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大门,门口堆着一个柴火垛,上面还有块牌匾,只是牌匾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小彤,我不是让你天黑之前回来吗?”一个年迈的老道士走了出来。
他满脸皱纹,但是声音很洪亮。
“对不起啊师父。”柳轻彤把今天的事说出来。
“这样啊。”老道士对江生行礼:“多谢你了施主,天色已黑,您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不必了,车还在外面,我还是回去吧。”江生摆摆手。
柳轻彤有心挽留他,拉住他的胳膊说:“明天早上早些走也是一样的,不用害怕被偷。”
“这……”
“我去给你们做饭,千万别走啊!”柳轻彤连忙说。
江生只好先留下。
他打量着这个道观,这里十分破旧,屋檐上的木雕都缺了个口,桌子摇摇晃晃,江生连椅子都不敢坐实,总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摔地上的错觉。
“江先生要是好奇的话,可以随处看看。”
“好的。”江生惊讶地看向他:“您怎么知道我姓江?”
他缓缓摇头:“不可问,不可说。”
“那好吧。”江生抬头继续打量这个房间。
他看到角落里有个金盏灯,上面已经蒙灰,但是江生一眼就认出它了。
这灯跟之前在算命老先生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见江生表情惊讶地盯着灯,老道士突然说:“江先生想要灯盏吗?”
江生以为他误会了:“不,我只是看看罢了,并没有占为己有的意识。”
“那江先生就是认出这盏灯了?”他小心翼翼试探道:“敢问江先生是在何处见到的?”
“我曾经因为迷惑,求助过一个算命老先生,我看他家就有这盏灯。”江生含糊不清道。
“算命先生?你是说老瞎子吗?”
江生惊讶地看着他:“老先生眼睛的确看不见,年龄看着跟您差不多大。”
“应该就是他了。”老道士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先生去世了。”
“什么!”老道士声音突然提高了。
“那这盏灯呢?它还在吗?”
“在的。”江生说:“老先生死后,把这盏灯送给了我,但是我不小心把灯给摔了一下,灯油全撒了。”
老道士急迫地说:“那你遇到了吗?”
“遇到什么?”
“鲛人。”
江生心里一惊,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那是人鱼灯,有仙缘的人把灯油抹到身上就有可能遇到人鱼,吃下人鱼肉便可长生不老,但从此变成妖怪,不能修仙。”
“您吃过?”
“不,我没有仙缘,那灯油抹尽了都没见过人鱼。”他摇了摇头:“你吃了吗?”
“没有,因为太恶心了,我吃不下。”江生老实回答。
“怪不得他愿意把那东西给你。”老道士目色欣赏地看着江生。
“道长过奖了。”江生不卑不亢地说。
“他还留给你什么了?”
江生想了一下:“很多的书,还有太极镜之类的。”
“那些书你看过吗?”
“没有。”
“你回去看看吧。”老道士起身,招呼江生跟他走:“你过来,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江生跟上去,路过大殿前,看到他们供奉的祖师爷。
江生想了想,走进去塞了些香火钱,规规矩矩磕头跪拜。
老道士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来到另一个房间。
推开大门,众多的书籍出现在江生面前。
江生张了张嘴:“好多书啊!”
“来,过来。”老道士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最里面,最后一个书架只有卷轴。
老道士抽出一个卷轴给他:“你看看。”
上面画着一些小人盘坐的姿势,江生疑惑地看向他:“这是?”
“你就先按照上面的联系吧,这是吐纳的功法,吸天地之精华于腹中,再将污秽之气排出,你能明白吗?”
江生勉强点头:“那我试试?”
“师父!江生!你们跑哪里去了?”忽然传来柳轻彤的声音。
“走吧,咱们出去。”老道士说。
柳轻彤一眼看出老道士带着江生从藏书房走出来,惊讶地问:“师父,你怎么把他带进去了?”
“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徒儿知道错了。”柳轻彤承认错误,殷勤地扶着老道士:“师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快去吃吧。”
江生默默将卷轴收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生跟他们师徒二人道别离开了。
现在还没有上山的车辆,江生抹掉车窗上的水珠,忽然在车窗上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再眨眼,又没有了。
“奇怪,我是没有睡好吗?”江生揉揉眼睛,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楚叶梓歪着脑袋问他。
“没事,咱们回家。”
开车回去又费了两天时间。
江生将老道士给的卷轴展开,仔细观摩上面的人物举止,一板一眼地学着。
张昊还以为江生最近报了什么养身班,跟在后面学着。
江生将空气吸入腹中,浑身毛孔都有着说不出来的舒畅,一口呼出,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小时。
“张昊,你感觉怎么样?”江生闭着眼睛问道。
久久未听到回答,江生睁开眼睛,身后的张昊脑袋一歪,睡得死沉。
江生摇了摇头,起身找书看,路过客厅时,他从挂墙上的镜子里好像看到了一阵红光闪过。
仔细一看又没有了。
江生不由把目光投向貔貅神像上。
那神像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一道裂缝!
江生返回去叫醒张昊:“那铜像怎么回事?”
张昊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啊,我昨天急着拿快递,不小心撞上去了,就一个小裂缝,不影响美观。”
“那好吧,不过那神像也不是很好看,你看看家里有没有大箱子,把它遮住。”
“储物柜里还有个之前买冰箱送的一个大箱子,你找找看吧。”
江生去储物柜还真把箱子找出来了,直接把铜像罩进去了。
但是心中的异样感还是存在,江生拧起眉头:“张昊,明天你再叫几个工人过来把它搬到地下室吧,看着让人挺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