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张昊将合同取出给队长看：“您放心，我们对楚叶梓是绝对的好，我每天上班前还给他煮两个鸡蛋……”
“我们今天调查的重点不是这个。”队长打断他的话，将合同看了一遍，拍下来给身后的警员：“去做个字迹对比。”
队长继续问江生：“楚叶梓呢？”
江生指着对面右边的房间说：“还在睡觉。”
队长走出来，指着旁边的张昊旁边的房间问：“这间房是谁的？”
“他……”
江生还没说完，队长突然把门打开了，正在练倒立的肖霖被吓得脑袋磕地上了。
“他是我的健身教练，你看这身强壮的肌肉。”江生在肖霖开口前说道。
“器材呢？”队长满脸怀疑。
江生站在柜子前，气沉丹田，“砰”一声将柜子打了个洞！
“还是原木的好用。”
队长嘴角抽了抽。
他跟着江生去敲楚叶梓的门，敲了半天没反应。
江生示意让他来，把手轻轻一拧，门“咔”一声就开了。
“这孩子睡觉不锁门。”
队长尴尬地点了点头。
大床中躺着三个孩子，楚叶梓睡在最外面，柔软的头发都翘起来了。
“江生哥哥，什么事啊？”
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队长的脸都绷不住了。
“你看他像实验体吗？”江生问。
楚叶梓在他这里吃好喝好，脸上甚至还有婴儿肥，跟那些要么肌肉奇特，要么干瘪的实验体完全是两回事，江生不相信队长自己看不出来。
但是队长的目光投向的是另外两个孩子，他方才注意到江生说起“实验体”三个字的时候，这两个孩子表情有些不对劲。
他眉头微微拧起来：“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江生眼角一跳：“他们是我的侄子侄女，第一次来城里。”
队长盯着他们的眼睛若有所思：“那你们害怕什么？”
“我……”女孩咽了咽口水。
江生鼻尖泌出细汗。
“因为大人们说，如果不听话就要被警员抓走！”楚叶梓突然软声细语地说：“叔叔，你吓到我了。”
三个警员尴尬地互相看一眼。
“不好意思，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小孩的。”江生向楚叶梓微微点了点头。
“队长，我家就这些人了，你看看有没有你所说的实验体。”
队长揉了揉眉头：“看来真是我搞错了。”
江生心里松了口气：“实验体是那么危险的东西，我怎么敢窝藏——不要打扰孩子们睡觉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下楼说。”
他带着警员往楼下走。
房门关上后，女孩松了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林林不怕，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男孩闭着眼睛一眼不发，楚叶梓脸色一变，上前将她拉开：“小心！”
男孩睁开了赤红的眼睛！
江生跟队长继续解释着：“你们可以查一查我跟楚家的渊缘，楚家家主的长子曾经被我送进牢里了，楚家家主对我可是恨之入骨，把我做成实验体还差不多，怎么可能让我加入研究？”
队长点头，站在楼梯道下跟江生握手：“那这次还真是打扰……”
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女孩的尖叫声传来。
队长脸色一白，几步冲上楼去。
江生迅速跟上去。
已经不能称之男孩的小怪物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地掐着楚叶梓的脖子，楚叶梓不住用手推攘他，却是无动于衷。
队长迅速拔枪向他身边射出一发子弹。
小怪物受到惊吓，手下松了松，江生趁机一脚将他踹开把楚叶梓救下来。
“不要伤害他！”女孩喊着求道。
小怪物冲着江生龇牙，江生连忙将楚叶梓塞进张昊房间，一转身小怪物就冲到面门前，江生连忙移步躲开，脸颊却被他的指甲划出一道伤口。
小怪物撞上墙，指甲划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砰”地一声，警员又追了一枪，小怪物胳膊被击伤，喉咙里发出一声哀嚎，猛地回头扑向他！
警员躲避不及，手臂被“哗啦”出一道深可见血的伤口，他痛呼一声倒在地上，枪甩到江生脚下。
“住手！”队长瞳孔微缩，声音撕心裂肺。
小怪物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挑衅地裂开嘴，手下动作不断，指甲在喉咙处一撕拉，鲜血溅起，警员的脑袋软软地垂到地上。
它喉咙了发出“咯咯”的声音，突然发觉自己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抵住。
“不要！林林只是失控了！他本意不是这样的！你放过他好不好？求求你了！”女孩扑倒在江生旁边，不住给他磕头：“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没了他我怎么活啊！你可以把他关起来，不要杀他好不好？”
“对不起。”江生低声说。
然后扣下了扳机。
血溅了一地，小怪物身体软趴趴倒下。
“不——”她冲上去抱住弟弟的尸体，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江生：“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江生松开手，枪“啪”地掉地上。
“随便你。”
队长冲上来抱住警员的尸体。
江生低下头，像是很疲惫地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他还有心跳！快去请医生！”
两个小时后，急症室上的红灯终于消下去了。
“还好实验体没有捏碎他喉咙，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取下口罩说道。
江生松了口气。
“江先生，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江生垂下眼帘：“那男孩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我看他实在可怜，就带了回去。”
队长打断他的话：“那个女孩呢？她说了那个实验体是她弟弟，我记得125和126实验体都逃走了，两人的号是排列在一起的，说不定是姐弟俩。”
“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吗？”队长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之前我也说过会让他们重新回归社会！但是我忘了他们并不能称之为人了——即使他们之前有多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