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地面参差不齐,房屋间间坠地,看样子像是——地动了。
凌峰拍了拍脸上的灰尘,回头看到了这番荒芜中还夹杂着血腥味的地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这里,这里似乎是小羊岗,凌峰想到。
没过多久,一块被乱石砸裂的牌匾证实了凌峰的想法,待凌峰将其从乱石堆里挖出来的时候,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小羊岗。
凌峰清楚的记得当时打开神佛古址进口的时候,玄天道长就亲手将其打断的,而那个时候,疯老头唱着让人以为无关疯癫的歌,阻止过那一切。
牌坊不能倒,木头不能断,倒了就灭,断了就死……牌坊不能倒,木头不能断,倒了就灭,断了就死……
“疯老头,不知道此刻是否依旧活着?你到底有何来临?能够打通三界虚地的壁障?甚至于神佛古址都是你掩藏在历史长河中?”凌峰由此想到了疯老头。
忽而之间,凌峰又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感觉上像是天旋地转,继而轰隆之声自深幽地下传荡而上,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在地层中徘徊。
“地动了。”凌峰提醒一句之后,便腾空而起,几个弹跳便来到了空旷之地,而骨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又被一块跌落的土块砸到在了地上,继而土块一拥而至。
很明显,此次地动的强度远远没有先前的大,而且也仅仅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只是小小的地动却震出了触目惊心,一具具尸体血肉模糊地埋在废墟中。
“我的土地爷爷,你还准备将我再埋一次么?做事一点都不讲究,都埋那么多年了,还埋。”骨架震在埋在身上的泥土,满腹牢的埋怨着。
“你就别怪你的土地爷爷了,大概是他想你了,想让你回家陪陪他。”凌峰收拾那份糟糕的心,毕竟后面的路还得继续走着,也许是与自己没关系,少了那份痛彻心扉。
“那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土地爷爷,最喜欢新朋友了。”骨架似乎很讨厌凌峰来他开刷,每次都冰冷的反驳着。
“得了,我可不要整成你这个模样,再从地下爬出来,给活人看到了,还以为诈尸了呢,不,应该是诈骨了。”凌峰乐于和骨架开刷,特别是握有腿骨。
凌峰和骨架在小羊岗走了一通,空气着散发着久久未散的血腥味,似乎还夹杂着尸体将腐的淡淡恶臭。步入其中,凌峰仿佛可以看到一张张惊恐的脸。
“,到底是天灾还是神祸?”骨架在小声的嘀咕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语气中却依旧透着迷茫。
骨架在凌峰的要求下披上了衣服,只不过上面写着的字一直让骨架觉得别扭,但又说不上来是哪种不舒服,至于凌峰呢,倒也没有觉得啥,毕竟是他选的。
“我总觉得穿着这身衣服,我会有一场祸事。”骨架甚至觉得头顶上乌云弥漫,晦气凝聚久久不散。
将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骨架是坚决反对的,可凌峰的一句话,让他动摇了。
“自己都是地下爬出的人物,还在乎死人的衣服?再者说,这件事质地柔软通体白色,和你很像穿起来定然是玉树临风飒爽英姿。”
果然两天之后,骨架刚刚踏入苏城便被人盯上了,两个穿着正统手握尖刀的人,鬼鬼祟祟地跟踪在骨架和凌峰的背后,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四下张望。
“你说他们从进城开始就跟着我们,到底意欲何为啊?獐头鼠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去收拾他们。”骨架不爽的说着。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他们是在欣赏你,觉得你这套衣服甚是有形,我估计是看上你了。”凌峰顺势给了骨架一顶高帽。
“是哦?我也这么觉得。这件衣服穿着舒服白色显光,如果不是胸前的字,那简直就是为我设计的。”骨架听了之后,更加的开心,昂首阔步,当然脸面一直遮着。
“喂,注意一下你的脸,别让人看见,否则会吓死人的。他是让你来照顾我的,不是来给我惹麻烦的。”凌峰不时地提醒着,生怕吓着别人。
“干嘛?我就这么没脸见人么?”骨架一听这话就不服了,站在那儿和凌峰辩论着,却也发现原来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一人。
“你觉得你有脸么?”凌峰甚是无语,衣服之下,完全就是一副森然恐怖的白骨,居然还吵着要脸面,不知是傻到了家还是被土块压坏了脑袋?
“不讨论这个。”骨架发现这个问题说不清,于是阻止了凌峰继续说话,道,“你说,这人跟了我们两条街了,难道我就这么受到男人的欢迎?为啥没女人呢?”
“可能是还没看够吧!你难道不知道么?只有男人才会羡慕你这样的着装。”凌峰也是胡诌个理由,他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跟着了他们两条街。
“我去给他看个够。放心,我有数,不会吓着人的。”骨架首先就阻止了凌峰的反对,于是迈开步子,刻意表现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却让那人如临大敌。
“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的,别过来,在过来,我可要不客气了。”那人握着手中的尖刀,在骨架面前威吓着,神色紧张不断向后望着。
“我说阁下,你已经从进城门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跟着我了,我知道你欣赏我的衣服,但也不至于这样啊?我会不好意思的。”骨架昂扬着胸脯,继续前进。
“怎么还没有过来?快点啊!”那人向后望着,焦急地嘀咕着,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紧握尖刀的手在不断颤抖着。
“阁下,我此次特地过来让你看个够的,为什么你总是向后面忘呢?莫非还有其他爱慕者准备一同前来欣赏我呢?”骨架越说越激动,也期盼那些人。
没过多久,街头一片吆喝与嘈杂之后,十几个手握尖刀穿着一样的人怒气冲冲地向着这边来了,那人换掉了紧张神色,得意洋洋,骨架也因此激动万分。
“恶徒,居然敢越狱,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在爷的面前晃悠,吓着你爷爷了,懂么?”那人恶面丛生地说着。
凌峰一看,觉得气氛不对,似乎那些人将骨架误认成了逃狱之人,于是乎跑过去拉着骨架就走人,被整的莫名其妙的骨架,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胸前写着一个“囚”字。
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耐性,整整追了凌峰和骨架四条街,如果不是凌峰提起灵力支持下去,非要气喘吁吁而死不可。
“还追?我勒个土地爷爷,干脆让我一掌拍死他们得了。”骨架被追的心里窝着火,特别是联想到自己将别人跟踪的眼神看成是一种崇拜与爱慕,火更大。
骨架的力量,凌峰再清楚不过了,一掌会直接将这些凡人拍成肉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抛出城去,于是他们向着东门跑去,直接冲到了门外。
“我他娘的,这两人都他娘的属兔子的吗?就这么能跑?”追急了,追累了,十几人在后面恶狠狠的诅咒着,但脚下没有停止,依旧锲而不舍地追击着。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在城外不远处的墓地上追到了凌峰和骨架,不过,看样子,凌峰和骨架是刻意在等待他们的,但他们不管,至少追到了。
“你们不是会跑么?再跑啊?看你们往哪里跑?”看样子,这人是头头,一脸横肉目露凶光,气势中带着霸道与不善。
“你们还追啊!我到家了。”骨架直接将穿在身上的衣服脱下,阳光下,泛着森然恐怖的幽光,直接将追来的十几人吓得目瞪口呆,继而轰然倒地,抽搐着。
“我勒个天帝,你就是你说的摆脱他们追击的办法?”凌峰被这一幕整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