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黑牧云穿着破棉衣，又早早起床。他唱着流行歌曲，把大家都叫醒。
拿着铁钎，大家都不走远，想看看土波挖出的这根乌木，到底有多大？
土波的乌木队，有十几号人，都身强力壮，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乌木旁边的泥土刨开。
拿出香水，土波得意地往身上喷了喷，故意大声嚷嚷：“这根乌木还不错，没有腐烂。”
“乌木烂了没关系，这人烂了就没法救。”
甩动着脑后的小辫子，黑牧云故意挑衅土波，就是想出心中的怨气。
土波今天换了一件红西服，打着花领带。他摇晃着小脑袋，往黑牧云走来。
“喂，穷鬼，这人烂了没关系，只要钱没烂就行。”
土波把手指捏得咔嚓响，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他的白西服，昨天被黑牧云打脏，今天仗着人多，想出那口恶气。
捏着铁钎，黑泥鳅的眼睛中也冒出了怒火。土波不但要抢他的乌木，还要抢他心爱的女人。
空气里燃烧着火药的味道，钟长远掂量了一下双方的力量，就伸手扯着黑牧云：“这个地方太臭了，咱们换一个地方插乌木。”
“行，这个地方不但有猪屎味，牛粪味，还有人臭味。”
黑牧云用手扇着鼻子，扛着铁钎，大摇大摆地走了。
土波嘿嘿笑着：“我只闻到钱的味道。”
黑牧云扛着铁钎，并没有走远。他一边插乌木，一边偷瞄着土波。他已经指挥着乌木队员，用木头架起了三角支架，还拿来铁丝绳，绑着乌木。
有队员伸手扯着手动起吊葫芦，乌木缓缓升起。虽然站得远，但黑牧云还是看清楚了。
这根乌木的直径，起码有六十公分。有队员拿着干草，擦掉表面的黑土，向土波回报：“土老板，这根乌木没有腐烂，木质紧密。”
“你们干得好，这个月给你们多发点奖金。”
黑牧云听了，心里就如扎了钢针一样难受。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研制出来的铁钎，插到的这根乌木，竟然被土波抢走。
土波动动嘴，一根乌木就能赚几千元，而黑牧云才分到十元钱。
本来想息事宁人的钟长远，看到这根乌木这么大，心中也愤愤不平，他拿着铁钎，往土波走去。
其余的三人，眼中都冒出愤怒的光。大家扛着铁钎，跟在钟长远的身后，就想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土波也没想到乌木会怎么大，保存这么完好。就在他喜气洋洋的时候，就看到钟长远带队而来，眼睛中冒出杀气。
如果打架的话，土波的十几个乌木队员，肯定能把他们打趴下。
但是打架过后，就要付昂贵的医药费，只怕这根乌木赚的钱，都给了医院。
咧开嘴，土波露出两颗大板牙，把一包好烟塞进钟长远的口袋里。
“钟大哥，你到我的乌木队来，直接当队长。你想要多少工资，直接开口。”
都说判官不打笑脸人，钟长远心中的怒火，不知道该怎么说？
土波呵呵笑着，往王十米和钟长宏的口袋里也塞了一包好烟：“钟二哥，王大哥，你们都是插乌木的好手，跟着倒霉催的黑牧云，绝对发不了财。只要你们到我的乌木队来，我给你们开高工资。”
“小兽医，你太过份了。当着我的面，竟然要把我的乌木队搞散伙。”
提着铁钎，黑牧云满脸怒火。
“喂，穷鬼，你组建的这个乌木队，一年才分五百元。如果钟大哥跟着我，每年最低给他两千元。如果挖到大乌木，我还给钟大哥奖金。”
土波十分机灵，他知道搞定身强力壮的钟长远，不管黑牧云怎么闹，对土波都没有威胁。
本来怒火中烧的钟长远，听到土波让他去当队长，心里就开始动摇了。
四个人合伙，钱没挣到，累得半死。还不如土波手下的乌木队员挣得多。王十米和钟长宏也在心里盘算，都一言不发。
“钟大哥，我们当初说好的，一起挖乌木，绝不散伙。”
看到三个人都在动摇，黑牧云心急了。为了组建乌木队，他借遍了亲朋好友，就想靠着乌木发财，把木兰蓉娶回家。
“钟大哥，良禽择木而栖。你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挣钱。如果你现在跟着我，这根乌木赚的钱，我分一股给你们。”
土波一张巧嘴，就是想把这个乌木队搞散伙。因为黑泥鳅太过于聪明，竟然研制出这样好使的工具，轻松地插到乌木。
如果等黑泥鳅的乌木队做大了，不但要抢土波的乌木，还要抢土波的女人。
钟长远犹豫了，土波嘿嘿笑着，摸出一叠钱，塞给钟长远：“钟大哥，你慢慢考虑，这点钱，你带着兄弟们去买点酒肉吃。”
好烟拿到手，钱也得到了。如果真打起来，四个人也不是敌手。
钟长远见好就收：“多谢土老板。”
“钟大哥，这臭钱不能收，咱不稀罕酒肉，吃点冷馒头也高兴。”
虽然这个乌木队是黑牧云组建，但他在乌木队没有话语权，主要的事情，都是钟长远说了算。
“黑牧云，今天放假，我们喝酒吃肉去了。如果你愿意吃冷馒头，那我也不勉强你。”
钟长远说完，转身就走，王十米和钟长宏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虽然个子不高，但黑牧云就是有骨气，他啃着冷馒头，坐在冰冷的田坎上。
“喂，穷鬼，你的队员都不听你的，马上就要散伙了。”
摔掉冷馒头，黑牧云站了起来。
“小兽医，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
脱掉红西服，扯掉花领带，土波亮出胳膊上的肌肉来。
“穷鬼，何必等以后，我今天就能把你踩在脚下。”
土波以前是兽医，还兼杀猪匠。别说黑牧云只有一米六，体重不到一百斤。就是几百斤的大肥猪，土波也能按在身下，轻松杀之。
好汉不吃眼前亏，黑牧云转身就跑。那些乌木队员嘿嘿笑着，已经有人挡住黑牧云的退路。
既然无路可逃，黑牧云就往土波走去：“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十八年后，爷爷又是一条好汉。”
伸出强壮有力的手，土波抓着黑牧云瘦小的胳膊，捏住他的细腰，把黑牧云摔在稀泥中。
“穷鬼，我才不会要了你的小命，去干犯法的事情。”
黑牧云在稀泥中滚来滚去：“这稀泥浴还不错，肯定包治百病。”
看到黑牧云没骨气的样子，大家都哈哈大笑。趁着土波没有防备，黑牧云突然扯着土波的脚，把他拉入稀泥中。
“小兽医，像你这种坏了良心的人，应该下来治治。”
两人在稀泥里翻滚，土波把黑牧云按在身下，用手使劲地揪着黑牧云的屁股。黑牧云趁机把手中的泥巴，往土波的耳朵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