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用真面目出现过,只是,因为使用过的脸太多,已经混淆了他真正的那张脸。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到最后,唐汐只感觉自己有千言万语,却都被白冰的冷漠给浇没了。
“挺好的!”至少在前些年,她和那个男人是不经常见面的,最近天天见面都是因为她在修仙界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如今回来,得到的第一件任务就是杀掉唐汐,这个目前很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女孩子。
唐汐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白冰的房间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白冰真的太冷漠了,甚至是知道了她是她的女儿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对她的防备心理也特别严重,什么也问不到。
她很无奈,白冰就像是一块不会被融化的冰,难以接近,难以捉摸。
唐汐捏捏眉头,眉目紧皱,本以为她至少可以从白冰哪里得到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是谁,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防备心这么重。
看来还是得从子车婉芯哪方面着手了。
再说子车婉芯,和血瞳离开了旭日城之后,二人便直接回了东山。
东山脚下!
子车婉芯和血瞳抬头看着危耸入云的华汐宫,东山是凫徯大陆灵力最为丰蕴的山峰,高耸入云,逶迤险阻,攻防皆可,无论四季何季,都是云雾缭绕,四季常春,花开不败,可谓美不胜收。
而华汐宫坐落于东山巅峰,头顶苍天,下踩东山,俯瞰众山,威仪而壮阔。
若问起华汐宫,说起最多的自然是唐汐,东山的一草一木,可谓都是唐汐亲自带着华汐宫一众栽种,而在东山寄居留宿下来的妖兽野兽更是不计其数,华汐宫中,养着的不仅有人,还有各类草药,奇珍异宝,以及各类的妖兽。
然而,年前,华汐宫遭遇屠杀,华汐宫中的妖兽以及万物,皆被毁之一旦。
血瞳有想过恢复华汐宫往昔的一切,然而,似乎因为失去了唐汐,妖兽不再停留在东山,花草不再在华汐宫生长,每逢他带回一株花草,皆回枯死,再无生机。
唐汐是万兽之首,令百树俯首臣服,所过之处,百树万兽对其尊敬异常,也因为倚靠唐汐的灵力孕育着这片生灵,他们过得十分滋润,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唐汐会被杀死在华汐宫中。
自唐汐死后,靠近华汐宫的妖兽渐渐离群,渐渐离开了东山,而在华汐宫周围的树木也渐渐枯萎,如今,竟只剩下一些枯干树枝了。
而如今的华汐宫,十分的凄凉,如同一座荒凉的宫殿,荒草萋萋,孤独无助的立于正中央,无一草一木,无一鸟一兽,甚至,连一只虫,你也找不到。
血瞳想,万物生而有灵,万物生而活气,因为唐汐守护了他们,因为唐汐施与他们成长的条件,所以,他们在唐汐死后,也渐渐脱离原先的轨道,走向了和唐汐一样的道路,这或许就是同生共死吧!
就连动植物都知道的道理,人却不知道!
“你又触景生情了!”子车婉芯踏上直插云霄的天阶,这条路通往华汐宫,蜿蜒堪比圣和树周围的木梯。
血瞳无声地叹息了一下:“不知道回来做什么?落叶归根吗?”
子车婉芯难得温柔的一笑:“自然,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血瞳刚踏出第一步,脚还未落到台阶上,听到子车婉芯的话,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继而走到子车婉芯身边,与之齐身。
子车婉芯扭头看着他,拉了拉他的手:“当然,你得活着,以我对唐汐的了解,若是有一天她有机会杀了我,她肯定会杀了我,但是,她绝对不会杀了你!所以,你得好好活着!”
血瞳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好!我会好好活着,前提是那个人不打算让你杀了我!不过,现在我已经投靠你了,我想,他肯定会大肆利用一番吧!”
“你知道他啊!”子车婉芯无所谓地道。
“自然!”当初观察了子车婉芯这么长的时间,子车婉芯如何发疯,子车婉芯做了什么,子车婉芯对着空气说话什么的,他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子车婉芯站在比血瞳高一阶的台阶上,捧着血瞳的脸,在血瞳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贴着血瞳额头问道。
这时候的子车婉芯太温柔了,温柔得血瞳有点不自然,似乎下一秒,子车婉芯就要从他的世界抽离一般。
他握住了子车婉芯的手,牵着子车婉芯向华汐宫走去,边走边说:“他是谁?他为何要如此伤害唐汐,唐汐是无辜的!她不应该被算计在他的阴谋之中!”
