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在山涧之间迅速绽放,继而凋零,然后支离破碎。
凝望着那直坠而下的瀑布,晶莹的水流里,似乎流淌着让人心悸的能量,凌峰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是黑暗深渊,千万不要靠近,否则你会被吸进去的。”祈婉指着那平静地瀑布,提醒道。
“为什么那些水会没事呢?平静地流着。”凌峰一阵痴迷,然后说道,“什么是黑暗深渊?”
“黑暗是堕落,是危险,是糜烂,是无常。那里流淌着罪恶,那里澎湃着邪念,那里嘶鸣着死亡。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但却在不断警告后世,千万别靠近。”水灵灵的眼睛晃荡着恐惧,祈婉很惧怕这里。
“真是平静之下,滋养邪恶。”凌峰捏了捏鼻子说道,然后如避蛇蝎般,绕道而行。
只是紧张过分了,连水滴激溅的地方都讳莫如深,从那高可比成年人的杂草中穿行,以至于跌在泥沼里,经过百般折腾,才从那泥沼里拔出身子。
“那黑暗深渊,处于封印之中,不至于这样吧?!”祈婉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浑身是泥的凌峰。
“叉……你不早点说封印了!你不是说不要靠近吗?我当然从那里走了,谁知道那里有个泥沼啊?!”凌峰大叫晦气,却也只能自己承受。
“快去洗洗吧!你看你,除了两个眼睛,其他地方都成泥人了!”祈婉掩口笑着说道,“别龇牙了,搞的像鬼一样。害怕。”
黑色的泥浆,在凌峰折腾的时候,蒙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白色的眼球,随着眼皮忽闪忽闪的。可当凌峰龇牙咧嘴地诅咒的时候,那一口的白色牙齿,显得格格不入。
“你就这样看着我洗澡?”凌峰刚准备脱衣,却看到祈婉坐在溪流旁,拖着下巴,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凌峰。
“我想知道男人是不是有像书中所说的那些特征!”祈婉大不列跌地说着,没有丝毫的羞涩,而她也确实以探索的心态去面对这样的问题。
“我觉得你以后,很有长成色女郎的潜质。小小年纪,对男人身体就感兴趣了,以后还得了啊!”凌峰皱着眉,一脸不悦。
祈婉没有说话,依旧在看着,带着怪异的笑容,似乎能够把凌峰看透,而眉间时不时地流露出深思的神色。最让凌峰无语的是,祈婉居然拿出手,顺着那紧贴的衣服,比划着。
“和书上说的不一样,似乎缺一样东西!”祈婉自言自语地说着,却让凌峰面红耳赤。
“快走开,否则我用水泼你了!”凌峰捧起小溪里的水,威胁着,信誓旦旦。
“小气鬼,一点不满足别人的求知欲!”祈婉架不住威胁,只是临走时,还撅着嘴,狠狠地批判了凌峰。
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萝莉,太可怕了。
凌峰看着远去的背影,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溪水微凉,触及表皮之后,带起一种神奇的刺激,让凌峰觉得浑身都精神。
急急忙忙地洗完了,当凌峰刚刚穿好衣服的时候,祈婉从草丛里走出来了,嘴里还嘀咕着:“哦,原来是缺少了那样东西。看来书上说的对。”
这邪恶的女人,我诅咒你永远嫁不出去。凌峰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可是却觉得心里特别憋屈,居然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第一次。
“你这个邪恶的女魔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凌峰步步逼近,吓得祈婉瞪大了双眼。
“没、没、没,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祈婉紧张地说着,神色惊惧。
凌峰气的七窍冒烟,心里觉得特别不平衡,虽然很想平衡一下,但却有点胆怯。
