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压着帽子的小哥,他说,“秦少说把弄文件的那人给带上。”
即使心中对慕容强再多不满,听到这个消息慕容辉脸上还是充满了兴奋,迫不及待跟着慕容强上车。
慕容强看了看车外相貌清秀的慕容清,眼睛眯了眯,好像是在思量着什么,冲她招招手,“阿清,你也参与了,快上来!”
慕容清脸色一喜,急忙跟了上来。
一路上,慕容强用自认为除了他俩谁都听不到的音量跟慕容清说要把秦少搞到手,那些猥琐又不堪的句子让慕容辉听得都尴尬。
面包车一直往前走,都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停的意思,眼看越来越靠郊区了,慕容强忍不住问司机,“小哥,还没有到秦少那里吗?”
司机的声音依旧低沉冰冷,“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车左拐又右拐,最后停在一间废旧仓库面前。
不知为何,慕容辉心里升起一股恐惧,他后背都发凉,胳膊上鼓起一个个小疙瘩。
“秦少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秦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慕容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进去。”司机小哥推嚷了她一下,那力道简直大得可怕,慕容清竟然一下子摔在地上。
“你怎么还推人呢?”
慕容月感觉事态不太好,但她还是吞了吞口水,拉开尚有光线的大门。
秦少果然在那里,只是里面不止他一人,还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壮汉。
“进来啊。”秦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心底的凉意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身体每个细胞都喊着快跑,但是他们的双腿却动不了,浑身忍不住地颤抖,最后被身后的司机全部踹了进去。
“你们可真敢来啊。”秦白走过来,步伐优雅地仿佛走近猎物的豹子,“我最恨别人算计我了,你们好大的胆子。”
门口已锁紧,他们想跑都跑不了,只能恐惧地抵着门瑟瑟发抖。
“秦少,我们不是把你要的东西都拿给你了吗?”
一提这个,秦白的脸都气得扭曲了,重重把到现在都没开机的电脑摔在他们面前,“拿给我?拿给我什么了?在上面设置病毒对不对?跟慕容馨那女人联合起来黑我电脑是不是?”
“不会啊秦少!”慕容月尖着嗓子质问慕容强,“你拿给秦少的是什么玩意?”
她比谁都害怕这个秦少,因为这个人他暴虐的性子已经在家族这个圈子里暗地里传开了,他这个人仿佛没有情感,他曾经开车撞过人,不但没停下来还从人家身上碾过去,死者家人跑过来讨公道被他打了出去,有记者报道这件事也被他处理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强那蠢货干了什么连累到自己,今天落到他手上解释也没用,先祸水东引到其他人身上才是。
慕容强也怕的不行,指着慕容辉哆哆嗦嗦地说,“是他,偷取慕容馨电脑文件的是他。”
秦白把目光锁定在慕容辉身上,“是你弄的吗?”
慕容辉浑身哆嗦,“是,是我把慕容馨电脑里的东西导进优盘的,不知道秦少哪里啊——”
秦白捡起地上的笔记本,狠狠地往他头上砸去!
那一下真是可怕,慕容辉双眼都换散了,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来,划过脸颊一下一下滴在地上,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慕容清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往墙角缩去,恐惧衍生到身体每一个角落,手脚都僵硬地有些麻木,她脸上的血还是温热的。
那是慕容辉的血。
他的电脑全是实心金属,不亚于砖头,这一下他存活的可能估计不大了。
秦白笑了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个人,眼神中的兴奋让他们不寒而栗。
慕容旁支的那些人还在等他们的好消息。
一天,两天,三天。
他们还没有回来的样子,旁支的人已经等不下去了,慕容馨并没有让人逼他们离开,他们又把东西往别墅里面搬,可是原本好好的家让他们破坏的不成样子,屋子里甚至都凿开了泥土坑,根本没办法睡。
无奈,只能搬到走廊上面睡。
他们只是旁支,慕容家只供他们吃喝住,并不会给他们钱,除了年轻的几个小辈会去慕容公司拿些微薄工资,其他人并没有工作。
毕竟这不愁吃喝的安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以至于现在出现了尴尬的局面,他们手上没有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这些人已经饿两天了,即使饿了两天,他们也没有出去找工作的打算,抱怨声音越来越大,纷纷责怪慕容强自己贪图荣华富贵,忘了他们。
其实他没有,他的尸体在郊外废弃工厂里面的某一个仓库里,浑身是血,苍蝇在上面嗡嗡飞来飞去,浑浊的双眼始终闭不上。、
慕容强他们离开的当天晚上下了场暴雨,慕容馨临走时让江生把文件都搬到家里来处理,送她回家后江生感觉慕容馨自己的公寓好像也太好闯了点。第二天就把张昊喊过来,带上一系列工具说也要在她家装一套安全系綂。
慕容馨下楼接他们的时候却在自家草丛见到不该出现的人。
慕容清。
她手脚被打折,肋骨断了好几根,脸上浮肿地几乎认不出来,浑身冰凉,胸口没有起伏。
“她……还活着吗?”慕容馨有点不敢去看。
江生把手放在她大动脉上,虽然很微弱,但是真的在跳动。
“快!打电话!救人!”
张昊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慌得手机都拿不稳,“救护车还是殡仪馆?”
“120!”
人命关天,三个人立即将她送进医院,医生见此伤势差点就报警了,他们还好来得即使,又有江生用钱砸出的救命通道,几乎刚进医院就上了手术台,抢救了整整一天才抢救回来,手脚骨折,全身软组织损伤,肺部感染损伤,肋骨透过胸腔,一只眼睛眼角膜被打脱落。
她现在还在重病看护室里待着,始终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