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痛深入骨髓无药可医,偏偏那个爱着薰衣草的女人,就是他唐御的痛苦所在。
唐御睡不着,下楼时恰好遇到了顾延珉,他是非常克制的人,在知道酒精对身体不好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酒精,烟草也是。可如今,自己居然看到他又喝酒又抽烟,这画面也真是有点诡异,明明平常他是滴酒不沾的人。
“心情不好的话,不如跟我动动手?”唐御到他身侧,发出邀请。
“不了。”
“喝酒吸烟伤身体你自己说过,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抛弃原则嘛,动动手,我给你打两下我心情也愉悦。”
顾延珉将酒杯放到桌上,熄灭了烟,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想她了?”
唐御摸了摸鼻子,非常不甘地‘嗯’了一声,他是真的有点想她,但是他没有办法跟其他人说,其他人不懂,也不可能会懂,唯有顾延珉才懂,可他懂又只懂一点半点。
自己的是爱,不像江慕白那种是恨,而爱未必比恨长久,所以可能,所有人都以为他忘记了。
唯独顾延珉,他是很明白爱为何物,并且用行动来证明的人,他会在小时候就冒着危险去威胁害自己弟弟身死的人,更会在部队里因为要保护战友而冒风险,其实,他懂的是爱,而不是自己的痛。
两人来到空旷的地方,顾延珉还没出几下手,唐御就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顾延珉站在他旁边,神色未改,气息都没有乱,“你的身手见长,如果我疏于练习,恐怕真的对不过你。”
“我本来以为,至少对打上现在的我比你更强一筹的。”
“现在的你对上薄勋和江慕白有胜算,他们都喝酒抽烟,江慕白的身体应该也一团糟。”顾延珉说着顿了顿,看向他的脚踝,“当然如果你……”
“我也不喝酒不抽烟,这才想带你一切戒掉。”
顾延珉颔首,自己兄弟有这种想法,那当然是最好的。
两人坐在一起,望着远方,时而回忆往昔。
片刻后,一道朦胧柔和的声音,打破两人间的寂静,“你们还不睡觉吗?”
顾延珉立刻转身,发现慕佩佩只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他脱下西装到她身侧,将西装披在她肩上,看她因为受了轻微寒风而有些颤抖的样子,呵斥道,“大晚上不穿衣服就跑出来?慕佩佩,你到底在不在乎你的身体!”
“我只是想来找你啊,对不起……”她睡眼朦胧,没有心思跟他吵架,扑进他怀里,安静地闭上眼,“我好困。”
顾延珉叹气。
他能拿这小女人怎么办呢?单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进怀中紧紧搂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顺着夜风吹入他鼻中,有一种甜味。
唐御看两人又还是秀恩爱,扯了扯嘴角,“能滚蛋不?抱着你老婆回去睡觉行不行?”
“下次再陪你。”顾延珉话落,横抱起慕佩佩走了。
唐御冷哼一声,“谁稀罕你陪啊,别总来打扰老子的美梦就行。”
其实,如果他的恋情非要不幸的话,让顾延珉这样顺顺利利下去也好,总好过兄弟两个一起买醉,连个约束的人都没有。
哎。
这人世间的事怎么这么烦,自己要是神或是仙,招招手,那丢下自己就走的女人就算死也能活。
唐御眉眼温柔,忽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片陶瓷做成的叶子,吹起调子忧伤的曲子。
慕佩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是什么乐器啊?好悲伤啊。”
“唐御女朋友做给他的,他女朋友是个才女,尤其精通隐约方面,如果她还在,你跟她应该还聊得来。”
“没跟高倩我都聊得来的,如果白梓郁不是对你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应该也聊得来。”
“睡吧,我只属于你。”
顾延珉认为自己不是在说情话,可慕佩佩很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只属于她,她才个相信。
……
两人从唐御那离开时,唐御才把慕佩佩身体的真实情况告诉顾延珉。
他之前说得严重,一是希望顾延珉能够人情内心,二也是给他一个警示作用。
所以顾延珉在拿到报告后并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对慕佩佩的身体更加担忧,他明白,按照现在状况再持续下去,唐御之前的危言耸听会变成事实。
回到家后,顾延珉时隔三年重新走进了实验室,研究部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有想过他们的老大还会亲自进研究部。这件事慕佩佩是并不知道的,她忙着联系金恒,而金恒表示高正明的爱情非常让人羡慕和酸涩,他会想办法直接画一幅画给高正明,而不是卖给他过去的画。
慕佩佩并没有把消息直接高正明,而是把高倩约了出来。
“嫂子,你找我什么事啊?”高倩以为她是憋不住要跟自己宣告所有权了。
“有一件关于你父亲的事情,金恒是我的合作人,你应该知道。”
高倩一愣,轻轻点头,提到父亲,她十分警惕。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慕佩佩有能力上海到父亲,而她又用这件事来威胁自己,那么别说是放弃顾延珉,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都可以!
她爱父亲就像父亲爱她一样,他们之间的亲情其他人无法理解。
慕佩佩将一份合约放在高倩面前,“这是一份赠予协议,我会拒绝你父亲的合作,再把画赠送给你,由你把画送给他,如果我记得没错,再过一个半月是他的生日。”
“可是你为什么……”高倩咬着唇。
她是真把自己当成顾延珉的妹妹了吗?
慕佩佩轻笑,“你父亲的爱情观感动了我和金恒,所以我们决定送一副属于他与你的画作,至于之后要不要合作,我想生日过后再跟你父亲谈。”
“嫂子,你是为了我做这件事,还是为了我的父亲呢?”高倩是感动的。
如果当年白梓郁帮她安排给父亲的生日礼物,或许自己都会对白梓郁很好。父亲真的是她唯一的逆鳞,也是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