“啊,我们学习木剑。”祈婉猛然跳起来,兴高采烈地说着,然后扭头就走,带着凌峰去了一个宽阔的地方。
古老的林木,洒下陈旧的光华,这里透着沧桑。时间的车轮,在这里匆匆碾过,留下一段过往烟云,让后世难以猜测。
圆形的场地,黑白分明,两条阴阳鱼首尾相连,纠缠着,创造着平衡,透着世界的亘古之力。
这是一张太极图,阴阳平衡之法,世界长存之道,天地自然之根。
死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讨过来的,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凌峰盯着祈婉,心里暗忖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学习五剑之法,就必须懂得隐忍,于是乎,凌峰忍了,以至于现在对着祈婉露出微怒地笑容。
“这里是五剑圣地。传言,是五行居的开派始祖清修之地。”祈婉走在太极图上,大叫着,像只活蹦乱跳的小鸟。
“我不想知道这些,你快点告诉我,木剑之法,我还得回去看比赛呢!”凌峰催促着。
虽然无聊的比赛,总是打来打去,但凌峰还是想去看看,毕竟是决赛,决定冠军的时候,顺便为常孙生加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学剑之道,讲究心静神宁,方可领悟自己的剑道。”祈婉像一位长者,在谆谆教诲。
“什么是剑道?通俗点,听不懂。”凌峰对于祈婉那文质彬彬的说辞,早已经受不了了。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祈婉狠狠地鄙视了凌峰一把,继续说道,“所谓的剑道。就是自己领悟出来的一套行之有效的剑之奥义。”
“还是不懂。”凌峰迷茫地摇摇头,一脸无知。
“你成心气我,是不是?”祈婉怒气冲冲,烦躁的很,待看到凌峰无辜的神色时,又平静地说道:“举个例子,一般人用现成的剑,而有的人却可以凝气成剑,那便是剑道。猪头,明白不?”
“你和我说这些,和木剑之法有关系么?”凌峰似乎还是不明白,眼神里渗透着懵懂与迷茫。
“算我服你了!真的,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得,算我先前对牛弹琴了!现在,我告诉你木剑之法。”祈婉难得平静,也许是无语到了极尽。
“就是对牛弹琴嘛!说了那么多,可不就是牛吗?”
很显然,凌峰对“对牛弹琴”之词,还不是很了解,以至于,主次搞反了。
祈婉,忍俊不禁,同样,对凌峰已经彻底无语了!
“木剑,取义草木,三式自然。一化二,讲究裂变之法;二变三,道定自然之数;三生千万,取万变破不变……“祈婉说的是滔滔不绝,口如悬河,可听得凌峰却是一头雾水。
“听懂了没?别摇头,我害怕。”祈婉紧张地等待着凌峰的回答。
凌峰居然点头了!
“就是嘛!我说的那么绘声绘色,再听不懂,就不仅仅是猪头,还是一头猪。”祈婉一脸宽慰,也觉得特有成就感,终于让凌峰这个猪头开窍了!
“我是真的,没有听懂!”凌峰突然地一句,差点让祈婉吐血。
祈婉突然觉得有种上去劈头盖脸地揍他一顿的冲动,但还是狠狠地被压制住了!
“我见过蠢得,还真的没有见过你这么蠢的。这有一本书,自己去看。”
没办法,祈婉直接将从朝天阁“借”出的书直接扔给了凌峰,背着手,准备离开。
“有书,不早点给我!站在那里,唧唧歪歪地说半天,浪费我时间。”凌峰拿着那本书,小声地嘀咕着。
“别忘了,我的夜明珠啊!今天已经过去一天了!离三天之期,还有两天。对了,明天此地相见,记住约定,无影无形凌虚步。”
远处,祈婉的声音让凌峰抓狂。
陈旧的纸张,渗透着一阵阵沧桑的古味。泛黄的纸边,诉说着时间的久远。
这本书不厚,黑色的封面,上面没有写任何字,好像泼了墨汁。凌峰匆匆地翻了一遍,每一张纸都绘声绘色的画着一些人像,拿着剑,或劈或刺,栩栩如生。
“后面怎么被撕了?臭丫头,最关键的居然还保留着。”凌峰恶狠狠地说着。
后几页被撕去了,如果不是凌峰仔细,还真的看不出来。撕的那叫一好啊,沿着边,小心翼翼地扯去了。
“还好剑招不缺,剑法齐全。”凌峰开心地收起了书,向着演法坛急匆匆地赶去。
演法坛上,依旧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