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啊——”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堪比灾难片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活物的呻吟,只见一条白花花的胳膊在分不清是衣服还是被子的缝隙里伸了出来,摸索着。
“喂?”衣服猛然炸开,秦羽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撮着眼睛挺尸般从被子里弹了起来。
“医生啊,您好,”看着手机屏幕上模模糊糊的大字,秦羽心中一阵怅然。
才六点啊大哥!
“喂,小秦啊,你快来诊所一趟吧,”电话另一头老医生擦了把自己的脸,可汗珠子依旧没有停歇的往脸上跑,“我这边送来个很严重的病人啊,我实在没了力气,你快来帮帮忙吧”。
听着话筒里粗气声都快要盖过说话声的老医生,秦羽猛然跳到地上,“好!您稍微等等,我马上到!”
“哎呦,我去!”
刚挂电话才走出去一步就摔了个狗吃屎的秦羽恶狠狠的站了起来,看着脚下还在用生命缠绕自己的裤子,秦羽这才算醒过神来。
昨晚来了兴致,自个儿就着花生米喝了两口儿。
起初一切都那么美好,到后来……
“后来怎么着来着?!”秦羽啐了口在牙刷和牙齿中煎熬的泡沫,冲着镜子里的男人说道。
想不通!但看房间里这副样子也知道昨夜有多嗨!秦羽匆匆穿戴好,关门前透过渐小的门缝撇了一眼灾难现场,努力回忆了一下。
“咔嚓!”最后,门将方才脑子里的一切连着房间里的混乱一并掐断开。
冬天的清晨,总是带着灰蒙蒙的色彩,叫人捉摸不透接下来的一天会是怎么样的天气。
“医生!”秦羽的声音先一步透过帘子闯了进去。
房间内,满脸泪痕正张着嘴的几位看着门口这位浑身带着寒气就闯进来的少年,错愕让他们几乎忘记了这个人进来前自己的动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闻言,老医生哆哆嗦嗦从里屋出来,连忙向在门口被看愣的秦羽招呼到,“快快快,就等你了,进来进来。”
这几个应该是家属吧?
秦羽快步穿过自己的猜测,扶住依然颤颤巍巍的老医生走进里屋。
屋内。
一位约莫也就三十左右的男子正躺在床上,满脸涨紫、呼吸不均、浑身出现肌肉痉挛。
“八成是心脏出了毛病。”
“他心脏肺腑有很严重的问题。”
一老一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两人闻言相视一笑。
秦羽没敢耽搁,照这个情况看,也幸好早晨不堵,要是自己晚来一会,这人怕是连医院也不用送喽。
掀开男人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裳,他撇到了男人发顶上的银针,刚要伸手又缩了回去。
还是先看看什么个情况再说吧,那跟针怎么看怎么像是吊命的。
一旁的老医生很是惊奇,面前这个忙中有序的小伙儿倒是次次见面次次能给他带来惊喜,“小秦啊,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心脏的病症?”
刚一进来还未开启异能就能断定的这么精准。
秦羽用手指在男人胸口上一边摸索着 一边找准地方用力点上一点,随着他的动作床上的男人如缺水的的金鱼般大张着嘴拼命的吸着空气,奈何不论他怎么使劲,吸进嘴里的气就是到不了肺部,所以他还是涨紫了脸。
“学校之前组织过一次紧急医疗情况的培训,我刚刚也是猜的。”秦羽说着,不再继续折磨男人。
他直直地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方才被自己点上几点的地方。
穿过皮肤、血肉和经络,那人体总电闸处正在缓慢极速的起伏着,只是心脏周围的心肌组织看上去红肿的厉害,如此超负荷的运动下去……这男人非得挂在这里不行。
看罢,秦羽一手撑在床边上,撸起袖子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用手贴在男人的心脏处,看着男人还是很难受的样子,随即开启真气。
随着真气的传输,床上的男人似乎慢慢安分下来,拼命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缓下来。
亲眼见证一切都老医生心中不由感叹,这个世界,人类终究是太渺小。
人们自大的相信自己的理论,从而忽视了太多太多人类不为所知的东西。
十分钟后,床上的男人安静的睡着,疼痛散去,折腾了一夜的疲惫迅速占领主导地位控制着这具身体。
“稳定下来了,但还是得尽快转到医院去,他这个病迟早要手术才行,”秦羽慢慢起身,直了直已经略有酸爽的腰说到。
看老医生要起身,秦羽连忙安抚到:“我去和家属说,您坐着吧。”
那快步离去的背影,激起老医生心中浪花连连,他行医至今也有二十来年之久,虽也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可是这么多年见到的人也有不少,像秦羽这样对医学有这般天赋的人他老头子还是头一回见。
不行!这个徒弟他是收定了!想到医学界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升起这颗冉冉新星,疲惫的老爷子瞬间体内能量爆棚。
刚要站起身来,房间的帘子便被粗鲁的掀开了,一个黑影接着一个从帘子缝隙中钻了进来扑到床边。
末了进来的是气定神闲的秦羽,看样子家属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医生”抱着相当大的成见。
似乎是不相信秦羽说的话一样,怎么可能刚刚都快要死了的人,已经转危为安了。
等到男人的家属们看清床上男人的情况时,又瞬间变脸的向秦羽连连致歉道谢。
“不好意思,医生,是我们误会你了!对不起!”
“对对对!对不起!”
“对不住哈!医生!”
秦羽没时间跟他们啰嗦,虽然心里无语,但是还是没说出来,忍了忍才说道:“你们还是赶快给医院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人吧,他的情况虽然缓解了,但根除病患还是需要做手术的。”
混乱中秦羽听到亲人团里有人回答他的话,说是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救护车在来的路上。
匆忙的送走了病人和那群要死要活的亲友团,一老一少大大的叹出提了一早上的那口气。
“哈哈哈哈,小秦啊,”老医生拍打着坐在旁边的秦羽,继续说到:“今天幸亏有你,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哟,要散了架的。”
肩膀上传来的重量感,不知为何让自己如此的安心,秦羽侧身冲着老爷子笑着,“还是您厉害,能生生给他吊命这么久,以后我可得好好学习才是。”
钟声带着老爷子低哑的笑声回荡在只剩祖孙二人的房间内。
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