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丁!”疯子见李皓林依旧十分疑惑,决定留下付一飞说个清楚,反正自己也对付一飞的过去十分感兴趣,用一句不恰当的话来说: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付一飞停下了脚步,看着疯子,什么话也不说。
“他有问题要问你!”疯子被付一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把身后的李皓林给扯了出来,就像刚才他把李皓林扯出来和付一飞单挑一样。
李皓林正想问题呢,显然还没思想准备,突然被疯子这样一拉,十分干脆地大脑短路了,问出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进国家队?”
听到李皓林的问话,付一飞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缕苦涩的笑容。
他居然笑了!疯子感到很意外,因为自己认识付一飞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到他笑过,貌似李皓林的问题不好笑啊,他怎么就笑了呢?他怎么就能笑呢?
“你的技术水平已经达到国家队的层次了,你的身体素质更是超过了国家队里大多数人。”付一飞并没有回答李皓林的问题,反而评论起李皓林的实力来,就好像他就是国家队中的一员似的,“可以这样说,国家队里,技术比你好的没你的身体素质,身体素质好的没你的技术。你的技术还存在缺陷,但是相信不久后,至少国青应该对你有些反应了吧。”
李皓林摇了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国家队不是那么好进的,问题的答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付一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李皓林和疯子两人在那里发呆。
李皓林发呆是因为他在还没搞请楚状况的情况下,被付一飞这通话绕得更晕了;而疯子发呆则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付一飞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付一飞从来都是一个冷漠到极点的人。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李皓林想了好一会儿,想不通,所以他不去想,他一向都这样。既然付一飞告诉他不久后他就会知道问题的答案,那就等到“不久”后再说吧。
“嘿嘿,耗子,现在知道什么叫高手在民间了吧!”疯子突然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虽然不明白疯子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李皓林也无法否认,付一飞的水平的确是在自己之上的,如果没有伤病,他的身体素质至少不会比自己差多少,而且他的技术和他的身体简直是完美的结合,再加上他的经验……想到这里,李皓林摇了摇头,以前是自己太过托大了,赢了一个高中联赛,就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貌似名字里面带飞字的都很变态啊!李皓林这样想着……
末了,单挑没有尽兴的李皓林狠狠地虐了疯子一把。疯子被李皓林连续打了两个11比0,简直欲哭无泪了。好在最后关头,那个绰号叫句芒、身体力量强到不像话的家伙出现,顶替了疯子被虐的位置,疯子趁机脚底下抹油,溜掉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的早,天空已经开始低沉了下来,远处的云彩有些灰暗,压得低低,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虽然天气不配合,但是李皓林现在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好得要命。不仅仅是下午的时候他和付一飞这样传说中的高手过了招,虽然只有那么三四招;也不仅仅是后来他完虐了疯子等人;貌似,最重要的是这个牲口现在正和一个美女在江边牵手漫步。这个美女,自然就是杨冰了。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就这样牵着手在滨江路上慢慢地走着。前面不远就是朝天门码头了,因为现在是冬天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人也是行色匆匆,绝少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在马路上瞎晃荡。天太冷了,而且这里还是长江边上,不时有一阵江风把青藏高原的寒意吹到路人的身上。
又是一阵江风吹来,杨冰一缩脖子,索性一下揽住了李皓林的长臂,整个人靠到了李皓林身上。
李皓林转过身,十分亲昵地摸了摸杨冰的头:“冷吗?”
此时的杨冰完全是一副小女生的模样,她柔弱的样子,让李皓林心里一动。李皓林顺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围巾,裹在了杨冰的脖子上,然后将杨冰揽在了怀里,自己则是背对着长江为杨冰挡住吹了的江风。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着,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甜蜜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的,杨冰刚刚过完年就不得不飞走了,去到地球的另一面。李皓林则是十分珍惜在家的每一天,他想多陪陪爸妈。除夕的夜晚,他把自己有机会去到美国发展的想法告诉了父母,虽然父母表示了对他绝对的支持,但做儿子的怎么会不知道父母心里的不舍。
虽然李皓林心底有那么一些愧疚,毕竟父母的年纪越来越大,自己却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对李皓林这样一个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不过,人生在世,总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只能以后加倍补偿了吧,李皓林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这让他感觉越来越难受了。
正月初七,别人都还在一家团圆的时候,李皓林在父母不舍的眼光中,踏上了追逐梦想的道路。
回到南京的李皓林直接住到了南钢的仙林训练基地,绝大多数球员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偶尔会有几个家住本地的青训球员过来练练球,以李皓林的身手,这几个青年球员很显然把李皓林当成前辈了,不时地和李皓林过过招,请教一下。
以李皓林的水平确实够当这些人的前辈了,只是这些家伙和李皓林过招纯粹是找虐。两天过后,当青训球员们都打起了退堂鼓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大块头,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只有被虐,才会进步!”于是,所有的青训球员都乐此不疲了。
好在不久后,球队的人员陆续来了,球队的营养师也到了,这才是李皓林最为看重的。原本南钢还给李皓林提供了专业的训练师,但是经过一次接触后,李皓林发觉自己的方法要比那个训练师的方法还要好得多。毕竟,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李皓林自己最清楚了,更何况老爸还是个医生,他从小耳濡目染,再怎么也算半个专业的训练师了。
营养师对李皓林来说也是个鸡肋,不过聊胜于无,因为李皓林基本上不挑食,哪怕江浙的饮食十分不对他的胃口,他也会吃。不过营养师毕竟够专业,而且南钢的饮食也不是学校食堂能比的。李皓林现在正处于青春期的收官阶段,一个好的营养师能让他的身体发育更进一步。
在南钢,最让李皓林心动的还是对战术的学习。阅读比赛对一个组织后卫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技能,而这个技能的基础便是战术。不得不说南钢的战术练习极大限度地弥补了李皓林现在的缺点——没有系统的战术学习,而且南钢所用的方法也是李皓林最喜欢的——实战!
李皓林在南钢的进步速度简直可以用坐火箭来形容了,连胡卫东也对他赞不绝口,李皓林的篮球智商绝对是世界顶尖的,就连高飞也不能比。不管是什么战术,只要讲解一遍,然后再把他放到场上去实战一番,李皓林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高飞也不得不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对于李皓林来说,每天上课、打球,已经成为了他充实生活的一种享受。但是校队的那群家伙就惨了,自从李皓林的战术水平越来越高,对队友们的表现越来越不满意,强烈要求教练加练。
董辰刚倒也干脆,放权给李皓林,自己当起了监军。看着每天训练结束后球员们一个个像死狗一样趴在篮球馆的地板上一动不动,董辰刚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可是每次练习完后,高飞和李皓林两人还要跑到器械房来上几组,这就让他无话可说了。
于是,李皓林再一次荣膺了“牲口”的称号,当然,这一次高飞也和他一起分享了这个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