云,你这个混蛋,要是你敢动飘飘一根汗毛,等我出狱的时候,一定会宰了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飘飘好。”
黑牧云真诚地看着白楠,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仇恨,只想让他悔悟,知道自己的错误。
白楠嚎叫:“如果不是你一直想着木兰蓉,就不会把我害成今天这模样。”
“咱们今天先抛开木兰蓉和我,就说说你和菜花。当初你爸死得早,白菜花为了你辍学,出去打工,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白楠不说话,想起了那段艰苦的岁月。他每个月都眼巴巴地等着白菜花寄钱回来,他才有伙食费拿到学校去。
“菜花嫁给我,其实是你和木兰蓉的计谋,就能得到她的小洋楼和饭店。
菜花第一次回娘家,就被你们赶走,她欠了一屁股的债,哭得撕心裂肺,你们可知道?”
低着头,白楠抱住脑袋。
“你只知道索取,从来就没有付出。你可知道,白菜花嫁到我家,多么辛苦。她背着娘家的债务,要承受多少压力?
在你的心中,你可曾把菜花当成大姐?你只是把她当成取款的机器,没钱就找她。
在她难产的时候,你们从来没有担心过她的安危,却在乌木队里大显身手,把我们的钱,搬到了你们的手中。
在菜花的心中,你们是亲人,她才会一次次妥协,让你们的私欲膨胀,绑架了木木……”
黑牧云梗咽,实在说不下去,擦着眼睛里冒出的泪花。
“我是亏欠大姐的,可你亏欠我的。如果不是你一直打木兰蓉的主意,我就不会下狠心,绑架了木木。”
“对,我是一直想着木兰蓉的。从我们同桌开始,我就喜欢她。但我那时候穷,拿不出三万元彩礼,她就成了你的老婆。
我不甘心,我要争取,就因为我的私心,才给了你一次次机会。
在这件事情上,我要检讨,我有错,我会用以后的余生,来弥补我的错误。
但是,白楠,你要好好想想你的错误。你可以伤害我,但是你不能伤害菜花。
她多么看重亲情,多么爱你和妈妈。她现在为了妈妈和飘飘,操碎了心,你可知道吗?”
眼泪从黑牧云的脸上滚落,白菜花是善良的女人,她不应该一辈子背着沉重的包袱。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和木兰蓉现在都坐牢了。”
“你可以好好改造,飘飘还在外面等着你。还有妈妈年龄那么大了,身体又不好。如果你不好好改造,也许等你出狱的时候,已经见不得她了。”
老人和孩子,是白楠心中最大的牵挂。他泣不成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