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心要更大
看着李楚华那煞白的脸色带着呆滞的眼神，看着那什么都已经没有的门口，义江雨轻轻的叹了口气。离得床榻边坐落到桌边，提起茶水壶倒了一杯茶水来到李楚华身前，将茶水递给了李楚华道：“喝点水吧？”
透过水清淡的茶水反澈过来的脸颊，李楚华轻叹了一声道：“废物！”随后摇了摇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而那空旷的茶杯却在手中紧紧的握着，隐隐传来了杯身与手指间的擦摩声，而此时李楚华的心情正如这茶杯与手掌之间一般，交错不开。义江雨单手轻落在那单薄的身肩之上，淡淡地道：“你跟随剑仙长老多久了？”
“一年多了？”李楚华此时已经没有别样的心情，议论那些自己认为可有可无而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事情，淡淡的回应义江雨道：
义江雨看着一脸失落的李楚华再次轻声寻问道：“那你认为，在剑仙长老眼中。他对你的认可又是什么？”李楚华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张已经变的了无生气的脸转向义江雨，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那种即欲脱口而出到得嘴边却又突然消失不在，李楚华陷入了茫然之中，眼神透落出不知所措，仿佛再一次迷失了十字路口不知前方的路将通往何处？
义江雨轻挑的笑了笑，耸着肩摊着手道：“我想至少不会是对不起！”说着义江雨轻挥了一手，慢慢的消失在了李楚华的视线之中，寂静的黑夜依旧如此，房子的李楚华却多了一份茫然，看着手中的杯子。李楚华脑中涌现出义江雨离开时的那句话，喃喃道：“至少不会是对不起？”
想到这里，李楚华仿佛理解到了什么，嘴角微微色起一丝弧线。脸上的那份失落瞬间消失不在，至少李楚华心里明白了一点，酒剑仙并不是放弃了自己，而是希望自己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宿舍远处，那个清晰的脚步声并联的脆响在路径上，看着刚才那张微怒的老脸，此时却变的轻松自在，没有刚才的一丝怒不可遏，义江雨淡淡地道：“这样真的可以起到作用吗？”
酒剑仙轻滋了一口小酒道：“我也不知道，我能够教的都教给他了。只剩下这最后的一样东西没有教给他了！”看着酒剑仙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义江雨更是满脸疑惑。酒剑仙却是轻挑了一下肩臂道：“有时候安慰不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效果，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好的收实！”
义江雨无谓的点了点头，到少义江雨也经过那段失落的时期，但是安慰确实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至少有一点义江雨是明白，那句废物却不是出自酒剑仙的内心。在四大护法何化兵的试炼当中，李楚华的实力如何，蜀山众多弟子都是亲眼所见的，入门不过三年的时间而已，就可以拥有可以与护法级的相对抗而不利于下风，恐怕若不是李楚华的内力跟不上招式的需求度，与何化兵的那一战，谁胜谁负谁都不敢下定语。
酒剑仙与义江雨没行多久，便分离回了自己的宿舍休息，时到次日清晨，酒剑仙才收到独孤剑圣的传招，说是要对商议如此惩处李楚华一事而前往无量阁。一路行来，酒剑仙倒是轻松自在，可一边的传招弟子倒是替酒剑仙的弟子着急，将一脸满不在意的酒剑仙引至无量阁前，传招弟子轻伏着身子退了下去，酒剑仙摇晃着身子，轻步落到阁内。看着蜀山掌门以及元神、玄气、真武与律德长老全都到齐，乃至于朱辰北、列小月、林瞬之与何化兵也在场。而阁内当中的李楚华却是跪在阁当中，低着头仿佛等着判决一定。听着有脚步声传来，李楚华轻瞄了一声进的酒剑仙，随后又将视线收回。
