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姐姐你出血了!”看着被碎片划出血的乔凤蝉,刘大郎感觉害怕极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身体也不停地扭动着,这样竟然叫他把刚刚乔凤蝉哄骗着让他绑起来的绳子挣脱了,“血,血,大郎害怕,姐姐,大郎害怕,流血了。”毕竟大郎只是一个智商只有五岁的痴儿,面对这种从来没有遇到的情况他本能地重复着几句话。
看着流血的女主,虽然害怕,大郎还是打算上前去看看自己喜欢的漂亮姐姐怎么样了,虽是痴儿,可是他的本性,是单纯的,不像有些人,处处算计。
这边乔凤蝉感觉浑身燥热不堪,口角也不时地溢出破碎的呻吟,划破的伤口仍然流着鲜血,伤口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才能让它保持着一点的清醒。
看着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刘大郎,乔凤蝉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一方面她恨村长算计自己给自己下药,连带着恨上了面前的刘大郎,一方面它又真正的打心底里可怜刘大郎,他并没有错,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思绪纷纷,乔凤蝉感觉都身上的燥热感更加明显了,紧闭双唇以防止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这时趴在床上的刘大郎早已经挣脱了绳索,整个人颤抖着,手脚并用的向乔凤蝉爬过来。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刘大郎,乔凤蝉心里感到害怕极了,大声质问刘大郎:“你,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试图后退来躲避刘大郎,奈何自己中了媚药,迷药的劲也并没有完全的过去,手脚发软的厉害,根本不能移动分毫,更别说仍有伤口在身,每每动一下,都扯的伤口疼。
“姐姐别怕,大郎来救你了,大郎来救你……”害怕到极致的大郎嘴巴里机械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爬到乔凤蝉的身边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放开我,别过来,别过来。”乔凤蝉使劲挣扎,推搡着紧紧抱着他的刘大郎,奈何刘大郎仿佛魔怔了一般,嘴里只是重复着“姐姐别怕”几个字。
看着这个样子的刘大郎,乔凤蝉心里害怕极了。因为被下药的缘故,一挨上刘大郎的身子,乔凤蝉感觉到燥热似乎更明显了。说到底,虽然刘大郎的智商只有五岁,但他到底是个已经成年了的小伙子,再加上身在乡野,总要做些力气活的,乔凤蝉的肩膀抵在刘大郎坚硬的胸膛上,身体奇怪的反应让她害怕的留下了眼泪,笼罩在男性气息中的乔凤蝉似乎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害怕极了,抬起手,软绵绵的打在刘大郎的脸上,尖叫着说:“滚!我叫你滚开!放开我!别碰我!”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歇斯底里的乔凤蝉,巴掌轻轻划过刘大郎的脸,刘大郎猛地将乔凤蝉放在床榻上,自己则是像受了什么巨大惊吓似的,哭着瑟缩在一边,眼泪鼻涕在脸上纠缠的一塌糊涂,嘴里还忍耐不住的嘟囔着:“大郎害怕,大郎害怕,姐姐别打大郎……”乔凤蝉更加难过了,但是她没办法,她难受的闭上了双眸,因为药的原因,她整个人的身上都泛起了不自然的红,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媚态,看起来更加动人了。
但这个时候,智力有缺陷的刘大郎哪来的及欣赏漂亮姐姐不一样的一面,他满眼满心都是乔凤蝉留着鲜血的伤口。因为前面的移动,伤口似乎没有愈合,一直滴答滴答的向外渗着鲜血,大郎似乎想起了什么,跑到床尾,从自己装新衣服的箱子里翻来翻去找出一件崭新的纯白色里衣,隔着老远扔给乔凤蝉,自己却不敢再上前一步,一个人,无比可怜委屈的缩在本就不大的床榻的一个角落,忍不住一边用眼睛观察漂亮姐姐的伤口,一边抽噎。
看到这个样子的刘大郎,乔凤蝉的心理说不出的酸涩与愧疚,她是怎么了,他怎么能迁怒于大郎呢,明明她心里是明白的,这一切都与大郎无关,大郎只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村长安排的,大浪并不知情,况且大郎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相反在她的责骂、呵斥、甚至动手打了他之后,他仍然关心自己,找出干净的布让自己包扎伤口,想到这里,乔凤蝉张了张嘴,打算向大郎道歉,安慰他一下,遇到这种情况,大郎肯定也吓坏了。
