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看来你是为了当年穆正义的事情了?”
皇上也没傻,看了冯宇一眼就大概猜出了他的意图,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之后才虚弱的说:
“要是穆正义知道他当年的手下现在做了反贼,也不知道九泉之下能否安心。”
“闭嘴!”
冯宇眼眶微红:“你有什么资格提起他?想当年他为你做牛做马,你就因为一个压根站不住脚的证据就灭了他满门!你根本就是一个昏君!”
“大胆狂徒!是谁给你胆子在这大放厥词的?”
江子牧上前一步,低声呵斥冯宇。
可是冯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你急什么?你那个仁慈的父皇可是什么都还没说呢。”
随着冯宇的视线,江子牧和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像是病得很重,捂着嘴咳了两声,再拿开时只见手帕上已经染上了血渍。
众人皆是吓的一惊,一旁本就发抖的太监差点没跪下来,挥了挥手,阻止了他:
“看你这样子是当年穆正义的左膀右臂?可为何朕记忆中没有你这个人?”
冯宇挑眉冷笑:“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我这个小角色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告诉在场众人当年的事实,我就可以给你解药。”
皇上一贯冷傲,那即使被人威胁,也清冷的样子,倒是让穆芷欢想起了江子苏。
原来他的那种冷傲,是从这里遗传的。
只见皇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睨这冯宇:“当年的事,已然成为了定局,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冯宇拽着穆芷欢上前一步,那些侍卫们被这种举动吓得,举起了剑颤抖的对准了他俩。
皇上挥了挥手:“让他过来。”
其实说是让他过来,还不如说是勉强撑着面子。
因为现在的情况是冯宇的手下几乎将整个寝宫给围的水泄不通,就皇上床前还有十几个侍卫在顽强的抵抗着,但显然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冯宇和穆芷欢就在十几个侍卫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来到了皇帝的床前。
“穆正义贪污证据确凿,你不惜背叛大渭也想要报的仇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冯宇不屑的一哼:“大渭?呵!早在穆正义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没有大渭了。”
“你不肯说是吧?帮你说。”
说着,冯宇抓住了穆芷欢的手,看着身边和刚刚被自己手下押进来的文物官们:
“当年我和穆正义奉命去大湮和大渭国界的交接处寻找一份被遗落的宝藏。”
“首先我们俩不如使命,最后还是找到了宝藏并带了回来,可我们谁都没想到,我们兄弟几人没有死在敌人手上,却死在了自己的同僚手中。”
冯宇说着说着就有些及激动了起来,他伸手指着皇帝,双眼通红:
“我们不畏生死,去给你寻得了宝藏,你最后是怎么对我们的?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你几乎将我们小队给全部灭了口,你甚至还因为不放心而灭了穆正义九族!”
“贪污?呵?狗皇帝,你敢说你不知道穆正义府里的金银器皿是哪来的吗?”
皇上像是被人说中了一样,苍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些:“我Noise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年穆正义的案子是三法司查的,确实查出了一批经营器皿不假,但那些东西的来历,我怎么会知道?”
这个反问有多无力就连穆芷欢都看出来了。
回身看了一眼那个道貌岸然的皇上,穆芷欢的眼眶微微发酸。
本来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看来顾明轩猜的是对的。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皇上的贪心,所以三法司才会查的这么快,所以穆正义才会死的这么突然。
那现在看来之所以留下自己,恐怕只是因为一点点的内疚吧?
“你休要在这里胡说,我泱泱大国,岂会在意那一点点的宝藏?”
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似得,冯宇冷笑的从怀里摸出了一卷黄色的绢布。
然后,他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卷绢布。
只见上面黄底龙纹,质地极好的绢布在阳光下甚至还微微的闪着光。
当皇上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然后猛的捂着嘴使劲的咳嗽了起来。
冯宇压根没搭理他这茬,直接就对着那卷绢布上面的文字就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征东将军穆正义世外藏宝图一张,命你即刻秘密启程去寻得宝藏充盈国库,烨玄帝宣。”
短短几个字,听得在场人全都冷汗直冒。
自己效忠的皇上居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这不禁令一些文人门感到了心寒。
冯宇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脸色难看,他回身把圣旨摔在了皇帝的身上:“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皇帝完全没有想到冯宇居然还留着这种东西,心下一紧,刚要解释喉头就是一痒忍不住的,捂着嘴使劲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一样。
冯宇只当他是在装傻,上前去薅住了皇上的脑袋扯着他的头发。
在场的人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是谁也不敢上去阻拦,或者说压根没人近的了冯宇的身。
“你当初拿我们整个掘宝小队的姓名来威胁穆正义,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皇上被他这么一拽,差点没摔,稳了好半晌才堪堪的喘过了气:“早知如此,当年应该把你们全杀光一个不留的,包括……”、
看了一眼穆芷欢,皇上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癫狂:“就连你……也不应该留下的。”
穆芷欢被看的浑身一寒,她能感觉到这个皇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是那眼里的威慑,却还是让穆芷欢浑身抖了抖。
见他终于承认了,冯宇低低的笑了,他回身讥讽的看着台下的文官们:“你们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追随的陛下!这就是你们效忠的魔鬼!”
说着,冯宇反手从手腕处抽出了一把断刃,对着皇帝的脖子就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