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似乎下定了主意,双眼坚定地看着江生,“我会保护好我的女儿,无论用什么办法,即使是为万人不耻,不过我更希望她自首。”
“她不会自首的,不但如此,她还会告诉你自己做得没错,借着道德理论,她会给自己找到成千上万个开脱的主意。”
“不会的,不会的,你让我去试试吧。”钱静企图做最后的努力。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钱静父母在门口乘凉,老太婆坐电扇风口上,还责怪钱静妈妈只会给自己扇风。
见江生他们回来,老太婆脸上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没有,钱静将上面还有血迹的针拿到她面前,“奶奶,您一点解释的理由都没有吗?”
老太婆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笑盈盈地看着钱静,“小累赘终于死了吗?奶奶这是为你好,知道你下不了手,没关系,奶奶帮你,摆脱了那个累赘,你可以重新嫁人。”
钱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下子站起来,“妈!你对我外孙女做了什么?”
“大惊小怪,声音轻点,说出去多难听呀。”
“那还真是很遗憾,我女儿没事。”
张昊将小婴儿抱出来,小家伙睡得昏天暗地,口水都流到脖子上了。
而钱月则拿着药跟在江生身后。
钱静冷冷的说,“多亏阿月帮忙吃馄饨,要不然还真如了你的意思,我站在这里是为了让你自己去自首,你这属于杀人未遂。”
钱爸爸拦住钱静,“阿静你冷静一点,她毕竟是你奶奶,这是家庭纠纷,万事留个情面,再说了,宝宝不是没事儿嘛。”
钱静吼出声,“没什么可商量的,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罢休,她要是不肯自首,那我就去报警!“
老太婆把手里的扇子一扔,咆哮道,“那你去告啊!是我动的手,我就是想弄死那个小崽子!怎么了?”
钱静早就拨了电话,等她吼完,她冷静地说,“有人杀人未遂,就是刚刚那个声音说的那样,希望能够尽快处理。”
老太婆看到她来真的,这才慌了神,“你,你居然真拨打出去了?”
钱静看向江生说,“我说过的一定会做道,江生说得不错,你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讲道理就算了,还是用最实际的解决为好。”
钱爸爸冲上来给了女儿一巴掌,“她是你奶奶!你这个不孝子就这么对待你奶奶吗?你也不想想她对你的好!一个外人的话你真当圣旨?”
“她对我有什么好的呢?”钱静被打得头发散乱,但是看向父亲的眼神却是无比镇定,“奶奶是什么样的人爸爸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我妈跟我说了,当初奶奶让你辍学打工给大伯用,现在大伯都好几套房子了,她还每月把自己的养老费给大伯,即使这样,她也不去大伯家,非让你给他养老。”
“她是长辈!”
“可是她当咱们是后辈吗?她给我买过一次衣服一个鸡蛋吗?她给妈妈看了多少年的脸色了?你维护过妈妈吗?别怪我狠心,我也是个当母亲的人,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孩子的生命,”钱静把头发往耳后顺了顺,一字一顿地说,“反正我现在找到工作了,我会把妈妈跟阿月带走,妈妈正好可以帮我带孩子,阿月现在到了上幼儿园年纪吧?你让她去了吗?跟着你还不如让她跟着我。”
要不是怀里抱着小孩,张昊都想鼓掌了,添油加醋说,“我们公司附近就要个幼儿园,我们老板说业绩好,孩子上学的学费公司可以报销。”
江生摸了摸钱月继续说,“还有相关游乐设施,公司职员可以带着孩子免费玩。”
钱静弯起唇角,心里重重松了口气,自己这辈子的霉运终于要结束了,遇到江生,真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相关警员就过来了,偏偏老太婆还很嚣张,推推嚷嚷说这是他们家里的事,这些人没资格管。
最终她还是被强制带走了,判了五年,钱静租了单间,虽然小点,但是几个人住还是可以的,江生并没有插手管太多这样的事,她这样子过得还挺好的。
秦白的脸也到了拆线的日子了,方召和特地过来看望他,原来的脸基本上都毁了,那些假体也全部取出来了,他现在就跟骨头上面披张脸皮的怪物一样。
“肌肉正在修复期间,没长好之前暂时只能这样。”医生叹了口气说,“剩下的手术等脸账长好了再说。”
方召和有点不敢看秦白的脸,友人的这张脸实在吓人,他看着都毛骨悚然。
“把镜子拿过来给我瞧瞧。”
方召和温声说,“别看了,反正只是一张脸皮而已,没什么可在意的,等你完全好了再看吧。”
“把镜子给我!”秦白强调道。
方召和将镜子递了过去。
镜子里的人丑陋地不可思议,就像六十多岁的大爷,脸皮松松垮垮,又上去有可怕又恶心。
“这是我吗?”
“不是,这不是你。”方召和将镜子劈手夺下来,“等过段时间,医生重新给你整了后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对吧,医生?”
整容医生拼命点头,这位客人可跟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样,他是真的可能杀了自己的!
他情绪这才缓和过来,“好,好。”
整容医生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一定不会放过上官言煦还有慕容家的。”秦白脸色阴沉沉的,“话说慕容公司到底还要撑多久?他们怎么还能撑下去?”
方召和摇摇头。
“我就不信她能跟我拖到天方地老!咱们的付出都打水漂了!”
方召和沉吟,“之前不是有个传闻吗?慕容家得到了江家的支持。”
秦白谨慎地说,“江家财产多得入如天上的繁星,如果这是真的,她应该有底气跟咱们打这场仗,为什么要畏畏缩缩?如果是假的,她早就该撑不下去了。”
“只有一个原因。”方召和笑了笑,“慕容馨应该是找江家借了一笔钱,不过那钱不是很多——至少用来平息这场仗还是很困难的,所以她只能选择这样跟咱们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