安慰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微启的朱唇中溢出一声声令乔凤蝉自己都脸红心跳得呻吟。“糟糕了,药效一波一波的猛烈了起来。”乔凤蝉心中想着,身体如数万之蝼蚁啃食般难受痛苦,乔凤蝉被药深深的折磨着。她一方面昏昏成成,一方面又要强行保持清醒,生怕自己做出来什么破坏名节的丑事,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以防再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嘴里发出来。
这时她想起了墨君萧,她真的好想她,在这种时候,自己盼望着他来救自己,可是怎么可能呢,君萧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完全痊愈,再说夜深了,墨君萧是根本不会做出那种无力的举动,更不会到她的屋子里去寻找她,也不会发现自己并不在房间中。
“大、大郎,你帮我……”乔凤蝉本想让大郎帮自己开门,寻来墨君萧好救自己出去,但突然想起来,村长既然如此大胆将自己下药后关在刘大郎的房间里,肯定已经很好的瞒过了墨君萧,况且这种事情很严重,村长既然敢这么做,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就说明他为了今天的事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现在若是让刘大郎出去叫墨君萧,要是被村长发现,他又会做些什么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已经做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乔凤蝉想,如果被村长发现计划的事情没能成功,那等待着自己的又将是什么呢。
乔凤蝉想不到,她也不敢想,但她清楚的明白那是自己所不能够应对的一种情况,甚至比现在要糟糕得多。
乔凤蝉想到这里,赶紧噤声,她缓了缓自己的口气,对刘大郎说:“大郎,姐姐今天打了你是姐姐的不对,姐姐在这里向你道歉。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姐姐中了一种药,自己在没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才做出了那种举动,你原谅姐姐好吗?”
乔凤蝉的内心还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女子,今天自己的举动现在回忆起来,乔凤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从前就算是被推下水,也没有动手打过别人,今天竟然因为害怕向无辜的大郎动手,情真意切的乔凤蝉流下了眼泪。现在药劲正是强烈的时候,她不仅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这种情况望着床角瑟缩抽噎着的大郎,对她的心里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平常听到乔凤蝉的话就高兴地不行,马上就行动就回应的刘大郎,似乎因为刚才乔凤蝉的举动惊恐又生气,面对乔凤蝉的道歉,他不理不睬,索性将自己的头埋在两个膝盖之间,假装听不到乔凤蝉说话。
乔凤蝉本就是忍耐着身体上的不适和刘大郎道歉,看着如今刘大郎对自己的态度,乔凤蝉的心里难过极了,凤眸里又噙满了泪水,她逃避似的闭上眼睛。
长夜漫漫,如今这种困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身体上的不适让她委屈不已,她回想着这一路来的所有波折,觉得似乎都没有今晚难熬,如果药效更猛烈一点,如果她敌不过药效,她要怎么办,她还怎么回得了家,她还怎么面对家人,更别提要面对墨君萧了。
想起墨君萧,多么好的一个一个男子啊,身份尊贵,才华横溢,武力不凡,英俊潇洒,待她也好得没话说,自己今天还因为刘大郎的事情惹他不开心了,真是糟糕透了。
若是……若是自己今日……他会嫌弃自己吗?会吧,那样自己就只能留在这个村里嫁给刘大郎了,那自己岂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爹娘不会原谅自己的,自己到时候只有死一条路可走,村长真的是好狠的心啊,这竟是将她逼上了绝路,她花银子住在村长家,帮助村长一家照顾刘大郎,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愿意,甚至尽心尽力的照顾大郎,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到头来自己竟然面临着这样的结局,乔凤蝉又悔又恨,终于在身体的折磨中,她又昏了过去,而大郎始终坐在床角,根本不理睬乔凤蝉,更不管乔凤蝉的死活。
到底,刘大郎只是一个智商只有五岁的痴儿,怎么能对他有期盼呢。
迷迷糊糊之间,乔凤蝉似乎听见了墨君萧的说话声,似乎在和谁吵闹,这声音隔得很远,似乎又离得很近。
“君萧来了吗?君萧来救她了,真好,君萧来了……”如此想着,乔凤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又沉沉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