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停下脚步,扭头看看田老板这幅很欠打的模样!
他起先还不明白,田老板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想想昨晚孙队长的事,陈冲顷刻间就顿悟了!
“打搅田老板了,真是抱歉,我出去看看——”
说着这话,陈冲便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田老板仍旧笑眯眯的模样,他心说,你昨晚舒服了,可害苦我们了,不过男人嘛,都这样,可以理解的。
怪不得田老板会这样想,因为田老板就是这样的男人。
而且昨晚陈冲的确在酒店跟别的女孩厮混,别说田老板了,世人都会这么想。
陈冲大步流星,终于追上周洁,堵在她的面前,装糊涂说,“这又是怎么了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周洁理都不理,只恶狠狠瞪一眼,骂了句滚开。
陈冲脸皮再厚,在这句滚开面前也坚持不下来。
因此陈冲让开了。
周洁开了她红色的轿车,直接离开了机关大院。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得自己的男人外面有人,何况陈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接二连三犯错,接二连三找二姨太,饶是周洁也原谅不得。
加之周洁有着强烈的预感,她更受不得这种冷落与忽视。
尤其昨晚一夜没睡,叫周洁十分担心。
如今陈冲安全归来,周洁是不为谁担心了,但心里又开始生出了太多的不满。
不满陈冲的朝秦暮楚,不满陈冲的三心二意。
离开了机关大院,周洁停在路边抽了支烟。
其实当周洁冷静下来,她可以想象得到,陈冲昨晚跟谁在一起,无非就是那个女孩了。
一定是为了顾及那个女孩的感受,陈冲才关的机。
“呵——”
周洁苦涩的笑笑,又开车回了项目部。
而这一边的陈冲,也回了酒店。
两人都在赌气,谁都没给谁打电话。
下午时候,陈冲有鉴于自己时间紧迫,便吩咐助手,联系了一众股东,打算召开董事会议。
保不齐这将是本年度最后一次董事会议了。
可是因为陈冲发出指令的时间太短,大多股东赶不过来,只好推迟到了明天。
周洁虽然不在酒店,但是关于酒店的一举一动,她了如指掌。
周洁心想,最近风平浪静的,你开会干嘛?
到了第二天,快正午时分,新腾的股东才陆陆续续赶来。
新腾刚发展起来的时候,股东将近六十多人,煤老板占了一半,外来财团占了一半,这两拨人也算势均力敌。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的煤老板已经不在这个行列里了。
何超雄踢出了队伍,刘向高踢出了队伍。
连着中国城的另外几人,如今在新腾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好在长沙会几人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而所有的股东也都清楚,但凡陈冲召开会议,肯定有大事发生。
因此到了会议厅,一帮股东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叫我们过来什么事啊?不会是因为矿上出了问题,要责问我们吧?”
“不会,我们只是资金的支持,并不过问集团的运作,这跟我们无关!”
“那就奇怪了,最近也没什么事啊?突然召开会议干嘛?”
一帮人正这样闲聊着,陈冲突然推门进来。
他坐到最显眼的位置,望一眼在座的各位,开口说,“好久不见,各位老板看起来过的不错,个个都胖了!”
下面没人敢说话,个个心里犯嘀咕。
陈冲也不啰嗦,他只是寒暄一句罢了。
接下来他要说的问题,将决定新腾在未来二十年里能否站稳脚跟,那就是除了煤矿,新腾必须做好其他领域的涉及与开发。
“各位——关于我们之间的赌约,说实话,我已经等不到年底了。我坐在这个位置,带领大家发财,那么,你们就要相信我,我知道你们质疑我的决定,可是过了今年,想继续在其他行业里捞油水,将难如登天。”
“这样吧,我在新腾占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都出售给你们,我一股都不占,愿意跟着我干的,就拿钱出来,不愿意跟着我的,我也不勉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做决定,关于我的百分之五,是由公司收购还是个人交易,我都没意见。你们讨论一下!”