血瞳说着这话很是平静,像是在说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一样。
子车婉芯停下脚步,回答:“他是恶鬼,从万年前来,赴罪而去,唐汐是药引,是盅,是为他盛装营养的躯壳。原罪和唐汐有着生死不可磨灭的关系,所以,唐汐永远也逃不掉。”
子车婉芯莫名其妙的一席话让血瞳陷入了沉默,也就是说,唐汐并不是这件事的开端,开端是从万年前就开始了。
血瞳从子车婉芯的话中一点一点剖析,最终整理好了一切的关系:“也就是说,这个人活了万年,奔赴着遵神罪而去?可是,唐汐和这件事究竟有什么联系?万年前……”
说着说着,血瞳忽然停下,看着子车婉芯,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的不可思议。
“就是你想的那样!”子车婉芯笑笑,说。
“你可知白冰从何而来?”子车婉芯问。
“不知!她不是唐汐的母亲吗?”
“不,我说的,是在这之前,你们一直不曾见过这个人,可知她从哪里来?”
血瞳摇摇头。
“她刚刚从修仙界回来,替那个男人解决了一个特大的麻烦。”
子车婉芯的话显得很是高深莫测,为了调节气氛,她还阴恻恻的笑了一下。
血瞳看着子车婉芯,冷冷地道:“你就不担心你知道得太多了,被灭口吗?毕竟这种事情肯定发生不止一两次!”
子车婉芯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要是真的会杀了我,我也不会活到如今了!”
事实上,那个人不但不会杀了她,反而不会让她死。
血瞳想起自己曾经见到的一幕,那个人似乎是真的不打算杀死子车婉芯,对子车婉芯虽说很是严厉,但是,每次子车婉芯要寻短见的时候,都会被那个人阻止。
血瞳疑惑的看着了她一眼,难道子车婉芯身上还有其他秘密不成?
“你别多想,啥也没有,只是因为我是第一批被培养出来的杀手,还是第一个从那地狱中走出来的,他还没有用尽,是不会轻易让我死的,就算我现在把他的秘密都捅给你,他也只会给我一个教训,不会让我有事的。”
血瞳点点头,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二人边走边说,终于到了华汐宫,华汐宫周围十分的安静,有两个人鼻青脸肿的站在华汐宫门前,其中有一个还是个姑娘。
子车婉芯走到那个小姑娘身边,捏着那姑娘下巴,脸已经肿得五官不识,而另一个人也是一样,她皱眉看着那小姑娘,问道:“谁打的?”
那小姑娘摇摇头,不说话,眼睛瞄了一眼华汐宫里面。
子车婉芯沉着脸,瞥见那小姑娘脖子上的一片吻痕,眸光暗了暗,她这才不在宫内几天,就有人敢为所欲为了,她似乎曾经说过华汐宫中的人,不可动吧?
血瞳面无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子车婉芯阴沉着脸,直奔崇文殿。
崇文殿中,子车婉芯一走进崇文殿,就看见颜舜华坐在大殿之上,左边腿上一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右边腿上一个冷着脸,一脸不情愿的冰山美人,左拥右抱!
而颜舜华把头埋在娇俏可人小美人的脖子里,那小美人一脸恶心的忍受着颜舜华的恶心动作。
看到子车婉芯的时候,两人眼中露出一丝欣喜,立即站了起来,走到子车婉芯身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颜舜华。
颜舜华失去了小美人,这才正视子车婉芯,看到子车婉芯时,眸光一亮:“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本宫主了,快过来让本宫主亲亲!”
子车婉芯看着在外面人模狗样,装高冷,而一回到华汐宫就凶相毕露,色欲膨胀的颜舜华,心里一阵恶心:“你动他们了?”
颜舜华不以为意,还以为子车婉芯这是吃醋了,不高兴了,解释道:“还不是这段时间你都一直不在华汐宫,我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我没有碰过她们……”
子车婉芯点点头,走到颜舜华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是嘛?”
颜舜华心里有点虚,虽说他现在是华汐宫的一宫之主,但是,实权却还是在子车婉芯的手上,再加上这些投靠了他们的人,都是偏向的子车婉芯,并不是他,所以,他也就是个挂名的宫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