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凌，难道你跟傅皓宸已经”
程雁望着顾小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只能想到这种办法，雁姐，别说了。”
顾小凌不愿提及这件事情，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并不光彩，宛如一道疮疤，每当揭起时，伤口都会疼痛。
程雁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理解顾小凌的理由，只是，她还是为顾小凌感到不值。不过既然顾小凌不愿多说，那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只是，这事儿已经被顾家的亲戚知道了，估计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吧？
到那时候，就算顾小凌再不愿面对，也都必须要去面对现实了。
“雁姐，咱们把客厅稍微打扫一下，今晚你就住这吧。”
顾小凌露出一个笑容，她望着程雁浓重的黑眼圈，心中一阵感动。这段时间，程雁的休息时间真的少的可怜。
程雁点点头，把一些挪动过的家具都一一摆回原位，顾小凌把门窗打开，让空气中呛人的烟味散掉。
“小凌，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呢？”
程雁一边挪着椅子一边问道。
“雁姐，你觉得呢。”
顾小凌反问道。
“不如趁早把和傅氏集团相关的事宜解决一下，然后找个轻松些的工作，离开这里。”
程雁挪完了椅子，用抹布抹着桌面。
顾小凌燃起三柱香，插在香炉中。
烟雾袅袅，顾母的遗照有些刺目。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顾小凌的话语让程雁稍感意外，她原以为顾小凌会执意留在顾家呢。
“妈妈的后事完了之后，我就离开这里，也不卖掉，也不对外出租，就空在这边。”
“这里是个伤心的地方啊。”
顾小凌强撑精神，对着程雁展颜一笑。
“雁姐，你上楼休息吧。我在这边呆一会，过会我也睡觉去。”
程雁明白顾小凌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她点了点头，上楼去了。只剩下顾小凌一人，望着顾母的遗照，怔怔地有些出神。
老实说，她其实是个极其胆小的女孩，可是，程雁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坐在这种地方，却没有丝毫的胆怯。
不知过了多久，顾小凌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又过了不知多久，程雁小心地走下楼，把顾小凌的身子放平在沙发上，替她盖上一条毯子。
唤醒顾小凌的，是铲子与锅子相碰撞时，所发出的轻脆声响。顾小凌翻身坐起，阵阵香味从厨房方向飘来。
顾小凌露出恬淡的笑容，安心地享受着这几天来难得的安逸。
她走到厨房，从后边拥住程雁。
“雁姐，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傻小凌。”
程雁的眼圈半点没有缓解的趋势，已经越来越像一只国宝了。她笑着点了下顾小凌的额头，嗔怪地说道。
“昨天也没洗漱就睡着了吧？赶紧洗漱去。”
顾小凌应了一声，好好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那个稍显憔悴的女孩，顾小凌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她也不愿想多，洗漱完毕之后回到客厅，程雁已经把蛋炒饭盛好端上来了。顾小凌坐在程雁身边，小口小口地吞咽着饭粒。
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小凌，咱们尽快把夫人的后事给办了吧。”
眼见顾小凌吃完了一碗饭，程雁似是犹豫了很久，极其小心地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情况了吗？”
顾小凌咬着筷子，有些迟疑地说道。
“你自己看新闻吧，我都不想说了，各大浏览器的新闻面版全被你和傅皓宸刷屏了。而且，就在今天早上，傅皓宸单方面对外承认了你跟他的关系，以他的影响力，可能再过一会记者就到了。”
程雁苦笑一声，看得出来她感觉摊上这种事情挺麻烦的。稍一犹豫，程雁又继续说道。
“小凌，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怎么看？”
顾小凌望着那张遗照，轻轻地点了点头。
“雁姐，这件事情，就多多麻烦你了。”
顾小凌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太孝顺，毕竟逝者遗体只在家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可是，随即她又告诉自己，孝顺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虽然说出来有些难堪，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雁姐，具体的事情麻烦一下你，今天我还要去见一下傅皓宸。”
程雁点头答应了。
正当程雁收拾碗筷，准备去厨房清洗时，顾宅门外忽然响起了杂乱的响动，类似于汽车停车的声音，以及许多人走路的声音。
“可能是记者，我去看看。”
程雁猜测着，让顾小凌先别出门，她先外出看看。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程雁就狼狈地逃了回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外面都挤满了，全是记者，连江城日报的记者都来了，小凌，你出名了。”
顾小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跑到二楼继续观望着，发现顾宅之外真的是人山人海，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也都混杂在人群当中。
“这下子，连出去都是问题了。”
顾小凌面有难色，又跑回楼下。而程雁也洗完了锅碗，两人商量着，也商量不出好对策，实在找不到出门的方法。
正当两人束手无策之时，忽然一种令顾小凌极其熟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顾小凌望向程雁，程雁也望着她，眸子里满是意外的笑容。
“是那女人的车，小凌，傅皓宸派她来接你了。”
“也许是那个男人已经预见到会有记者来堵我了吧。这样，我先搭那女人的车，只要我离开了，那群记者也就会离开的。雁姐，我妈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顾小凌认真地说道，程雁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那辆玛莎拉蒂的引擎轰鸣声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则是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顾小凌对程雁道了声别就出了门，门外正是那辆玛莎拉蒂。
见顾小凌快步走来，玛莎拉蒂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女人妆容精致的面庞。
“快些上车吧，BOSS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