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秦州难得沉默,叶疏雨也没说话。两人沉默的看着下降的楼梯。
出了医院到了停车场,秦州拽着叶疏雨把她拉到一处隐蔽的拐角处,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叶疏雨说:“这是个意外,没有必要告诉你。”
又是这个词,从第一次开始就用“意外”两字来搪塞他。
他吸了一口气,说:“没必要?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你和我说没必要?”
叶疏雨笑了,反问道:“是你的孩子你就会要吗?”
“我……”
秦州语塞,实在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带给你的只有困扰。我们没什么关系,自然也不会留下这个意外之物。”
“……”秦州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说:“那你就随意打掉吗?你知道打胎对人危害多大吗,你不就是医生吗?”
“我是心理医生。”叶疏雨把原话奉还,笑着说:“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是生下来我的危害不会更大吗?难道你想让我当单亲妈妈?”
秦州有一次哽在那里,半晌他拽起叶疏雨的手腕,沉声说:“先跟我回家。”
叶疏雨说:“我今天难得预约上专家号。检查还没做,下次预约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秦州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他转身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回家!”
车上依然是一片寂静。
那次秦州被下了药之后,没来得及戴套,事后她也忘了吃药。隔了一天之后才起来去买药。
本来想着一次不会这么巧的。可是她到时间没有来例假,她又等了小半个月,姨妈依然没有造访。而且她偶尔有干呕反胃的现象,之后就忐忑的去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她已经怀孕六周半了。
算了算日子,就是秦州被下药的那晚上。
她深知两人的关系,知道这个孩子来的并不受欢迎。所以及时止损,过了两天就预约了妇产科医生。
谁知道今天刚要开始做检查,秦州却来了。
她想起刚才秦州闯进门的那个样子。没有平时一点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沉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说:“先跟我走!”
医生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叶疏雨知道今天的手术是做不成了,于是就温顺的站起来和他走了。
她回想了一下他的神情。
仿佛……真的特别在乎这个孩子似的。
叶疏雨摇摇头,在心里笑话自己头昏眼花。
秦州开车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她觉得暖风吹得她头疼,胃里开始向上翻腾,控制不住想呕吐。
好不容易到家。叶疏雨顾不得说话,打开门就直奔洗手间。
秦州慢了一步,就听见洗手间传来的干呕声。
他急忙走进去,叶疏雨对着洗手池,脸颊咳得红彤彤的。
“帮我拿点水。”
秦州恍然大悟,连忙转身去倒水,
叶疏雨接过,小口喝了下去,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话梅糖,才转身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秦州端着水杯坐在旁边。
叶疏雨看见他惊诧的样子,笑道:“你看见了吧。很辛苦的。今天没有打掉,又要多受几天的辛苦。”
秦州说:“我可以照顾你。”
叶疏雨也不想和他较这些真,就笑着吃糖不说话了。
半晌,秦州把水杯放下,说:“你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叶疏雨认真看了他一会,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