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角亭没有等到其他八位怪人的到来,云霄有些担心了。
“你们俩个,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找找他们。”
“我离开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一片密林里,那片密林好像长满了翠绿的竹子,中间还生长着一些大香樟树,我清楚地记得,就在密林不远处,能听到水流的声音。钻地鼠介绍道。那可能就是九龙河了,如果沿河岸而上,碰到他们的可能性很大。”
而长舌男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奇怪,怎么就掉到了河里,明明被关在地下室里?
“不是你闹腾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老八,以后多费费老筋吧,不要老是小孩子脾气,你一个耽搁十个,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未到达指定的地点就有可能被人消灭了。”
“一个做事一人当,我求你们来救我了。”长舌男毫无悔意,简直就是一个泼皮猴了。”当初在聚妖山上,你们老是拿大来约束我,不让我跟麻婆姑谈情说爱,而你们自己却偷偷地上了她的床,一个一个乐得屁股癫癫的,吹着口哨在我面前装熊胆,现在好了,下山了,要去干大事了,我再也不想受到你们的约束了。”
“不想受到约束?你这是那里话,谁约束过你?”钻地鼠愤愤不平。”你没有睡麻婆姑能怪我们哥几个吗,那是麻婆姑嫌你舌头长,罗嗦,嫌你瘦得跟猴鞭似的,睡了也是白睡,你还敢说我们哥几欺负你,老八,你捂着良心说说,小时候那次不是我把你从狼嘴里救出来,你能有今天吗?”
“小时候,小时候,别总提小时候了,那天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我早就和麻婆姑上床了。”
“上床了又怎么样,你能满足她吗?还不一脚把你踢下床来。”
“你们俩就别吵了,这都是些啥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还争个不休,眼下最要紧的事,得找到他们几个,否则让阎王捉住了,地魔妖那边的事情,就大麻烦了。云霄最最担心的是他们被阎王捉住,刚才他在与阎王的针锋相对中,他就感觉到了阎王不是一般的厉害,一个能统领鬼界的大王,却和平民百姓毫无二致,你说这声不露色的藏得有多深啊。”
其实邪恶者那里知道,已经有四大怪人被阎王俘获了。余下的四大怪人,如果不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阎王把飞天鹤四个捉上了鬼阳殿之后,就抽出身来直奔山下,他想来个八恶归总,一并处置。那知在半路上遇到了返回殿堂的阎鹰。
“阎王,你告诉我,杀害我父母的是不是十大怪人。”阎鹰年少无知,什么都敢为。
一上一下,一老一少,两个人正面相遇,阎王还以为是阎鹰败下了阵来。谁知听他一开口,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阎鹰,你听我说,杀害你父母的就是这十大怪人没错,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可是阎王,我相信你没用,刚才山下那个怪人和我长得老像,像极了,那怎么解释?”
“普天之下,无奇不有,两个人相像,那有什么稀奇,阎鹰,你别被怪人骗了。”阎王说。“怪人之名,那是冥界公认的,他们会有许多招数让你上当受骗,一旦中了他们的圈套,那你就死定了。”
“不会吧,阎王,我不好好的活着么,如果他们是骗我的,那为什么不趁我松懈之际杀了我,而且那个自称是我老爸的快刀手一点也不还手,我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怪人的话你也相信,这不是上了他们的当还是什么,阎鹰,你得跟我回去收拾他们,否则你的杀父之仇就报不了了。”阎王愤怒道。“大敌当前,你却视同儿戏,不但不去建功立业,反而在这里谈什么个人私情,你这样做会让本王伤心的,更会让鬼界数以万计的民众伤心的,十大怪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难道又要让鬼阳坡重蹈上次之覆灭!”
那知年少轻狂的阎鹰非但不听阎王的话了回去,反而阻挠阎王下山,说什么不讲清楚他就不让阎王走,阎王气得不行,只好快速出手点了阎鹰的哑穴和静穴,让他动不得说不得,自己则飞速下山。
快刀手的那一番话,把其余三个小阎王也给说软蛋了,一个个都住了手,停在原地不知进退。而一直等着飞天鹤那边消息的青面猴,左等右等也不见飞天鹤发射的火箭,猜想情况有变,只得下令全身而退,谁知他们四个刚要转身,阎王一阵风就到了。
“那里逃,你们这四大怪人,且吃我一刀再说!”
