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 出龙潭又入虎穴 施精慧再显聪明
清玙2019-07-04 15:136,179

  日出东方,天地间普照着光明,彩霞飞舞,带给人间以美的享受。阳光是一种好东西,任何时候可以充当任何东西,就如同现在,它洒在了魏建红的脸上,就起到了解酒汤的作用,使他的醉意一点点的消失去。

  魏建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那前行的虫子一样从桌子上匍匐起来,摇了摇头,环顾一下四周,又凝眉思考一会儿,不禁恍然大悟,慌忙向大殿跑去,阳光安详,是能包容一切的,就像这样慌忙的人,她还是微笑着、微笑着陪伴着他。大殿之中,“瀛洲绿林八十一”早早的聚齐了,这小小的头目魏建红闯进来似乎就不合乎法理了,更何况在这些“安详”的人眼中,又是怎样的一种失礼。

  楚天阔坐在正北方,见此光景,无气自怒,开口喝道:“魏建红,何事令你如此慌张,在这大殿之上成何体统。”魏建红一听,低头不语,心中说道:“哼,嗨,人呀,位置越高就越得装模作样•;•;•;•;•;•;•;”正想着,却就又听楚天阔发问:“魏建红,老朽问你有何事想报,你却为何又不言不语了?!”“啊?奥,当家的息怒,我想说,那老头与那三个孩子跑了!”“跑了,你干什么去了?”楚天阔在此时又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近似乎冷静的问道。“我,我——不,不!是他们,是他们把我灌醉的,然后跑了出去了。”楚天阔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嗨,你呀你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好了好了,退下去吧!退下去吧!”“是,多谢当家的不怪之恩。”说着,魏建红悄悄地迅速退了出去。楚天阔坐在椅子上,叹声连连。恍然间听到有人说话:“大哥,别生气了,想必那大神说得对,这老头是个神仙,来无影去无终,又怎么可以牢笼住他呢?依我看,算了吧。”楚天阔顺着声音的方向瞅去,原来是那十八弟孟非凡孟老剑客。楚天阔一听他说话,气就先消了一大半,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朽原本想留他暂住几天,谈谈法,讲讲道,却没有想到他却走了。”一听他说话,有人便冷哼一声,说出一句:“大哥不必如此装模作样,你们还会有再见的那一天,并且你自己也知道,那一天不远了。”“二弟,你此话是何意?”“何意,想必大哥是一清二楚,还用我把话说明白吗,哼。”人呀,就是这么个东西,有的时候,感情太过流露,而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就像这个尹风尹老剑客,单单不该说出后面那一个字来,前半句话对于楚天阔来讲或顺耳或不顺耳,都还能听进去,唯独后面这个字一出口,楚老剑客可就有些受不了了,用左手一拍椅架,“縢”的一声站起来了,“尹风,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哼,意思大了!”“怎么,难道你还惦念十年前的事,今日又来找老朽的茬?!”“呵,我说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奥!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喜欢名利?!”“老二,你别太过分了。”“哟哟哟,不敢当,不敢当,我这个糟老头子不能入您的贵眼,还能称为老二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尹风,你今日到底想干什么?!”尹风一听,笑呵呵说道:“我这个糟老头不想干什么,我只是问问,名满天下的‘瀛洲绿林八十一’的掌门是怎么一个人前人后不苟相同的人。”楚天阔一听,那鼻子都气歪了,“嘡啷”一声,从腰间拔出剑来,剑尖直指尹风:“来吧,当着众位兄弟,今日做个了断吧!”“了断?了断什么?”“你不是一直对师父的偏袒记恨吗,那就来吧?”“哈哈哈,我这糟老头子不和你打,今日你既然都说出偏袒来了,那我还计较什么,再说了,我这老头不说那假话,十年前六次对掌你都输了,今日亦是如此,哎,我这把老骨头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的难受,老咯,老咯,哎,楚老剑客,我这老头先请个十天半个月的假,休息去了,不知你准不准呀。”“我……”楚天阔一看这阵势,不禁起火,在心中暗骂,这一次不是骂别人,而是骂自己,骂自己不会办事,现在可好,手中还拿着剑,看看自己如何下这个台。