“对于这次李楚华首次任务便走火入魔，你有什么看法？”独孤剑圣双眉微锁，额角间微有青胫浮现，脸上的淡然却将这一切都遮掩过去：
面对独孤剑圣的质问，酒剑仙满不在意的耸了耸间道：“一切根据蜀山的条例做事吧！”
酒剑仙的话却是让李楚华感到惊厥，李楚华心中满是疑虑暗自道：“明明没有放弃我，为什么不帮我求求情呢？”看着酒剑仙没有任何动作，独孤剑圣却一脸不知何意的将目光投向了酒剑仙，如果此时酒剑仙站出来说两句软话，再加上李楚华首次执行任务，心智未稳这个借口，倒是可以宽围松懈的处理李楚华，然后独孤剑圣的眼神却迎来了酒剑仙的一个轻挑迷了一个小色眼儿。仿佛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样的站在门口处的酒剑仙，倒是自在的喝着小酒。
独孤剑圣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四位长老，见长老们也同是点了点头。独孤剑圣轻咳两声，肃然面凝道：“李楚华，你心智未定。乃至于走火入魔，所幸之事便是还未深陷。现在罚你面壁思过三个月，你有何意议？”
“三个月？”李楚华脸上的惊骇，轻颤的声音荡回在整个无量阁内：
“有什么问题吗？”独孤剑圣凝眸肃然的看着李楚华道：
李楚华原来没有恢复的伤势，煞白的脸上的惊骇消失不在，迎上的是满脸的委屈喃喃道：“就算有，也反抗不了的不是吗？”
这轻颤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吐露着那不清晰的字语，满脸的无奈迎来了独孤剑圣的质问：“你想说什么？”
无奈的面容忽然转变的平淡，勉强的将微笑挂在了脸上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着独孤剑圣点了点头，李楚华崩紧的一颗心方才安落下来，李楚华当然再清楚不过了。此时顶言而上的后果便是加刑期而已，在蜀山门中，为了让弟子拥有更好的心智与自制力，关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化兵，你身为其导师，未能正确引导门下弟子入得正途，也一并入山面壁。”独孤剑圣淡淡地道：
平时嘻皮笑脸的何化兵此时也变的沉默，出列跪拜道：“是！”
而这样的结果却让李楚华极不满意，满脸愤激的李楚华冲着独孤剑圣喊叫道：“我走火入魔时，何护法又不在身前。为何降罪于他？”
李楚华的反抗却是迎来了元神长老的一阵凶斥道：“你这是什么口气！”看着满脸凶神恶煞的元神长老，原本刚烈的心魄却是突然间软了下来。一脸无奈的看着身后的何化兵，感触到李楚华的眼神扫来，何化兵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何化兵，李楚华当真的是肺都要气爆了，不得不将眼神递向门口那位喝着小酒的师父，而酒剑仙的眼神更是让得李楚华心急火燎，看着酒剑仙摇晃着葫芦轻滋着小酒那张沉溺于水酒的神情，李楚华暗道了声：“切！”甩开了头。
试剑峰后山处，高山俊壁，满壁的菁痕下两名男子静坐在壁前，往着那壁上磨盘般大的“静”字，静静的依靠着山壁。李楚华面带歉意的看着何化兵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罚到这儿陪我一起面壁？”
“嗯？”何化兵倒是被李楚华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惊醒：
看着李楚华一脸歉意的瞟向自己，何化兵淡淡地笑了笑道：“蜀山是个整体，是个群带集体。弟子犯错，师父自然是难辞其究的！”
“那酒剑仙不是更应该一起来吗？”李楚华面带诡笑道：
何化兵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面带一丝忧虑道：“剑仙长老的伤势严重，与夜寒风的一战。剑仙长老几乎消耗掉了所有的内力，内力一旦耗尽接触零值的时候，这个后果你也应该明白的吧？”
