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年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
她盖着被子,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肚子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已经并不碍事了。
屋子里只有壁灯开着,她懵懂的醒来,一时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江鹤临抬头看见她慢慢起来坐在床上,头发被压得有点凌乱,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可爱。
他放下手机,走过去,说:“醒了,渴不渴?”
她愣愣的转过头说:“几点了?”
“四点二十。”
“哦。”她呆呆的点点头,忽然惊慌的说:“怎么办,我还要上课。”
江鹤临被这个小迷糊弄得哭笑不得,连忙把她按在床上:“之前我们已经请好假了。”
关小年这才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靠在床头上。
今天是关小年这么多年来例假过得最舒服的一次,现在只是有点腰酸,其余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浑身舒服,又不用上课,关小年放心的四处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说,秦州这个老板真是会享受生活,室内陈设基本算得上是总统套房了。
“这个房间好棒啊,秦州可真奢侈。”说完,她咯咯的笑了。
江鹤临笑着说:“就是,这家伙太奢靡了,我们要批斗他。”
两人笑了一会,关小年忽然想想起说:“钟医生是不是来过了?”
江鹤临帮她掖好背角,说:“是啊,给你挂了吊瓶,怎么了?”
关小年感觉有点热,偷偷的掀开了被子透气,说:“他这么远跑过来,你有没有谢谢他。”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江鹤临刮了刮她的鼻尖,说:“一醒来又问秦州又问钟以源,你老公担惊受怕这一下午你连提都不提。”
关小年其实心里很感谢江鹤临,但是她一向不擅于直白的表达感情。
正想着怎么不生硬的和他说谢谢,听到他说这话,正好顺理成章的说:“谢谢你。”
他笑道:“光谢就行了?你想怎么谢?”
关小年笑的很甜,说:“你想怎么谢?请你吃饭好不好,但是你不许耍流氓。”
江鹤临还正想趁机耍个流氓。
不知道为什么了,一见到她,自己这个三十岁的人就像个急切的毛头小子似的,老是想对她动手动脚。
他笑了一下,说:“你是我老婆,照顾你不是应该的。”
关小年听完,心底仿佛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主动伸手给他一个拥抱,说:“我……我以后也会照顾你。”
江鹤临失笑,不知道这句平淡无奇的话怎么能让她感动。
他伸手抱住她的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说:“怎么说的这么正式?我们这么健康,哪里需要照顾来照顾去的。”
关小年窝在他的肩膀,突然说这么温情的话有点不好意思。
江鹤临知道她又害羞了,调笑道:“不过也说不定,我比你大那么多,等我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还真的需要你来照顾我。”
“你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也六七十岁了,万一我也走不动了呢。”
“那我们就互相照顾,到时候我们就坐在家门口的阳台上看夕阳,看累了就一起手拉手回去。”
关小年轻轻的笑了:“那还有好远呢。”
“所以啊。”江鹤临吻了一下她的鬓角,说:“我们现在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关小年抿嘴笑了:“嗯。”
灯光下的江鹤临格外温柔,说:“那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她的心忽然跳的有点快:“我们别回家了。”
“怎么了。”
“我觉得这挺好的,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好不好。”
江鹤临一愣,也没多想,说:“好。”
“那我去洗手间。”
关小年说完就连忙跑进了洗手间,她换好卫生棉之后,在马桶上坐着发了会呆。
其实,住在这里是有她自己的小心思的。
如果回家的话,两个人又分在两个房间住,如果住在这里的话,两个人会睡在同一个床上。
如果可以的话,晚上两个人还可以说说话。
就像上次她感冒那样。
就算他想乱来,她今天也是特殊期,江鹤临也乱来不了。
她又羞又气的跺了跺脚:关小年,你怎么不知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