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迟越身上马道,“果然莫北将军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嘛!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先走一步了,我们走。”慕容迟说完就带着大部队离开了。
莫北看着萧关与慕容迟等人离开,眼睛里似是要喷火一般。
待回到大周境内,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萧关则是一路上沉默不语,似是受到的打击十分的沉重,可当他们回到驿站的时候,又有一个消息传来。
说是萧府的老太太已经快不行了,因为在水牢当中本就受尽了酷刑,再加上一路上颠簸没有医治,已经奄奄一息了。
萧关听后脸色一白,他从马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跑进驿站内,当他见到已经快断气的萧老太太的时候,双眼通红,他紧紧的握住萧老太太的手轻声呼喊道,“祖母,是孙儿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孙儿啊!”
萧老太太费劲全身力气睁开眼睛看着萧关道,“是关儿啊,祖母以为在临死之时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祖母还能再见你一眼。”
萧关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萧老太太伸手给萧关擦了擦眼角得泪,面带慈祥道,“关儿啊,祖母希望你以后不要去恨燕国皇帝,因为恨会让你分不清好坏,只照着自己的心走,祖母希望你能够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恨支配,祖母老了经不起折腾,等祖母死后将祖母的骨灰与你祖父得一并合葬就是祖母最大的心愿。”
萧关用力得点了点头,声音一度哽咽,“是,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完成您的嘱托,一定不会辜负祖母的期望。”
“好孩子,让祖母再……再看看……你!”说完最后一个字萧老夫人的眼睛也就随之闭上了。
“祖母!”萧关嘶吼出声,声音一直飘,传的很远。
慕容迟知道萧关的心情,急忙让人将老太太给的遗体装进棺椁里,一起带到京都厚葬。
萧关的母亲在萧老夫人去世之后的半个时辰醒了过来,得知萧老夫人去世又晕厥了过去。
萧关因为这件事之后一直沉默不语,可是在启程的第二天又出了事,原因是萧夫人见萧关准备带她自己他的弟弟妹妹一同前去大周京都,萧夫人十分的不满,她自认自己是燕国人士,若是去了大周的京都,那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叛国了。
面对萧关的劝说,萧夫人一直坚持要回燕国,还责骂萧关,“你当真是辱没了祖宗,你的祖父与父亲皆都是战死沙场,可是你却要投靠敌人,简直就是将我们萧家的门楣都丢尽了。”
萧关一直沉默不语,萧夫人说什么他都一一接下,慕容迟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得让萧关自己去解决。
在萧夫人的谩骂声中萧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母亲这世上哪里还有萧家了?若不是慕容兄为了将你们从大牢中救出来,险些丧了性命,又哪里有机会让我们母子二人在这里说话?”
萧夫人愣怔片刻,然后道,“慕容兄?你是指大周太子?你竟然与敌国的太子称兄道弟?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
萧关抬起眸子看着固执得母亲,“母亲,是燕国挑起的战争,大周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土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作为将军可是侵入者,大周太子不仅不怨恨我,还帮我潜入敌国救你们出来,儿子难道都不能称呼他为兄台么?人家可并不亏欠我们萧家!”
一番话让萧夫人说的哑口无言,她强自争辩道,“可是你要知道你的根在哪里,你的根在燕国而非大周啊!”
萧关冷笑一声,“母亲错了,现如今我们哪里还有根呢?我们为了燕国能够称霸天下,牺牲了我祖父,我的父亲,如今我险些在杀场战死,却被燕国得那些奸佞小人污蔑说是通敌叛国,还要满门抄斩,皇帝却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诬告,儿子不明白,燕国皇帝昏庸难道我们要死忠么?可换来的又是什么?”
萧夫人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萧老夫人的棺椁,眼神当中有些动摇,她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强词争辩罢了,她也是被燕国皇帝冷了心肝了!
只听萧关又接着道,“母亲知道燕国得阿木雅公主吧?她可是燕国皇帝的掌上明珠,可如今人被大周挟持,他不仅不顾阿木雅的生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与南蛮联手攻打大周,如今被大周打败也丝毫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死活,难道这样无情无义的君主我们也要效忠么?”
母子两个静默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很久之后萧夫人声音有些悲凉的道,“不是母亲不想让你去大周,只不过你要想清楚,若是我们踏入大周之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去燕国了,我们就成了真正没有根之人了。”说完萧夫人掩面哭泣。
看着母亲哭的十分的伤心,萧关也眼眶微红,他咬了咬牙道,“母亲,只要有我们一家人在,哪里就是我们的根,慕容兄是大周的太子,他将来登的大宝儿臣就要为他谋划,良禽择木而栖,儿臣不会愚忠,慕容兄如此对我们一家,儿子不能言而无信。”
萧夫人一脸的疲态,她摆了摆手道,“随你吧,母亲别的不图,只是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母亲就知足了。”
萧关见萧夫人的鬓边已经有了些许的白发,他内心一阵揪痛,抱住母亲沉默不语。
萧夫人窝在自己儿子怀里放声痛哭,也许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太过于残忍,可是若不是燕国君主死死相逼,他们也不至于会被推到大周来!
很快萧夫人被说服,一众人开始启程朝着京都而去,经过月余的跋山涉水,慕容迟等人终于是回到了大周京都。
等慕容迟再次见到陆玉萱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看着临行前还有些圆润的她,此刻却因为担忧他,而消瘦到下巴越发的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