  正在他火烧眉毛的时候,就听有人说道:“大哥,都是自家兄弟,拿那东西干什么,还不快放起来。”乔飞一喊,就听下面嚷嚷起来:“是呀是呀!大哥!快放起来!快放起来!”楚天阔一听,心中暗道好,便沉着一个脸,把剑插在剑鞘中,尹风一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倒背着手,轻飘飘的走出了大殿。对于这瀛洲上的“绿林八十一”,后人题一诗道:

  “昨夜痴梦方未休,千里东风意悠悠。

  逢雨不入两岸夏,落花难在一时秋。

  三分盛情尽他事,七种非意无别休,

  几度苍茫终返误,人间到底无直舟。”

  茂密的小树林,细细密密的阳光透过树叶直射下来,照在四个人的脸上,季皑手中的花蒲扇一动,醒了过来,随后,那小周炘、小玉倓也都醒来,却只有小周彤躺在地上,依旧不醒,小周炘一看,来到小周彤身边,俯下身子,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周彤动了动,慢慢睁开他的眼睛,朦胧中看见三个人都看着他笑,揉揉惺忪的眼睛,打个哈欠,伸伸懒腰,坐了起来。季皑摇着花蒲扇,微笑着看着他:“怎么样,彤儿,这野外的生活如何?”“嘿嘿,让我说,那就是好极了。”“哦,为何?”小周彤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感觉吧。”“呵呵呵,那看来你是喜欢在外面睡觉的了,那好吧,在不久,就让你在外面睡个够。”“什么意思,师父?”“呵呵,等我们出兵下相,就让你受受苦。”“出兵下相?好啊,我正好在皇宫呆的没意思了,这功夫也好久没有练了,趁那个机会,我得好好的把师父们教给我的武功复习一遍。”“呵呵呵。”季皑一听,笑了:“那等着吧,不远了。”“那师父,我能去吗?”小玉倓插了一句。季皑转脸看他,笑道:“当然可以了。”“那丞相,我能去吗?”“这也当然可以。”话音方是未落,季皑忽然感觉手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原来是花蒲扇动了,这一次可不同于那几次,险些掉在地上。季皑一看,就是一皱眉,转身过去,掐指一算,不禁失色,手一抖,只见花蒲扇从手中脱落,小周彤一看,走到季皑面前,弯下腰,想拾起那花蒲扇,可不管他费多大的力气,花蒲扇终是纹丝未动,小周彤抬眼看看季皑,可这一看,真有些叫他吃惊——季皑凝眉沉思,满脸无奈。“师父,您怎么了?”“没什么?”季皑听到小周彤发问,低下头近似乎微笑的看着他。“到底怎么了,丞相?——您向来是不这样的。”季皑不听方罢,这一听小周炘说话,更是心酸如醋,心痛似绞,摇了摇头,眼中虽忍住了纵横的老泪,可却挡不住那一份情,因此,眼泪还在眼中打转。季皑念声咒语,花蒲扇自动到了季皑手中,小周彤惊叹的站起来,一抬眼,正看见季皑的眼泪,“您哭了?”季皑低头转身,对着三个孩子道:“你三个在这里,不能有任何走动,老朽上天去,有些事情要处理。扇子我留在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它是会帮忙的,周彤,你可要保护好他们。”说着,季皑念声咒语,祥云朵朵,飞来脚下,季皑上去,飘自远方。三个孩子在此等待暂且不提,单说季皑,没用多少时间,季皑已来到南天门。

  南天门前,季皑停住了,环顾一下四周,季皑摇摇头,轻叹一口气,真个:

  凡人有乐不议理,神仙无忧何处谈。

  千里眼,顺风耳正在值班,但是这二人都是看着下面,却没有看到近前,季皑走路又是轻飘飘的,因此两个人并未发现,直到——南天门“咚咚咚”敲响了,这二人方才注意到此,连忙来到门前,问道:“谁?”“安清。”季皑悠悠答道,这两个人先是相互一视,然后开开了南天门。一见到季皑,这两个人连忙跪下,叩头道:“小仙不……”“好了好了,起来吧,你们也不必禀报众仙,老朽想在这地方走走。”说着,倒背起手来,慢慢悠悠在这九层高天转悠起来,不在话下。单表人间。

