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自我感觉良好呢?为什么我就不会背叛你?为什么我不能背叛你?”季泽南笑得很随性。
“你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
“有啊,我在告诉你,如果你不回去,熠明倒闭,我会娶慕佩佩,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但是我乐于见成的事。”
顾延珉收回拳头,转身便走,季泽南没有拉住他,一秒,两秒,三秒,最终,顾延珉停住脚步,“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说得所有话,季泽南,你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季泽南微笑着看他远去。
为什么刚才不拉住他?
因为拉住了,就代表他有强烈的目的,而说这些话不能有目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说给顾延珉听。
因为要说给顾延珉听,所以他走就走反正自己的话说完了,顾延珉也是在赌这个,一旦他上前拦住了顾延珉,那么,他就会知道是慕佩佩让自己做这件事的,所以啊,他只要等,等顾延珉走出去,等他回头威胁自己,那么,这件事就是完成了。
季泽南想着笑意一点点收回。
但从今天开始,自己跟慕佩佩但凡有风吹草动,他顾延珉,就会疯。
……
慕佩佩不知道季泽南到底跟顾延珉说什么了,反正顾延珉的脸色非常差,进到病房也一句话没有说,她有开口唤他,但他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他这样子,她也不敢问,所以只好作罢。
片刻后,季泽南也回到病房了,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慕佩佩觉得空气瞬间凝固了,变得特别冷,她下意识颤了颤肩。
“我明天回公司。”顾延珉突然非常生硬地开口。
“啊?为什么这么突然?”慕佩佩近乎是瞬间就问了。
“没什么,公司有必须要处理的事。”
“那我怎么办?也跟着你回去吗?”她是真的很认真在思考这件事。
顾延珉笑了笑,瞥了在旁边坐下的季泽南,“你的身体怎么跟我回去?在医院待着,等报告吧。”
“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
“最专业的人就在这里,让你留下,就再检查吧。”
慕佩佩叹了口气。
片刻后,顾延珉再次出门打电话,慕佩佩终于憋不住了向季泽南询问,“你跟他说了吗?”
季泽南颔首,“他信了。”
“那就好,让他回去好好看熠明吧,我这里真的不太重要。”慕佩佩说着笑了,只是声音多少有些落寞。
“他一开始怀疑是你让我说的,不过我打消了他的念头,现在他对我可能听厌恶的吧。”季泽南说着往外面看了一眼,“他认为我辜负了他的信任,不过,无所谓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慕佩佩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其他事也就不管了吧。
翌日。
顾延珉的确没有来医院,他只是嘱咐慕佩佩多休息,要按照菜谱吃东西。
他一不来医院,季泽南自然也不会来,慕佩佩有很多一个人的空间,她用这些时间来看一些专业资料,等到饭点的时候秦宇会过来送饭。
一连三天都如此。
但是第四天,她刚一睁眼,就看到顾延珉坐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啊?”她睡眼朦胧。
“看来秦宇说得不错,你每天过得非常充实,我来看你都是一句怎么回来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顾延珉抿唇。
“哪会啊,可想见到你了,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快会忙完,我一个人其实挺无聊的,所以才要充实一点。”她上前拥抱他,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顾延珉将她搂入怀中面色才好转许多,“公司运行的不错,并没有出现问题也不用我天天盯着,所以……”
“那是好事啊,你想要每天过来跟我吃饭吗?”
“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互通心意的感觉真好。
这座城里,就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地方,竹寒阁。
随着一个人的生命终结,另外一个人戴起面具,除了叶妄哭红了脸,其他人根本没有感觉。
老大还是那个老大,发布的命令也之前分毫不差,甚至更果断了一些,所有人都认为是老大在病好后打算干一票大的。
顶楼。
是风灌入衣内,衣尾随风疯狂抖着。
李易站着眺望远处,“从今以后我就是江慕白,告诉他们我病好的消息吧,这座城,是该颤抖了。”
“是。”在他身边是叶妄。
“我只有你一个信得过的人,这些话也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其他人……”李易微微皱眉。
他并非是不信任祁宴他们,只是,江慕白已经易主这件事跟他们说也是真不合适,许多都是冲着江慕白才会加入现在的竹寒阁,所以,一旦他们知道阁主换人了,很有可能直接离开,这会导致整个竹寒阁濒临崩盘。
所以,即便他很想告诉所有人,江慕白已经离世了,现在的是李易,但是想要维持竹寒阁便不能这么做。
“我明白的。”叶妄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
她,根本不信任他,也不肯恩跟随他。
她只是在等,等江慕白回来,等他说得那所谓的复活。
“叶子姐,老大,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今天有公司要谈合作。”祁宴匆匆忙跑上楼,“他们点名是要老大上啊。”
“底下的人不谈吗?”
李易的声音立刻变成了江慕白。
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但是叶妄晓得,他一直在模仿江慕白的声音。
从一开始最单纯的字节,到现在录音都听不出来到底谁才是本音,其实也就用了不到两年。
李易是个肯下苦功夫的人,这点上叶妄也很佩服他。
“谈是有点谈……”祁宴舔了舔嘴唇,但是不好谈而已是真的,是没人愿意谈。
自己恨不得直接把那公司的人揍一顿,厉害什么厉害啊,还敢给自己老大摆脸色看。
这可是竹寒阁诶。
竹寒阁!
他们公司算那个屁啊。
李易看他这样子,便明白了,轻笑道,“我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