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回来过，每次跟我聊天都是匆匆忙忙的。他工作辛苦，我能体谅他，我能做的就是将两个女儿照顾好。”她停了一下，继续说“半个月前，他突然回来了，急匆匆的，身上的防护服都没有脱。”
“防护服？”江生惊讶地问。
“就是医疗用的那种，从头罩到尾，只留着眼睛的那种，我当时都吓到了，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又干了什么混蛋事。”她双眼暗淡。
“然后呢？”江生迫不及待地追问下去。
“他说没有，还说以后就陪着我，我心里当然高兴啊，但是没想到他坐不住，天天晚上跑出去，浑身酒臭……”
“你没问他吗？”
“我不想给他造成负担。”女人低着头说。
江生没有再问她了，神色肃穆地看着队长，“半个月前，楚家正好出事，你能再查找一下档案吗？是不是漏了什么实验人员。”
“实验人员的具体数量很难查，因为我们发现那个试验地时不时就会有实验人员被实验体袭击的事，甚至就连里面的人自己都不清楚现在还剩下多少人了。”陈队看向女人：“还有什么线索吗？”
“他还经常回去老家。”
陈队眼前一亮：“请问能将他老家的地址给说一下吗？”
女人将地址写下。
陈队带着江生跟两个警员马不停蹄向方强老家走去。
方强老家在一个偏远乡村里，江生随便找了个村民一问，立马就有结果了。
“你说的是方强啊、那孩子有出息，在城里娶老婆咧！”老大爷偷偷看了眼陈队，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们只是过来看看。”陈队两三句话就将老大爷打发了。
方强的屋子有些破败，还是十年前的两层红砖楼，门还是木的，门口落一个上绣的大锁。
陈队后退两步，向前一脚踹上去！
锁没掉，木门破了。
“进去吧。”
屋子里非常暗，唯一算得上现代家具的只有蒙灰的电灯泡和一个灰扑扑的电风扇。
江生按上电灯的开关，电灯灯光闪烁，看上去是要炸了一般。
陈队看得心惊肉跳：“算了，你还是不要开了。”
江生关上电灯，手上全是灰烬。
除此之外，窗台上，桌子上都有灰烬。
但地上却没有，干干净净。
“果然，那小子回来过！”
他们在这里查看一番后，第一层楼上什么线管的东西都没有！
“去二楼看看。”队长示意江生继续往上走。
他们在二楼的一个空房间看到了证据。
二楼里摆放的是一套看着就很精密的仪器！
玻璃管里面还装着不明的蓝色液体。
“快！将这东西送到技术部！我今天晚上就要知道化验的结果！”
“你先别激动。”江生拍了拍他肩膀。
“看来这个案子很快就要破掉了。”陈队挑眉：“原来那药是这小子自己制造的！怕我们对他有什么惩罚措施才说什么人家手上买来的。”
“我感觉没这么简单。”江生拧起眉头：“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阴谋。”
后面的警员笑了笑：“江先生，您是不是这类的小说看多了？其实案件没有你看到这么复杂，方强本来就是个制造这个药的专家，丢失的仪器还被他藏在老家，之前还有前科，又是他给拳王的药，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案件总要一点一点去破。”陈队说：“起码药物的问题能先解决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制造药物的，但是为什么会被人杀了呢？”
“这个……”陈队摸着下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这可以当做两种事，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仇家。”警员说。
“可是……”江生皱眉。
“如果江先生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直接说出来。”
江生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他的死很可疑。”
“制药和他的死亡可以当成两件事，首先将制药的事情是解决了。”陈队声音里有些高兴。
“至于另一个案子，先把杀人徐凶手找到再说，当然这件事也不需要过多的担心，我们会下发逮捕令，只要找到犯人，问出幕后主使就行了，真正的难题还是在审讯上，当然，这些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江生只好点了点头。
陈队送他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先向上面汇报情况。
江生回去后却怎么都睡不着。
夜半，他又去了一趟局里。
陈队惊讶地问：“你怎么又来了？我告诉你，制药一事已经结案了，你过来也没用了。”
“我不是因为那个来的。”江生转移话题：“对了，发现的药物验出来了吗？”
“验出来了，跟拳王用的药物一模一样！”陈队说：“现在单子正在实验室里，你跟我过去取一下吧。”
江生点头。
帮忙检验的实验室是本市最著名的，光是缴费就要好几千，不过精密度是十分高的。
江生通过外面的玻璃看里面摆放的仪器，里面一尘不染，往来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防尘衣，也不说话，都在安安静静地工作。
“二位如果想减去看也是可以的。”带路的主任给他们一人拿了一套防尘衣：“不过必须要穿上这个，因为那些仪器不能粘灰尘。”
灰尘！
江生脑中一个激灵，抓住陈队的胳膊。
“制造药的不是方强！”
两个小时候，两人再次出现在方强家的阁楼上。
江生摸了一把仪器，上面淡淡的灰尘将他的手都摸黑了：“你看这些仪器，它们跟实验室的那些都差不多，楚老爷子让所有实验人员都要穿上防尘，也是避免灰尘污染仪器。”
“我明白了。”陈队抿了抿唇。
“方强是学生物的高材生，这样的人有个特点，多多少少都会有洁癖，你看他家，有两个小孩依旧一尘不染，即使他带着拳击手出去找姑娘，也不会像拳击手那样让人家坐自己腿上。”江生叹了口气：“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仪器该怎么保管，我要是他，宁愿将仪器给砸了也不会放在这么个满是灰尘的地方，甚至连块布都不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