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那些年在将军府的时候,慕天笙亲手给她做得烧鸡,那个时候的烧鸡自己看不到眼里,更是在慕莹莹的撺掇之下,觉得烧鸡不好吃,还玩弄着烧鸡。
“天笙姐姐,你做的什么啊,这么闲,是不是盐不要钱啊?”沈纯纯讽刺道。
慕莹莹则是站在一边装着老好人一般,自演自导地说道:“哎呀 妹妹!不要这样说大姐姐了,大姐姐也是好心的嘛。”
沈纯纯则是不安好心,早已经谋划好了一切的她,直接把那个烧鸡给扔在地上。
“妹妹,你做什么呢。”慕天笙委屈地看着她,她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虚情假意地道歉道,“对不起啊姐姐,失手了。”
她们知道慕天笙真心实意地把他们当做妹妹一般看待,所以面对着她们的无理取闹,天笙也总是大度地包容了起来。
只不过,慕天笙那双带着幽怨的眼眸,这一刻却被蜷缩在洞里,浑身脏兮兮的沈纯纯给吓了一跳。
“哎!”沈纯纯长叹一口气,“我当时一定是疯了,那么一个烧鸡,竟然就被我自己给毁了。”
现在她竟然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应该那么对待慕天笙 现在经历了半生的风云,她更是知道也只有年少的时候慕天笙肯那么真心实意地对待她,把她当做亲人一般对待。
再后来。
沈纯纯出走了将军府,所有人都以为她失踪了,结果她却是拿着一部分偷着慕莹莹的钱财,偷偷地去青楼找男人了,在那里她的玩的很是开心。
可是。
青楼的老鸨也动不动就要钱,她的钱财,偷慕莹莹的那些钱财也很快便被用完了,她又不去干活不去谋生 没有钱财,老鸨顿然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理她。
“让我去看看哥哥们吧 求你了求你了。”
那个时候的沈纯纯为了男人,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哭诉着哀求着,却只是无可奈何,留在身边的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老女人凶恶地瞪着她 跟当时收钱的模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钱滚,我们这里是没钱人来玩的地方吗?这里有银子你就是大爷,没银子,你连条狗都算不上,丫头!你是不是太天真。”女人吼道。
她顿了顿,奸诈地笑道:“今个,就算你跪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对你宽心的!我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沈纯纯第一次被这么羞辱。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在这里 老板娘让人撵走了她,像是扔垃圾一样把她给扔走了,沈纯纯为了有钱,开始偷钱,偷钱偷盗手里还好,没有偷盗反而被发现的话,那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她记得很清楚。
某一天。
在一家大户人家,她趁着夜色溜了进入 拿着钱财正准备走人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大户人家家里养了一条凶神恶煞的老狗。
男主人还极其狠心用着带着火苗的箭去射在自己的身上,一瞬间钱没拿走,自己被狗追着咬还身上被烫伤,那一次兼职是要有多么狼狈就有多么狼狈了。
呼!
“偷不动了,现在只能等着饿死了。”沈纯纯掩面哭泣,但是她依旧倔强地咒骂道,“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要夺了慕天笙和慕莹莹的钱财,最好霸占他们的身份,逍遥过一辈子。”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慕天笙,现在当朝皇后,全京城都知道她有着一个忠犬老公,皇上更是为了她放弃后宫三千佳丽,独自宠爱着她一个人 ,还生下来皇太子和安王爷依旧小公主诺卿,一家人幸福无比。
“该死!也不知道萧君墨是不是瞎了眼睛 爱上了慕天笙那样的废柴!”沈纯纯嫉妒地咒骂道,“可是,在这么不甘心,也不能杀了那个女人。”
她现在是没有能力跟慕天笙抗衡的。
慕天笙之所以没去动她,不是原谅了沈纯纯当年对自己的诬陷各种伤害,而是,慕天笙她早都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会让她自己吃尽苦头,让生活一点点把她折磨死了吧。
“该死!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慕莹莹!该死的慕天笙!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沈纯纯一个人蜷缩在这里,用自己单薄的衣服裹住自己的身躯,不想让自己再受冻了,但是依旧冻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一个人在暗夜当中咒骂着。
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却又极其狠毒。
狗改不了吃屎,人,本性难移。
对于沈纯纯这样的女人,就算对待她再好,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她的内心自私到只是剩下了自己,如果对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好,她就会发疯了一般对着别人乱咬一顿。
沈纯纯不知道咒骂了多少次,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发紫,头上痒的钻心,她便做起来,黑乎着眼圈,自言自语道:“靠!不会是头上张虱子了吧。”
她年少的时候,曾经听到生母这样说她 说她再去疯着玩,小心头上长满了虱子,到时候给她剃光头。
那个时候,沈纯纯只是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生母威胁她的话语罢了,只是不想要让她一个人出去玩了吧,她不以为意。
“痒死了。”沈纯纯烦躁地说道。
她顺手一摸着果然发现了手上那跳跃的虱子,她觉得自己快要恶心死了,但是为了捉虱子,又冷又饿的她不由得低头散发,开始捉虱子。
虱子。
一个两个。
追得沈纯纯没有脾气。
“天快亮了。”沈纯纯自言自语道,她环顾天宇,看着漆黑的天空似乎有着若隐若现的光芒,嘴角不由得请轻笑了起来。
此时――
一个男人一步步朝着沈纯纯走了过来,他用手按着沈纯纯的脑袋,一副地头蛇的样子,背着一个蛇皮袋子吼道:“赶紧给爷爷滚起来!还睡,要睡死在这里吗?”
沈纯纯凶狠地瞪着男人。
她看着男人一脸脏兮兮的灰尘,身上背着一个蛇皮袋,似乎装着别人不要的衣物一样,还有那腰间还带着一个碗,碗口还泛着没吃干净的饭渣子。
沈纯纯见此,心中大抵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