  待季皑走后,三个孩子就围着花蒲扇坐着,且倒是有些议论,小周彤坐在那里,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又猛的一抬头,问道:“哎,你们说今天师父为什么这样呀,他有什么心事吗?”“我看未必,或许这原因在我们身上。”“我们?我们有什么事情?”“哥哥先别嚷,我们先把这事情过一遍。”小玉倓说道。

  “嗯,怎么过?”“过师父难过前的事情。”小玉倓说着,便站了起来,“当时,是哥哥先问的,如果出兵下相,会不会叫你去。”“对。”“然后又是我问的,会不会叫我去,师父也说会。”“对。”“接着,是周炘哥哥问的。”“对,可师父也说让去呀。”小周彤说着,不经意转眼看见了小周炘,他也正托着下巴,眼圈红红的,目光直直的,正在想那一天,那一天在东宫中:

  那个夜晚真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并且伴着呼呼的风声,确实有些悚然。小周炘自己在东宫,把门窗都掩得死死的,桌上放着蜡烛,自己在读书。就在这时,随着门开,灌进来一股冷风,同时灌进来的,还有自己的母亲,皇贵妃。皇贵妃今日没有打扮,只穿着一件色调平淡的常服,浑身却突然透着一种母性的气息。小周炘一看,正愁没有人与自己做伴,一见到母亲来了,连忙离开座位,来到贵妃身边,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椅子上,然后施礼道:“孩儿拜见母亲。”皇贵妃未等他说完,一把拽过他来,把他搂在怀中。小周炘并不动,偎依着,微笑。

  “炘儿,这些日子好吗?”“嗯,还行。”“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嗯,书还没有看完呢。”“别太累了,炘儿。”“是,哎,母妃,您今日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炘儿,那是因为母亲知道你从小就怕黑,怕风,尤其在晚上,又黑又有风时,你最胆小,是吗?”小周炘笑着脸有些红了,撒开她的手,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椅子离她很近。皇贵妃趁机拉起了他的手,微笑着看着他,小周炘也是微笑的看着她。半晌,皇贵妃又说话了:“炘儿,你想当皇帝吗?”“皇帝,呵呵,恐怕我没有这福分。”“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感觉吧。”皇贵妃一听,叹了一口气:“炘儿呀,你这孩子呀,从来就是有什么事不与我说。今日母亲来,就是来与你说话的,不要排斥我,你若再排斥我,恐怕这天下就没有母亲的亲人了。”“我怎么会排斥您呢?您有什么话,就说吧。”“炘儿,你是一个早产儿,那年我生你,几乎就丧了命。”“是,孩儿知道,所以……”小周炘把凳子上前拽拽,靠在皇贵妃身上,“所以,我非常喜欢您,感激您。”贵妃用手抚摸着他的头,“炘儿,正因为这样,你才要当上皇帝,来孝敬母亲呀。”“可是,孩儿不当皇帝,也能孝敬您呀。”“这不一样。你知道,彤儿回来了,并且他的腿又治好了,这对你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呀。”“母亲!”“好好好,炘儿,母亲不说了,母亲不说了。你这孩子呀,死心眼儿。不过母亲可告诉你,母亲为了你这皇位,可费了不少心思,你可要感激我呀。”“母亲,这若是我的东西,我绝不会拱手相让,但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的。”“可那皇位,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东西?”“这……”“你这孩子呀,人家全争着,抢着要这个皇位,你怎么就要拱手相让呢?”“母妃……”“好了,好了,你别管了,一切事情母亲自有安排,你可不要从中作梗呀。”“母亲,您怎么做我不管,可,可是您不要伤害他人,书上说的‘害人终害己’可是真的。”“呵呵呵,行了炘儿,你该休息了,母亲走了。”“那孩儿恭送母亲,孩儿不出去了,您自己小心。”“呵呵,睡吧。”说着,贵妃轻轻站起来,推开门,消失在漆黑之中。

  “炘儿,你怎么了?”小周彤见他想的入迷,便摇了摇他的胳膊。“啊,周彤哥哥。我没事。”恍然明白过来的小周炘说道。

  环顾了半晌,安清将君来到了灵霄宝殿前,故地重游,心中颇有感慨,却也是不失旧日风采:

  东升紫气,西浮祥云。金光万道喷虹霓,瑞气千条弥紫雾。一排排金宫玉阙,一行行瑶宫贝亭。碧沉沉,琉璃造就;明晃晃,宝玉妆成。震天的元帅,持兵的神人,一员员是顶梁靠柱,一个个是持简悬鞭。上登玉级,脚踏金台。翘首望,九九八十一根金成长柱,缠绕着金鳞耀日银须龙;八八六十一座银做高桥,盘桓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过灵霄,挎宝殿,望天宫,不一般。一宫宫脊成金兽,一殿殿柱列麒麟。左边望,一簇簇千年不谢花;右边瞧,一堆堆万载长青草。前望去,绛纱衣,星辰灿烂;后望去,芙蓉冠,金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再回望灵霄宝殿,但见那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转眼判顾,层层龙凤翱翔。紫巍巍,明晃晃,圆光光,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是金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金桌玉椅,正中央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叠叠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支苍苍翠翠珊瑚树。左一盼,千盏鹤顶灯,灯灯耀眼;右一盼,万层蝴蝶纱,纱纱彩虹。

  真一个震坐九天成威武,掌握三界具辉煌。

  “嗨,”安清将君轻叹一口气,“神仙又如何?”正在说话间,抬头一看,正是灵霄宝殿的金牌,安清将君开门进来,呵,神仙这个齐全呀——三山五岳,四湖八海,海仙、陆仙、山仙、天仙、地仙,该来的似乎全到齐了。安清将君一推门进来,众仙就全起来了。“啊?”季皑或许这个时候才把云游的魂魄收回来吧,淡淡的说道:“你们全来了。”“嗯。”众仙点头,同时往两边一闪,露出一道来,季皑微笑着往北走,来到女娲娘娘身边的空座上,安身坐好,众仙坐下,安清将君环顾了一下,转脸问女娲:“娘娘,请这么多的神仙干什么?”“说服你呀。”“哦,说服老朽什么?”“说服你请按天意办事,不要为了情意而违抗天意。”“呵呵呵,老朽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这孩子真的要……”安清将君没有说下去,瞅着女娲问道。“是的,尽管我们都不愿意。”“嗨,那就可惜了,这孩子,也算是绝无仅有的了。”“是这样,我找群仙来,就是因为这事。”“哦,怎么个说法?”“他是好孩子,我不能看着他替母入狱,遭受苦刑,因此召集群仙来,看看哪里缺个人手,也好渡化渡化他。”“嗯,多谢娘娘有这份心,既然如此,那可找到一个好地方?”“嗯,这里有几个地方,你看看哪一个合适?”“什么地方?”“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中极黄角大仙这五方五老都想要个童子。”“童子吗,是需要那种单纯的的孩子,小周炘心明眼快,极具帝王思想,恐怕他不能当。”“嗯,不过那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众都想要一个小徒儿。”“这个好是好,只是他一个凡夫俗子,恐怕没有那天分,所以,不必费心了。”“呵呵,你倒是护他的紧呀,好吧,那你说,让他怎么办?”“这孩子聪明异常,又是善良可爱,那就在这天庭中,再设一个职位,叫‘送子童子’。”“‘送子童子’?什么意思?”“呵呵,这个孩子既然这么好,那当然人人都喜欢了,人人都想有这样的孩子了,所以,成人之美,就让他当‘送子童子’吧。呵呵呵,您意下如何?这众仙意下如何?”“嗯,我同意。”“同意同意!”众仙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安清将君在天上与众仙说话,却完全不知道人间的事情,且说这三个少年,等待着季皑是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急的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再过了一会儿,可还是不来,正在三人不知如何时,只见远处黑云漫卷,阴风不停,小周炘一看,对着二人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小周彤顺着他的手势望去,笑道:“没有什么,不过是阴云罢了,没有什么。”“不,那是妖精来了!”“呵呵呵,我说小太子弟弟,你怎么了,随着师父走了这一程路,就疑神疑鬼了?”“不,彤儿哥哥,快传丞相来,那是妖精!”“不会的,炘儿,你今天是怎么了?”云越来越浓,光越来越淡,三人不知不觉间,就被阴云包围住了,随后,不见了踪影。

  季皑与众仙商量定了以后,便转身出了南天门,下了界来,云飞流星,但在云行之时,却突然感到有些诧异,安清老将君掐指一算,道一声不好,连忙加快了速度,过隙的白马一般,眨眼便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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