双面神落在后面,差点就挨了一刀。还好他本能地一侧身,阎王刀又落了个空。四大怪人见阎王杀过来了,更加不敢恋战,唯有快速逃之。然而在阎王面前,想逃脱出去谈何容易。他们四个逃跑了一阵子,见逃不过,只得重新转身,一齐与阎王恶战了起来。落在后面的三个小阎王,此时也赶到了,又一次加入了决战。
铁棒定乾坤,青面猴的威力一减当年,一根火云棒挥洒自如,上下如龙,与阎王独战。
金鞭在手,谁敢造次,这也是当年吸髓鬼的能耐,鬼比人精,造形于神,这些名声都是恶名的由来之一。
快刀手就不用说了,有了刚才的那一次交手,他已找到了破解阎冷清的九连环刀法了。
双面神的神波仍然被阎铁香的秋波所困惑,一点作用也发挥不了,还好练了邪恶者教给他的神掌,不然他真的就要拜倒在阎铁香的石榴裙下了。
强强相遇,从平地打到了林子,从树上打到了草地,从高坡打到了河边,那些鬼阳坡的守兵,谁也没有上来参与,这是阎王早就安排好了的一场恶战。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当阎王即将拿下青面猴之际,三界灵童的师父还魂妖出现了。还魂妖变成了一个老头儿,突然从林子里钻出来,不问青红皂白从阎王手中救走了青面猴。气愤之极的阎王那里肯放过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头,迁怒之下用鬼界之最最厉害的鬼掌十三式去封杀老头儿,谁知那老头儿只那么轻轻地一闪身,最最厉害的鬼掌十三式只能随风而飘了。
这是什么招数,能把鬼掌十三式化之如风,本王我可从未见过啊。阎王不无称赞道。
从未见过可今天算是让你见过了。老头儿反击,长袖一挥,把其余三个怪人也从恶战中解救了出来,这还不算,老头儿的另一只手随手摘下一片宽大的树叶,抛向空中,叶片儿立即变成了一叶飞船,四大怪人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飞船上。
“这,这,这是什么魔法啊?”阎王一惊。“莫非今天遇到了高人,可是如今这冥界之内,高人少之又少,难道是地魔妖来了。转而一想,不能啊,若真是地魔妖,他会放过我吗?会放过鬼阳坡吗?”
“老头儿,你别走,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阎王不解其意,但仍想弄明白。
“阎王,你的好意我们领了,只是你这样做的直接后果,会招来更大的灭门之灾呀。”老头儿说完,化作一阵风转瞬不见。只留下想不通的阎王呆在原地,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老头儿是谁了。
“阎王,他谁啊,武功那么厉害。”阎老三他们围了近来,一个个带着特大的疑问号,向阎王打听。
“神仙,神仙下界了。”阎铁香更是赞不绝口。“就刚才那神仙摘叶飞叶的动作,算得是我们鬼界的经典了。”就连从来不夸赞他人的阎冷清也兴奋不止。“阎王,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他那样,达到那种如入无人之境的境界,那真的酷毙了也值得啊。”
无心听他们胡扯的阎王,想追也追不上了,那就只好先回去杀了那四个已经捉到了的怪人。
“你们就在这里吹吧,吹吧,别把自己的嘴巴吹掉了就行啦。”阎王怒气冲冲地返身上殿。
谁知阎王刚到殿门,就有一守卫跌跌撞撞地跑出殿来,大喊不得了,不得了,四大怪人跑了。
“四大怪人跑了。”阎王听见了,气得差点吐血倒地,还好守卫眼明手快扶着了阎王。
“阎王,你,你怎么啦?”守卫喊。
“我,我没什么,那,那四大怪人真的跑了?”阎王的气势消失了一大半,显得有点无力。
“莫明其妙地就跑了,我们的守卫连眼珠子也没有眨一下,他们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跑了,而且当我们上前去捉拿时,竟然都动弹不得,仿佛被人点了穴位,每一个守卫都跟活死人一般。”
“别说——了——别——说了,扶我——去去——去休息一下。”阎王语无伦次。“天不——不——助——助我——我也!”
