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是村长的大喊大叫,抱着乔凤蝉的墨君萧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乔凤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深夜中,四周都是十分安静,因为在山村里,只是不时地传来一两声虫叫和犬吠。
一阵风刮过,墨君萧担心怀里的女人感到寒冷,想为她掖掖披在身上的被子,奈何力气不够腾不出手来。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突然一滴眼泪从乔凤蝉的眼角缓缓滑落。
“她醒了吗?”墨君萧在心里想,却又不敢出声询问,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蝉儿的心里一定比任何人人都要难受,等等吧,等蝉儿行了,愿意说话了,他一定要寻一个机会告诉他,今晚发生的事他不在意,都怪他自己没有保护好蝉儿,才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只要蝉儿愿意,回到京城他就愿意娶蝉儿为妻,一生一世呵护她,保护她。
这样想着,墨君萧依旧不敢出声,只是尽量稳固自己的步伐,让怀里的乔凤蝉更加舒适一些。
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墨君萧脸色立马从温柔中出来,转变为阴沉,想起今天乔凤蝉受到的屈辱,想起村长龌龊恶心的所作所为,墨君萧下定决心挥动皇城之后就要将村长关入大牢,将今日蝉儿所受的苦楚,十倍百倍的尝试感受。
缓慢的向前行走着,墨君萧感到胸前的人儿有着微微的颤动,感觉自己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低头看怀里的人儿头偏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泪水涟涟,双眼虽然依旧金币但是轻颤的睫毛早已经出卖了她,她醒了,但是不愿意醒来。
“蝉儿?”墨君萧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口吻叫到。
怀里的乔凤蝉终于憋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蝉儿,没事,你别怕,我们已经出来了,别怕。”墨君萧安慰道,心里的酸涩似乎要将他淹没。
“君萧、君萧,我好怕啊呜呜,我好怕啊……”乔凤蝉这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像是寻求安慰一般紧紧的搂上了墨君萧的腰,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乔凤蝉的脑子因为迷药的原因依旧感到昏昏沉沉,但是回想起今晚短短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他就止不住后怕,要是,要是今晚墨君萧没有发现异常,没有来寻找她,她不知道今晚的一切将该怎么收场。
她是一定不会嫁给刘大郎的,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她不想也不能嫁给刘大郎,但是若是自己的清白已经毁于一旦,除了嫁给刘大郎就只能选择去死,她的清白已经被玷污,这个世界也容不得她,更别说墨君萧,如此尊贵英俊的男人,又怎么能去一个已经不贞的女子呢。
乔凤蝉一阵后怕,幸亏墨君萧来得及时,毫不夸张地说,墨君萧相当于是乔凤蝉的救命恩人了。想到这里,乔凤蝉没有松开搂着墨君萧精装腰腹的手,只是一边哽咽一边说到:“君萧,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
墨君萧看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上人,心里对她的喜爱、怜爱似乎更浓“说什么傻话呢,别哭了,没关系。都怪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等到进京之后,我一定会替你报仇。”墨君萧以为乔凤蝉因为委身于他人丢失了清白而伤心,也难怪,在那个时候,女子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啊。墨君萧怕乔凤蝉想不开,急忙出言将错误全览到自己的身上,并且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告诉乔凤蝉,他还是爱他,根本不嫌弃他,甚至,甚至以后愿意娶她为妻。
两人心思不同的对话,丝毫没有被察觉,而这两人察觉到的,只有对方的好以及自己心中,日益上涨、将要喷涌而出的爱意。
“放……放我下来吧,君萧。”似乎是才察觉到被墨君萧抱在怀里的乔凤蝉,红着一张俏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虽然身体依旧无力,可是君萧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不能让他费这么大力气抱着自己,康且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从村长家出来了,但是下一个落脚点还不知道在哪里,荒郊野外的,又是半夜,要走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
“没事,你身子不适,还是我抱着你舒服些,你要是累,还可以在我怀里睡一觉。”乔凤蝉心疼墨君萧,墨君萧也是一样的怜惜乔凤蝉,哪舍得让她下来。
“放我下来吧。”乔凤蝉扭动着身体挣扎:“你身体受伤还没好全呢,千万别又把伤口崩开了。”
伤口已经被崩开的墨君萧闻言,笑了笑,心里想着早就崩开了,还不止一次。一边也确实有点累,毕竟大伤初愈身体还是很虚弱。低头确保怀里人儿的脸色还算正常,就弯腰将她放在地上。
衣衫凌乱的乔凤蝉只得继续披着棉被前行。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思量着今晚,或者接下来这几天要怎么过。
在黑暗中,墨君萧鼓足勇气去敲了沿途人家的大门,门里传犬吠声,可就是没人开门,也对在这种偏僻的村子里,深夜敲门,大家都是有点害怕的。
沿途经过好几户人家,敲门都是无人应答,墨君萧和乔凤蝉似乎有些放弃了。
“没关系,我们其实可以露营的,你看,我们不是刚好还有一床棉被吗。”乔凤蝉笑着安慰一脸失落的墨君萧。
墨君萧笑笑说:“前面,前面还有一户亮灯的人家,我们过去试试吧,要是可以总比睡在外边强。”说罢墨君萧拉着乔凤蝉的手腕走向前去,敲敲门。
“谁呀?”终于门里传来了声音,“我们是路过的一对兄妹,希望今晚可以在您家借宿!”
