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送蛋糕啊，临走前不小心看到了一眼，对方在发邮件，是发给前缀JKN的。”慕佩佩老实交代但没说是谁。
“位置很重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啊？”
“无关紧要的人，你不用特地来告诉我。”顾延珉起身，来到会客区，“坐。”
慕佩佩连忙给他让位置，坐在旁边小沙发上，她急迫地问道：“总裁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有问题咯？我怕你又说我是间谍，所以我都没提名字。”
“杨天祁，对吧？”顾延珉反问，冷笑。
“嗯。”慕佩佩垂着头，非常不愿意指认这个对自己非常好的部长。
“我要是你，在他让我去参加学术研究的时候，就会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要派一个小职员去？”顾延珉端起小蛋糕，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慕佩佩点头：“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怀疑他，才会在看到邮件信息后立马过来告诉你的，他对我非常好，可是这种好……是认可我能力的表现，我不赞同，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觉得我有能力。”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就是利用了这个心理学漏洞，想从你这下手。”
“所以，他是故意让我去的，那目的呢？”
“只有你和他知道的事，那么泄露消息后，我会怀疑你还是他？”
“肯定是我。”慕佩佩脸色苍白，但仔细一想又不对，“那为什么最后他还帮我呢？为什么没有出卖我？”
“你太快。”顾延珉很快就将蛋糕吃完。
“快？”
有些意犹未尽：“还有没有？”
慕佩佩‘啊？’了声，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蛋糕，立刻笑道：“总裁放心，只要你想吃，我随时都可以做好送到家里去，今天下班之后就有。”
顾延珉满意颔首，继续：“不到24小时就给出完美的整合资料，让他怀疑你其实是我安插到他身边监视他的人，所以他对你好，有一部分算是想策反。”
“职场的水可真深。”慕佩佩苦笑。
“你太蠢。”
慕佩佩翻了个白眼：“你已经知道他有问题，为什么不辞退他呢？”
顾延珉挑眉，身体微向前倾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知道他有问题防住就够了，把他辞退，我需要费大量金钱和时间来选择更合适的人，还需要面对更多敌人。”
“总裁，我现在是你安排到他身边的人了吗？”
“你变聪明了。”
慕佩佩咧开嘴笑，她笑起来跟别人不太一样，是小鼻子先一抖，鼻腔里发出一道类似‘哼’的声音，嘴角再打开，眉毛微微向上扬起，卷睫颤动，微微眯起眼。
说是笑，却更像是在撒娇。
顾延珉看得喉中燥热，他侧身，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冰咖啡。
“那，我先走了，你的小蛋糕我会记得。”慕佩佩指了指大门。
“去吧。”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
顾延珉竟有一种，期望她是那天晚上女孩的感觉，如果她真的是，那流掉的孩子，和她受的罪……
他既希望她是，又希望她不是。
如果没记错她好像提到过她是法语专业的，下周，好像有个法国商团沙龙，可以带她一起，反正他身边没有法语翻译，带她去也不算唐突。
顾延珉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起身回到办公椅，再看枯燥的报表唇角竟微微上扬。
……
几日后的下周三。
沙龙？
慕佩佩扯了扯嘴角，还好她是学法语的，不用去问他具体意思，否则又要在他面前丢脸了。
沙龙在法语里就是客厅的意思，后泛指文化人的非正式的小型聚会，欧洲人喜欢用这个词来称呼各种聚会，或是下午茶之类的。
法国埃布尔商团高端沙龙。
听起来就跟她慕佩佩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为什么要去？”她打字。
“我没有法语翻译，给你时薪300，当日全勤不扣。”
“我们什么时候去？”
顾延珉勾唇：“今天下午。”
慕佩佩深吸一口气：“为了钱，我即将出卖我的灵魂和学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卖我的肉体，所以我能申请不帮你挡酒之类的吗？”
出卖肉体在她这里就是挡酒？
顾延珉哭笑不得，回复：“你没去过沙龙？不需要挡酒。”
“成交。”
答应了顾延珉，拿到宾客名单后，慕佩佩傻眼了，这里面居然还邀请了慕家和季家，她到时候以翻译的身份去，恐怕要被家里人笑死的吧？
慕佩佩乘公交车回家的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坐到沙发上想的也还是这个问题。
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
她去开门的路上依旧想着这个问题。
直到门打开，一个快递员提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请问是慕佩佩小姐吗？”
“对，我是。”
“请您在这里签字，这是顾延珉先生送您的一套裙子、鞋和首饰，他还说这些首饰和鞋与上次他送您的礼服可以搭配一起用，看您更喜欢哪一套裙子。”快递员接过签好字的单离开了。
慕佩佩把大箱子提回家，才猛得反应过来。
上次她参加庆功宴穿的裙子，不是杨天祁送的，是顾延珉送的？
天……
她是不是把坏人当好人，把好人当坏人了？亏她还觉得杨天祁人那么好，不可能出卖公司，现在想来，就算裙子真是他送的，他大概也只是想收买自己吧。
慕佩佩咬唇，越发觉得过意不去，她欠了顾延珉太多人情了。
站到镜子前，她都没有试穿衣服的打算，心里又涩又酸。
顾延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嘀嘀嘀——
手机震动。
她回神，拿起来一看，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换好衣服过来。”
她这才连忙试穿了两套衣服，上次的那件礼服很不错，但是这次的更加商业化，看起来像职业女性，慕佩佩选择了第二套，朝顾延珉家走去。
门一开，她愣住了。
这是电视剧才会有的别墅吧？
从玄关开始就有灰色地毯，还有客厅里的壁炉和全开放式的厨房，全屋德式风格散发着一股性冷淡的气息。
比慕家还更奢华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