那边急着不行的云霄,本想独自沿河而上寻找。见老八和老三总是争吵不休,无奈只好带他俩一起离开了八角亭,逆水而上。当他们三人步行于河堤不久,就看见天上飞过一条飞船,轰隆轰隆地飞向八角亭方向。
“邪恶者,快看,快看啊,那是什么?”嘴多的长舌男大喊。“那是飞船,飞船啊。”
“果真是飞船。”云霄心中一惊。“在他的记忆中,师父还魂妖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还有就是地魔妖的血蘑菇云,这飞船怎么此时出现,而且还是朝八角亭飞去。”钻地鼠更是惊讶。“这鬼阳坡上也有飞船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哩。”长舌男说。“阎王弄一个飞船坐坐有什么奇怪的,如果我当了大王,我也会弄一个飞船坐坐。”
“你想得美,王位再多也轮不到你坐。”钻地鼠骂长舌男。“还想当大王,差点就做了阎王的刀下之鬼了。”
“生亦为人杰,死亦做鬼雄,我长舌男或许再转胎跳世一次,就是人杰和鬼雄了。你钻地鼠可别小瞧人,是人三分惊喜,是鬼七分注定,我就没有翻身的那一天吗?”
“等你翻身了,冥界都变成天堂了。”钻地鼠挖苦道。
“你永远都只是地下的使者,上不了天堂的。”长舌男反相讥讽。
“别再吵了。”云霄爬到一个高坡上去昂望天上飞过的飞船,希望能看出些名堂,但飞船的速度快,又飞得高,什么也看不清,模模糊糊的像一朵塞满了影子的云。
“邪恶者,你长了天眼啊,飞得那么高的东西也能看清?”钻地鼠怀疑云霄是在看假的。
“有没有天眼自己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二朗神,长了三只眼,能看到天的边。”
“这飞船怎么朝着我们刚才出发的地方飞去呀?”长舌男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飞船与我们有关吗?”云霄左想右想想不出一个结果,三个人只得继续前进。
九龙河里的水清澈见底,鱼儿虾米的在水中尽收眼底,近看是一幅动画,远看是一幅静画,好像那水面就是那画布似的,那水里五彩缤纷的水草和鱼儿虾米就是点缀,它们有的似静,有的似动,有的露出了一条红色的尾声,有的露出了一个蓝色的嘴巴,有的吐出一串一串的彩色泡泡,把一些水草吹来吹去的,与浪花儿对着歌儿,活泼了一条河流。三二颗大树倒映在画面上,也成了影影绰绰。
九龙河之所以为九龙河,那是因为环绕在鬼阳坡脚下的九龙河,有九个码头。而那九个码头恰似九条龙的龙头,河床上的树影成了龙的爪子,盘来盘去的河身子就是那龙的身段了。九龙河围绕着鬼阳坡,经年不息地流淌,几千年来从未停息过。
虽然河水清清,但生人喝了定会喊肚子痛,刚才长舌男和钻地鼠就领教过了。眼下沿河而上,水在脚下却不能解渴,不免让人有些气恼。
“这该死的九龙河,就是会欺负生人。”长舌男忍不住,狠狠地往河床上跺了一脚。谁知这一脚用力过猛,把自己的脚踝子跺坏了,痛得哎哟哎哟的叫。
“年轻人,别这么冲动呀。”就在他们三个人不注意之际,一个老者从上游而下。
“你,你是谁啊?”长舌男吃了一惊。
走在河岸上的云霄见是一老者上前说话,便向前施礼道。“老人家,见礼了。”
谁知老者并不回话,而是直接问云霄。“你们这是要去那里?”
“要去——。”钻地鼠刚要抢话,被云霄一个眼神收回去了。
“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老者直截了当地说道。“刚才我从上游下来,看见八个怪物坐着飞船走了,莫非你们是他们的同伙?”
当老者有意无意说出这句话来时,云霄、钻地鼠、长舌男三人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你究竟是谁啊?”三个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