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沉声说,“你别急,钱现在并不是问题,只是那些人作威作福惯了,你拿了钱也没办法,他们不但不会把孩子还给你,说不定还会坑走你更多的钱。”
钱静终于忍受不了,心里仿佛剔骨尖刀一下一下划过去,跪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江生见她崩溃的声音也是心酸,连忙安慰她,“报了警吗?”
“我也想报警啊!他们说我要是敢报警,我女儿就死定了啊!”她有些破音了,带着沙哑的哭腔喊着,“要是我女儿出事,我该怎么活啊!”
江生着实是担心她想不开,抓起衣服就走,“你先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打醒张昊,本来还在抱怨的张昊一听这个情况跟弹簧一样立马蹦起来。
江生又跟慕容馨打电话,让她帮忙给自己准备足够的钱,
慕容馨听了也是皱眉,“一千万够吗?”
“够了够了。”江生心想自己现在正好没钱,如果这次能够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就把这钱给昧下来。
他越发觉得自己像是被媳妇管钱的已婚男士。
钱全部上交,拿着零花钱过日子,成天想着怎么从买菜钱里面抠一点花花。
钱很快又打进江生的黑卡里了,江生看着黑卡眼前一亮,好像银行卡什么的都可以欠点钱,不知道这张卡里能欠多少……
只知道自己父亲愿不愿意帮忙还钱。
赵横估计自己良心过意不去,不敢回家,又出去喝酒了,钱静一个人站在门口等江生过来,他们过来的时候都是清晨了,江生胳膊冷嗖嗖的,直接让钱静上车带他们去找那个黑赌场。
即使是大清晨,赌场里面人也非常多,乌烟瘴气的,钱静一眼看出还在蹲门口看别人玩的赵横。
她一时没忍住,没有听江生的劝告,不敢不顾地直接冲上去,“赵横!你个混蛋!把女儿还给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来这里了?丢不丢人啊,有什么事回去说不行吗?”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钱静咆哮着打他,但是一个女人的力气能有多大呢,他挡了两下后,钱静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瞬间将他打懵了,不管不顾抡起拳头往她脸上砸。
江生疾步上前劈手挡下他的拳头,“你要干什么?把女儿卖了还反过来打老婆,你可以的啊!”
“又是你啊,”他冷冷一笑,“你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不早点来呀?你给我两百万,我孩子不就不用被送走了吗?”
“你可要点脸吧!”张昊从车里下来,帮着江生狠狠推了他一把,清晨路上还带着消不下去的雾水,地上的秽土污物弄得他一身,狠狠摔倒在地的赵横这才发觉自己昨日未纠正过来的肋骨疼得厉害。
“咳咳,杀人啦,杀人啦!”他捂着胸腔拼命嚷嚷。
“那你赶紧报警,看咱们谁先进去!”江生把手机掏出来扔到他面前,“打啊,还不需要你的话费。”
他才不打呢!
赵横缩了缩头,不敢接电话,心里想着如果把江生的手机给卖出去,还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江生扫了四周一眼,周围这群赌徒一个个脸上带着顾忌的表情,如果赵横真敢这么做,等等他们出来了能把他的腿给打折。
他蹲下来,询问赵横,“你女儿呢?”
“丢了。”
钱静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我打死你。”
张昊赶紧拉住她,“冷静冷静,这种人不值得——啊疼疼疼,别咬我!”
挣脱了张昊,她扑上前,死命捶打赵横,他躺地上还手不得,一脚蹬上去,江生见状连忙将钱静拉开,顺便一脚踢上去。
赵横惨叫一声,捂着胸腔像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都说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现在不是要打死他,而是要把你女儿抢回来。”江生拉着钱静胳膊将她拖进车,他这车还是太显眼了,江生立即从附近的车店里提出一辆面包车,张昊坐后面抱着送的油粮米面锅具咋舌,“嫂子,等你家红红抱回来后,你正好可以给她烙饼吃。”
钱静勉强笑笑,“好。”
“门口估计是等不到人的。”江生说,“老板娘新得小孩,肯定会先带回家照顾一番,依我看还是先问问老板的家在什么地方为好。”
“问那些人吗?”张昊一愣,“咱们方才那么一闹,他们肯告诉咱们才怪了。”
钱静低着头,眼中愧疚清晰可见,“这,这都怪我,我不该冲动的。”
张昊急忙说,“别别别,我刚刚就随口说说而已,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对吧江生?大兄弟你说句话呀!”
江生没有说话,将车停在一间挂着五彩斑斓霓虹灯理发店前面,推了张昊一把,“快点过去。”
张昊张张嘴,眼中控诉清晰可见,“不,不用了吧?”
“就你这锅盖头,我早就想给你剃了,快点进去。”江生转头对一脸蒙逼的钱静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来。”
理发店里地账号很快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那浓密的头发被剪掉了,为了让他混进去,江生指了个特别社会的发型让理发师就那样剪。
两边基本上剃秃了,留着短短的发茬,上面的头发打卷染黄堆头顶上,江生快被那廉价的染发剂味道熏晕了,可是忍不住想笑。
“师傅,噗——就是上面的,会不会太黄了?”
“怎么会,黄金色才能称得上这位老板尊贵的身份!”
“没错没错。”江生拼命憋笑,“听到没有,要配得上你身份,张日天,你别乱动,别影响理发师发挥!你放心,理发的钱兄弟我给你付了!”
张昊几乎咆哮出声,“江生!你给我坐在这儿,我出钱行不行?”
“不了不了,师傅手艺起码还是挺不错的,你看你脑袋都没以前那么圆了……”江生忍不住哈哈大笑。
出了理发店,江生带他去买衣服,卖衣服的就在隔壁,江生给他挑了一件骚包的水蓝色西装,又去对门砸了几千块钱换条大金链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