对于酒剑仙的伤势李楚华倒是没有注意到，毕竟自己这几天也一直处于晕迷状态，而且刚恢复就被拉到了这思过崖来。听得何化兵的话，李楚华这才反应过，当日在河岩村时，酒剑仙确实处于下风，被那个名为夜寒风的人压制的离不得手。至少后事如何，自己却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原因。只从众人口中得知，当时自己很狂燥，连自己做过些什么都不知道，李楚华一想到这里，心中的那根因为自己走火入魔而攻击自己师父的剌头，便传来隐隐的刺痛感。相对而下，这种刺痛比起被师父叫作废物来的更加难以忍受。
“我该怎么办才好？”李楚华面上呈现出一丝忧虑：
何化兵淡淡的笑了笑道：“人之所以拥有最大的力量，其源力来于有着想要保护自己珍视的人。然而当力量过于强大，而致于自已无法控制这份力量，反而被力量所牵引。就是你这种现象的走火入魔。”
何化兵的话迎来了李楚华双目闪烁的眼神，何化兵如古井之水般无波无澜地接着道：“力量越大，肩上的责任便越大，然而拥有能够控制这份力量的心就要比这份力量更大！”
何化兵的话仿佛就是古扎下圣人所遗留下来的哲理般，将李楚华的头脑越说越大，李楚华摸了那被弄迷惑不解的脑袋喃喃道：“心要更大？”话完将疑惑的眼神递向何化兵。看着茫然不知所以然的李楚华，何化兵轻轻的点了点头。
“心要更大！”李楚华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自己不是很明白的话。而何化兵的脸上则是透露着一丝慰藉，自少这个孩子没有迷失在黑暗里。
而在远处的试剑峰上，酒剑仙却时时的注视着自己的弟子，直到何化兵背在身后的手指有了动向，轻握的小拳头露出了挺立的大拇指，上下摆动了两下，酒剑仙这才露出了笑容。回头看了一眼正行来的独孤剑圣以笑视之，独孤剑圣淡淡地道：“你这招倒是有点效果嘛？”
“每一把剑的重量、长度、硬度、厚度都不一样，我们不能用同一种握剑的方式去使用这把剑，想要将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不是靠剑本身，而靠使用这把剑的人如何去掌握这把剑！”酒剑仙满脸笑意的将葫芦微举，一阵清香浓意的惹人醉的酒滑落入喉咙，“咕噜”一声惹得酒剑仙轻赞一声：“真是好酒！”
酒剑仙想要表达的喻意，独孤剑圣不想也知道酒剑仙的意思，李楚华确实是一块好材料，如果可以引导至正途。人界又可以多一个支柱，至少在年轻一辈中被喻为天才少年的他，说不定有一天可以超越自己，乃至站在人界的顶点，引领着蜀山走向另一个新的局面。或许那时候不在需要蜀山，独孤剑圣脸上的笑意不经义的流露了出来。
面对独孤剑圣如此释然的淡笑，酒剑仙也自叹少见，虽然不想将其从中拉扯出来，但接下来的话酒剑仙却也是感到头痛，不怎么一脸正经的酒剑仙此时却是一脸肃然，凝眸远处的李楚华道：“列小月的事，夜寒风已经知道了，虽然当年小月的母亲，利用他千百的修行，将列小月瞬间增岁。从刚出生的小女孩变成一个少女，为的就是隐匿列小月的身世。如今寥寥无几所知的事却依旧是纸包不住火！”
独孤剑圣淡然道：“你对小月没有信心？”
酒剑仙摇了摇头道：“不是没信心，而是怕小月对自己没有信心，小月的母亲可是死在我们蜀山弟子手中的剑上呀？”
“不管怎么样，小月已经长这么大了，我们可以错一次，却不能错第二次。如果小月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选了一条与我们不行的路的话，我无所言辞。但是必然的牵引是我们应该做的！”独孤剑圣脸上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在面对列小月之事，恐怕唯一可以指引列小月的便只有列小月了，列小月是逍遥亲手带上蜀山的，然而逍遥也是小月见到的第一个人。酒剑仙心中却是响动着一份不能安落的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