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走进唐泗的小院时,从唐泗的小院之中,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声音脆耳,令唐暖一阵皱眉,“三姐何时会笑得如此动听了?”
唐暖越往里走,只见小院里栽种满了小青柳与青竹,两者相互交错,却又互不干扰,垂柳扶风,飘向唐暖,唐暖拨开一棵又一棵垂柳,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原先的小路,都已消失不见,现在的她,恍然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越往里走,唐暖面前出现渐渐出现一棵银杏树,银杏树上,一女子坐在枝干上,透过金黄色枝叶,阳光照射在女子脸上,显得十分唯美,而女子一手怀抱着一只小兽,另一手正忙不停的摘着银杏果,忽然,那女子从树上踩滑,跌了下来,而唐暖却冷冷的看着女子摔在自己面前。
一地的银杏树叶被女子砸得飞溅起来,而唐暖却不为所动,“三姐,你的阵法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唐球球一直跟在唐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唐暖就停在了小院正中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没过一会儿,唐暖竟然对着空气说话。
自从唐泗没落之后,唐泗小院的下人也都全部被她遣散去了其他小院,而她,在这里布下各种各样的阵法,一个重叠一个,每天都在研究布阵之法。
而唐泗的小院长时间无人打理,竟长出了许多杂草,就连花丛旁边的常青藤都已经枯萎,而原来门庭若市的小院也变得门可罗雀,如今的一番凄凉景象,倒也和和溪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倒是印证了一句话:害人终害己!
望着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唐暖,唐泗嘲讽一笑,又一个来看自己笑话的,“你来做什么?”
空灵的声音从阁楼之中传出,唐球球望向阁楼,只见阁楼之中灯火通明,和外面的萧然景象完全不同,唐泗站在阁楼上,一脸冷漠,似乎对唐暖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兴趣。
唐球球一动不动的爬在草丛之中,虽说现在已经入夜,但是唐泗毕竟是一个已经芥子九重的人,在这个角度,只要他一动,必定被唐泗发现。
见唐泗迟迟不撤走阵法,唐暖冷哼一声,“三姐,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让我一直困在阵法之中吗?你就不想一血杀母之仇吗?”
只听砰地一声,唐暖的身体撞击在墙壁上,而阵法也消失不见,唐泗飘飘然落到唐暖面前,望着唐暖,而唐暖捂着胸口,在抬头时浑身僵硬,唐泗的眼神犹如千年毒蟒,紧紧缠绕着她的身躯,容不得她挣脱半分。
冰冷的语气,强大的威压,唐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颈,心中越发恐惧唐泗,却也更想要接近唐泗,这种感觉缠绕着她。
唐泗冷眼一扫,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子里,而一瞬间失去威压的唐暖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气,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不由得让她感到兴奋!
“如果我没有记错,唐汐,和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唐暖依旧不舒服的捂着脖颈,残忍笑道,“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我喜欢看别人痛不欲生的表情!而唐汐只是一个开头罢了!”
唐泗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望向唐暖,唐暖如同黑夜的萝莉,美丽诱惑,却带着锋利的毒刺,微微一碰,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极久之后,唐泗才慢慢吐出两个字,“疯子!”
“呵!凫徯大陆不就是这样,以武为尊的国,偏偏要搞出一套家规,我看唐家先祖也是脑袋抽筋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像唐汐那种废物,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大陆!四姐那种死板之人更是尤甚!”
唐暖不屑一顾,说起唐淼淼与唐汐,唐暖更是唾弃了两口。
忽然,唐泗放声大笑,围着唐暖转了一圈,“呵呵呵,没有想到唐府竟然还会孕育出你这么个怪物,以杀人为乐趣,折磨人为快,感,我以前倒是没有发现你这么变态!那你找我,是想和我联手对付唐汐咯!”
感觉已经得到了唐泗的欢心,唐暖邪魅一笑,她明白自己没有唐淼淼聪明,会算计好每一步,然而唐淼淼又是古板之人,肯定与她不会是同一路,而唐泗就不一样了,经历了弑母之仇,肯定对唐汐恨之入骨,以前就以欺负唐汐为乐趣的她,如今自然不想轻易的就放过唐汐。
望着本身就如同邪恶化身的唐暖,唐泗心中立马有了打算,“你想和我联手,我很欢迎,若是你听从于我,以后,你会感受到无穷无尽的乐趣!不成神便成魔,你我本意不同,但目标相同!怎么样?”
犹豫几分之后,唐暖忽然一笑,“那三姐,你以后,可千万别自己动手了!免得污了你的双手!”
她的认知里,生活在以武为尊的大陆,就是应该杀伐不断,硝烟四起!
唐球球听闻二人的对话,身体抖了抖,唐府最毒辣的两个女人聚集在一起对付唐汐,可想而知唐汐的处境有多危险,他得赶紧回去告知唐汐。
而另一边,唐暖与唐球球刚走,唐淼淼就踏进了姚氏的小院。
唐汐的话时刻在唐淼淼的耳边响起,愚与孝三字,更是让唐淼淼思考了一晚上,直至今晚,她才重新来到姚氏的小院。
“娘亲!”唐淼淼不同于往日的神秘,她就是想要在姚氏这里弄清楚愚与孝,她究竟哪里没有弄清楚,为何唐汐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一直以来,她被人称之为军师,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批评,她头一次感受到她原来也有自尊心这种东西。
“淼淼,坐吧!你深夜到这里,所谓何事?”唐淼淼不似唐暖无事就往她这里跑,唐淼淼一来必定有事!
唐淼淼也不和自家母亲打哑谜,“母亲,我所遇之事,极为繁琐,在母亲心中,我与其他姐妹,有何不同?”
姚氏一愣,第一次从唐淼淼口中听到这样的言论,当即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方才以为,唐淼淼所来,是为了收拢唐汐一事,没想到竟是为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