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青早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她只是茫然的听着陆玉容的话跟着点了点头。
陆玉萱知道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能够冷静的在这听她说什么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陆玉容看准时机急忙拽着流青从后面的小窗子逃了出去,两个人一路狂奔,不是她不近人情,独独把李峰一个人留在那里,而是她跟流青在那里也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帮不上李峰什么忙。
流青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李峰问陆玉容道,“小姐,我们就这么把李公子扔下是否有些不大好?”
陆玉容边跑边气喘吁吁的道,“难道你还要回去给他添麻烦不成?”
流青这才作罢,可是看她的神色明显是担忧李峰的,陆玉容哪里管的了那些,只是带着流青拼了命的跑,也不知她们两个人谁踩断了树枝,只听“嘎嘣”一声,那些黑衣人注意到了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喊了一声,“老大,她们两个跑了。”
那带头的黑衣人骂了一句脏话道,“还都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去追啊,今天提不到她的人头,金主另一半的定金可就全都泡汤了。”
流青听着身后追来那些黑衣人这么说,顿时腿有些软的要瘫坐在地上。
陆玉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死命得跑着,她边跑边回头看着她道,“你这丫头,腿软什么?有力气就赶紧给我跑,不然等着留下来做他们的刀下亡魂么?”
似是这一句话给了流青激励,她一鼓作气跟陆玉容跑下了山,李峰终究是以一敌十几个杀手,他见无暇分身顾及陆玉容,只好放出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升空后“啪”的一声燃放,黑衣人知道李峰这是在召集其他的暗卫,于是都不敢再恋战,有意准备撤退。
就在这时慕容迟身边那几名暗卫都赶了过来,制住了几个黑衣人,剩下的黑衣人跑的跑,伤的伤,死的死,陆玉容见自己终于得救,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峰身上却是受了好几处的伤,流青有些心疼的上前看着李峰包扎,陆玉容歇过了劲也上前查看,发现他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撕下自己的裙摆为李峰包扎。
李峰起初很是惊讶,一想到陆玉容的身份立即想要拒绝被陆玉萱制止,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道,“你也不必如此,毕竟你是因我而受得伤,我若是不替你包扎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属下不敢,陆姑娘是将来的皇子妃,属下保护陆姑娘是应尽的本分,不敢居功。”李峰诚惶诚恐的道。
“这里没有什么未来的皇子妃,我只知道你救了我们两个,好了包扎好了,伤口不深,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药,只能等着回去你再仔细的包扎一遍,你莫要牵动伤口,就暂时不会出血。”陆玉容叮嘱李峰。
看着一旁双眼微红的流青陆玉容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个丫头啊,喜欢李峰还不敢说出口,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干着急。
陆玉容悄悄地对她使了个眼色,流青顿时明白了陆玉容的意思,有些胆怯的摇了摇头,陆玉容白了流青一眼冲李峰道,“这几日你这伤恐怕得将养一些日子,不如就让流青去照料你吧。”
李峰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面色有些绯红的道,“多谢陆姑娘美意,只不过李峰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根本无足挂齿,我那些兄弟们自会照顾于我。”
“哎?那些男人粗枝大叶的怎么会有女子照顾你照顾的心细呢?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必再推脱了,流青你去照顾李峰几日,就当是我们还些人情,否则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不等李峰回答陆玉容转身就直接往陆府方向走去。
因为离得不算太远,索性她便走着回府,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待回了陆府,门房见她衣衫破烂十分惊讶的问,“三姑娘,怎的这样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陆玉容摆了摆手淡淡的道,“无事,父亲可有回府?”
门房点头道,“今个早晨老爷下了早朝便回了府里了,如今正在夫人的院子里呢!”
她嘴角微微勾起,她正愁怎么去请他们两个呢,她脚步不停地直接朝着冯氏的院中走去。
还未到院中,远远的就听见院子里一片祥和的笑声,冯氏那温柔妩媚的声音,陆正元十分爽朗惬意的笑声,以及陆玉萱那带有些得意忘形的笑声都悉数传入她的耳朵里。
她冷哼一声抬脚迈入院中,院中的三个人见她回来皆是愣在当场。
尤其以冯氏为首,待他们三个人反应过来,面上的神色各异,但都通有一个神色,那就是掩饰不住的那抹失望还有愤恨。
冯氏率先开口道,“哎呦,玉容这是怎的了?怎的衣裙坏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去了梁府发生了什么事?你被京中那些官家女子欺辱了不成?”
陆玉容却不答话,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她眸光盯着冯氏道,“女儿也不知是得罪了何人得罪的狠了,竟然在回府的路上遇上了刺客,那些刺客各个身手了得,不过幸亏女儿福大命大被三皇子的人救了,不仅如此还抓住了几名刺客,想必不出几日就会查出这幕后黑手是谁了。”
冯氏闻言眼底有抹惊惧之色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是还是被陆玉萱捕捉到了。
果不其然,还真就像她猜想的那般,这家人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此时一旁的陆正元很是惊讶的问,“哦?玉容可有被那些刺客伤到?用不用见府上的大夫为玉容看看,你这孩子出门也不多带几个小厮,若是你被伤到了为父百年之后该如何面对你泉下的母亲啊?”
陆玉容心想,陆正元不愧是只老狐狸,这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真是练的一流啊!
“父亲不必自责,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嘛?而且女儿一定会拜请三皇子殿下查清这凶手是谁的,不然女儿定然寝食难安。”陆玉容端起茶盏用茶盏掩盖住嘴角那抹似有似无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