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核对了，并且我以我的角度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慕佩佩回答。
“我的天啊，你是女超人吗？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去，第一天参加研讨会，第二天整合，最迟也要第三天才能把这个报告弄出来交给顾总。”杨天祁对她赞叹。
“呃……我只是想快点把事情做好。”
“我核对过后会直接发给顾总，以你的名义。”
嘟嘟嘟——
她的名义？
顾延珉要是看到她的名字，恐怕会直接把文件放进回收站，还要点个彻底删除吧？
慕佩佩失笑，她也是个大傻瓜，这么重要的文件，顾延珉怎么可能小家子气。
她倒是有点期待了，那个不讲道理还爱管闲事的臭男人如果看到署名是她，会不会很惊讶呢？
……
顾氏集团，顶层，三面安置着玻璃窗如同暖房的办公室内，顾延珉躺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
一切工作都已就位，只等杨天祁的报告与评估结果，只要一切通过，新的药品就可以研发上市，在NAD+市场打出响亮的一炮。
嘀嘀嘀——
邮件提示音。
顾延珉立刻点开，他直接略过文章看结尾——最终结果：可以实施并确定理论上有效，无需临床试验。此数据由慕佩佩主笔，杨天祁修改。
那个女人？
顾延珉立刻拨通杨天祁号码：“怎么回事？”
“这次的学术研讨会，是慕佩佩代替我去参加的，我留在这里等消息随时好研发，我没想到她用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完成了任务，所以我把她的名字加上了，还希望顾总可以为她升职加薪。”杨天祁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
“这么重要的会议，你让她参加？”
“boss，您也是学生物科技的，当年也是您作为学长拉我入公司的，这篇文章有没有说服力，您看过就知道了。”
通讯结束。
顾延珉带着怀疑的态度将整篇文章看了一遍。
的确不是杨天祁主笔，文笔和用词并不是他的习惯，这份文章更加细腻、理性，并且还标出了学术会上某人物的话，杨天祁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一路看下来，除了有些地方比较稚嫩，和对专业名称不太熟悉外，根本没有其他毛病。
难以置信这竟是一个没学历、没经历的人写出的学术报告。
那个女人……
顾延珉勾唇，她真是善于让他厌恶，又善于给他惊喜。
只要这次NAD+的药品正式上市，他就给她加薪。
公是公，私是私。
……
慕佩佩回到研发部当天，收获了一大堆礼物，都是部门同事给的。
其中最大的一份礼物是杨天祁送的——一台高配置外星人笔记本电脑，里面还有各种收费专业软件，这对慕佩佩来说是提升自我最好的礼物。
其他大多数是吃的和一些书。
她心中感动，中午时，拿出九百块点了平常部门里大家都不舍得吃的顶级日料，每人分了一份，附上小字条：感谢大家对我的喜欢和支持，一点点小心意。
杨天祁也收到了，不过他的日料是放在塑料盒子里的，字条也是装在杀菌处理过的塑料袋里。
他撕开塑料袋，取出字条，上面还有慕佩佩香水的味道，他放到鼻尖，轻嗅。
“慕佩佩。”
他喃喃叫出她的名字，勾唇一笑。
这是第一个在学术以外让他看进眼中的女孩，她很厉害，若是进正儿八经的学校深造一下，也许成就跟自己有得一拼，真是可惜了，好好的天赋浪费了。
一个月后。
由熠明集团打造的NAD+药物——明日生命树正式发售。
NAD+在几年前被证实，是延缓人体衰老的因子之一，在那之后，所有的药业公司都如饿虎扑食般朝这个项目而来，很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国家级顶配团队和大量资金。
而这些，熠明集团有。
因此NAD+在熠明问世，其实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能这么快问世。
慕佩佩从杨天祁手里接过邀请函时，整个人还是懵的：“我也有资格参加公司庆祝会吗？我才刚来两个月，而且，那个项目我并没有做什么啊，只是一篇总结报告。”
“佩佩，可能你不明白那篇文章的价值。”杨天祁轻笑，“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就已经发表了你的那篇文章，主笔人是你，整合人是你，导师一栏是我。”
“这个你跟我说过，可是这跟文章的价值……”慕佩佩咬唇，她是真的不懂学术界的事。
“慕佩佩这个名字在国际上已经有影响力了，所有人了解NAD+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你这篇文章，就没有今天明日生命树这个产品。”
“啊？”慕佩佩傻了。
“那篇文章，不仅仅是文章，更是一把钥匙，它打开了原本挂在NAD+产品上的锁，在你之前，没有人能够做到把NAD+和NMN整合起来。”杨天祁顿了顿，笑着摇头，“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是，在你这篇文章之前，没人知道1+1=2，现在所有人都知道1+1=2的猜想是由你提出的。”
“可是明明是你……”
“佩佩，如果你在三天之后再给我这篇文章，我或许会冠我的署名，但是你太快了，快到让我诧异，我想让你有更广阔的天地。”杨天祁非常真诚。
慕佩佩沉默，紧紧抓着邀请函：“我有一种抢夺了所有人功劳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发表学术研究，但是只有最后那一个整合的人是英雄，我已经当了太久的英雄了，想找个合适的徒弟，回去休息一下吧，给你放三天的假，这次的奖金也会在明天发放给你，买一条好看的裙子，庆功会上见。”
“佩佩，我很看好你。”
离开杨天祁的办公室。
慕佩佩脚步还飘着。
她麻木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回到一个月前找的第二家青旅，躺在自己破旧散发着一股霉味的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眼角有湿润温热的泪滑落。
两个月了。
父亲没有打一通电话，慕家人任凭自己消失，可另外一些人却把她当成了宝贝。
初次见面就帮自己的舒寒，还有虽没有导师名却做了导师事的杨天祁……是他们支撑着她度过了最艰难的开头。
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