最近一段时间,陈冲太闲了。
而且他每天看报纸,每天看外面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对一个重生者来讲,简直就是钝刀子杀人。
想要凑够一百亿,这五十多个股东,怕也没那么配合,主要的是,没人相信陈冲。
索性陈冲再不勉强,都凭自愿吧。
反正陈冲只想套现,带着足够的资本,离开吕梁,离开山西,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说了这话,陈冲再没开口,他点了支烟,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报纸。
下面的股东开始讨论,关于陈冲股份问题该如何收购。
有人提议说,“我看还是公司出资收购吧,这样一来,对我们大家也公平,这百分之五,也可以平摊到我们每个人头上,不是吗?”
“嗯,我也这么觉得,再说了,这百分之五,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这个问题倒很好解决,但所有人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陈冲急于出售所持股份,难道他真的不看好煤炭行业的前景吗?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陈冲将要做的事情,将比煤炭行业还要赚钱。
这里没人是傻子,陈冲急于出售所占股份,足以说明太多问题了。
虽然之前还有质疑,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相信陈冲了,至少也要下注,赌一把才好。
哪怕输了,对这些财团大佬来讲,也不会伤筋动骨。
但倘若赢了,那将是除了煤炭的红利之外的另一笔十分可观的财富!
陈冲看大家停止了讨论,他的烟头也已经熄灭,便转头问说,
“你们有答案了是吧?下午我就办手续,在新腾我再不占有股份,当然也不能停我薪水,我还要生活!那关于各位的另一笔投资,各位意下如何?是打算让我先去外面探探风声,还是选择信任我?”
陈冲的目中无人,是这些股东难以忍受的。
可是谁叫这个少年能力不俗呢?
他态度不怎么好,甚至一点都不客气,但的确有着惊艳之处。
这时由一个年纪稍长的股东,作为代表说,“陈先生,你的股份就由集团出资收购吧,关于陈先生想要涉足其他行业所需的资金,我个人投资五千万,多了实在没有!”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一个人带头,就自然有人跟风了。
“我两千万——”
“我一千——”
“我两千!”
有相当一部分股东都愿意投资,但人数只有一半,与目标一百亿相去甚远,连十亿都不到。
所有人都有保留,所有人都质疑陈冲。
这半数已经决定投资的,无非是想赌一把,绝非对陈冲的信任。
陈冲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感到欣慰,便说,“谢谢,谢谢各位!”
能叫陈冲连说两声谢谢,可见他的确是发自肺腑。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会安排人手,注册新的公司,注册资本就是各位的投资,各位去食堂吃饭吧,楚老板几位留步!”
陈冲雷厉风行,他一刻都不想耽搁。
能一并解决的,就一并解决了,正巧长沙会几人也都在。
刚才当着众多老板的面,陈冲没有说他们而已,也是给他们留面子。
另外的股东也识趣,便一个个起身,去了酒店的食堂。
楚老板与长沙会几人虽然也来了,但他们几人显然心情不好,毕竟中国城关门,如今已经易主,这是他们不愿接受的事实。
当一众股东走后,会议厅只剩楚老板与长沙会几人时,陈冲才开口说,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满,但是我说过,千万不要给我暗中使绊子,矿物所到矿上例行检查,叫我们的工期又延长,是你指示的吧?楚老板,这不是你第一次针对我了,你损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要是叫其他股东知道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强行并购你的股份?”
陈冲不是危言耸听,楚老板的所作所为,足够叫他滚蛋了。
之所以瞒着其他股东,无非是不想赶尽杀绝,并非给谁面子。
楚老板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他头也不敢抬,生怕陈冲再次责难于他。
陈冲喝口水,润润嘴又说,“叫你们中国城整顿,你跟我耍滑头、糊弄我,又联合外人,损害我们集团的利益,说实话,你都不适合继续留在新腾,不过你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因此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各位老板好自为之吧,就这样了。去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