村民打开一条门缝,看着眼前的两人,男的英俊女的美丽,突然,看见了墨君萧衣服上的血迹,村民急忙关上房门说“你们走吧,我家很小住不下的。”
有些疑惑村民刚刚露出的眼神,墨君萧定睛往自己身上一看,看到了崩开的伤口已经渗出的一大摊血迹,顿时明白了,对着乔凤蝉歉意的笑笑,说:“对不起蝉儿,今晚咱们真的得睡在野外了。”
乔凤蝉没有注意到墨君萧不动声色的遮盖掉身上的血迹,为了让墨君萧宽心,乔凤蝉笑着说:“好啊,咱们也好久没有一起看过星星了。”
如此,墨君萧只好拉着乔凤蝉一起,寻了一处看起来较为安全的树下,两人席地而坐,乔凤蝉贴心地将从刘大郎屋里带来的棉被盖在墨君萧身上,墨君萧也没有拒绝,只是伸出手,将乔凤蝉圈在他的肩膀上,用温暖的臂膀代替了粗糙而又坚硬的树干。
两人抬头望着天空,浓墨挥洒一般的夜空上,点点繁星闪烁,四能看到一片片蓝烟从天空划过,半轮皎月隐隐的悬在天上。阵阵清风拂过,引得枝叶作响,此情此景异常迷人,看着美丽的景象,墨君萧和乔凤蝉觉得今晚的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差了,压在心头的巨石似乎也落地了,看起来野营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渐渐的伴随着虫鸣,乔凤蝉进入了梦乡,墨君萧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唇角不自觉地枸杞一抹温柔的微笑。将下巴轻轻的放在乔凤蝉倾向的发顶,墨君萧也合上了双眼。
第二天, “墨公子,墨公子?”经过的艳娘发现前两天刚从自己家离开的一对兄妹竟然盖着被子坐在树下睡着了。
前半夜思绪纷扰根本没睡着的墨君萧感觉到自己刚刚睡着一会儿就有人喊他,睁开眼一看,竟然是艳娘,墨君萧想要站起身来,恰巧这时乔凤蝉也醒了,他俩看着艳娘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们怎么睡在这里呢?”艳娘询问。
墨君萧和乔凤蝉对视一眼后,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简要的告诉艳娘,艳娘听了之后气愤不已,道:“想不到村长还是这样的人,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就带你们去村长家害了你们,现在你们和我走吧,和我去我家吧,墨公子的伤害没好全,乔姑娘又受了惊吓,可得喝碗安神药好好歇息一下啊。”
眼下这种情况,墨君萧和乔凤蝉二人也是无处可去了,只好郑重其事地谢过艳娘,跟着他一起回了陈家。
“哟!”看到艳娘身后二人的陈家亲戚出言讽刺:“这不是才走没两天吗,怎么又好意思回来了呢?”
“还不是没地方去,只能回老陈家了。”
“怎么?是觉得老陈家心善一定收留你两是吗?”
一旁的几人也跟着出言讽刺,“是我邀请墨公子和乔姑娘来我家住的,大家不要这样说。”艳娘替二人辩解道。
二人脸色一整红一阵白,那里受过这等委屈。但到底陈家救过他们,也算是有恩于他们,他们什么话也不好说,只是打算离开另寻出路。
“混账!”从房间里冲出来的陈大爷指着一个出言不逊的人骂道:“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这还时陈家,还是我做主的地方,这两位是我的客人,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说罢陈大爷拉着男主进门,说:“你们别多心,我还是做得了主的,你们就安心的住在我家,虽然我家房子小,只能匀出来一间房,你们兄妹两将就一下。”
“您能收留我们已经万分感谢了!”墨君萧冲着陈大爷作揖,“是呀,陈大爷,太感谢你了。”乔凤蝉也在一旁冲陈大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