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以源给关小年打上了点滴,关小年就渐渐睡着了。
江鹤临给她掖了掖被角,两个人去了楼下。
江鹤临和钟以源很熟,在他面前不用客气。他叼起一根烟,双腿架在茶几上,指了指酒柜,说:“喝什么自己拿。”
钟以源觉得这人真无聊,明明知道他滴酒不沾。
他把箱子收拾好,自己去厨房倒了杯茶,说:“她这是着凉引起的感冒。没什么大事,挂两天吊瓶就好了。另外,她头孢过敏,你要记住了。”
“嗯。知道了。”
“你昨晚干了什么事让人家着凉了。”
他懒懒得说:“夫妻之间还能干什么事啊?哦,忘了,你还没老婆呢。”
钟以源懒得理他:“我听阿州说她才二十岁。你还真是个老禽兽。”
江鹤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羡慕吧,羡慕去吧。”
钟以源不跟他一般计较,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我上周去了德国,按照你给的地址去拜访了当年负责你妈妈的那位法医。”
江鹤临坐直身子,收起脸上戏谑的神色,问:“怎么样?”
钟以源摇摇头,说:“我去了第一次是他家的保姆开的门。说老先生出去了。我第二次去的时候还是他家保姆开的门,说他出去旅游了。”
江鹤临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是故意在躲你?”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已经把具体地址记下来了。也拜托了当地的私家侦探朋友帮忙看好那位老先生。总之,一旦有什么情况,他就会通知我们的。”
江鹤临说:“麻烦你了。”
“没关系。这些都是小事情。但是,当年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阿姨是死于意外。你那年还那么小,怎么会那么确定这件事情有隐情呢?”
江鹤临思忖了一下,不想在事情真相清楚之前妄加定论,便含糊的说:“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下个月我自己去一趟德国。这次谢谢你了,一元。”
钟以源:“……闭嘴。”
江鹤临哈哈一笑,露出一副你来打我的样子。
钟以源懒得搭理他们这帮幼稚的公子哥,起身拎着药箱告辞了。
*
关小年睡的并不实,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
醒来之后已经入夜了,吊瓶里还有小半瓶药水。
江鹤临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关小年认真的看了一会,然后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短而硬,跟他的性格并不像。
她胡乱的想着,江鹤临醒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渴不渴?”
“嗯。”
这次她乖乖的喝了一大杯水。
下午睡得太多,这会睡不着了。
她说:“你先回房间睡吧,我现在睡不着,看会书就睡。”
“我陪你。”
关小年看着他,不自觉的笑了。掀开被子:“你要不要一起上来……”
江鹤临有点为难:“不好吧,你现在还病着呢……”
关小年怒视他:“我是说和我一起看书!”
“……哦。”
然后,江鹤临也脱鞋上了她的床。
关小年靠在他宽阔的怀里,把书铺在被子上开始看。
江鹤临有时会插话,问她这个名词是什么意思。关小年就耐心而温柔的给他讲了。
江鹤临说:“我会不会打扰你?要不我还是不说话了。”
关小年摇摇头,说不会。
不仅不会,她还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屋子里,看着娱乐节目。电视上的人越快乐,而她就被衬得越孤独。
但这次不一样。
夜晚、生病和孤独,都被江鹤临一个人治愈了。
江鹤临的声音渐渐平稳了下来,应该是睡着了。
关小年借着点点月光伸手轻轻描过他的轮廓,轻声说:“江鹤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