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怀石质问:“樱儿,还有何话要说。”
未等乐樱开口,杜秦先一步求情道:“岳父大人莫要怪罪,樱樱也只是一时意气,我不放在心上。”
好气度!好心性!好手段!
乐樱连连感叹,以为自己道高一尺,谁知自己的贤德夫君更是魔高一丈。
心中闷气堵在胸口,乐樱玉手紧攥着衣袂一步上前,透彻如水的眼眸直直望着杜秦,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来日方长!”
杜秦却是一笑,浅浅颔首,冲着乐樱耳边温声一句道:“随时奉陪,恭候大驾。”
原本一场揭穿戏最终却以失败告终,乐樱愤然离去,坐在堂中的乐怀石目光移向杜秦,眼神考量间带着复杂意味。
果然,不容小觑。
“他竟然摆了我一道,可恶!”乐樱愤愤不平地快步走进小院。
正是气愤之时,迎面小跑来一个侍女通禀:“小姐,沈二姑娘来了。”
乐樱甩手极不耐烦回道:“谁?不管是谁统统不见!”
“可沈二姑娘已经在房里了。”
迈步进门时,乐樱瞧见那坐在自己的贵妃榻上的女子,从上到下一水的桃粉色,当真艳俗至极。
沈玲见乐樱进门,还带着一脸不快,便开口调笑道:“怎么?谁惹了我们相府的大小姐?”
乐樱面色阴冷,眼前这女子她至死也不会忘记,当初伙同相府千金诬陷自己杀人的帮凶正是沈玲。
“你来干什么。”
乐樱沉着脸,看也不看沈玲一眼自顾自坐在一旁。
遇冷的沈玲显然有些窘迫,方才挂着的讨好笑意顿时也散了一半,却还是强撑着开口道:“瞧你说的,我们之间亲密,来看看你也不成?”
乐樱心中暗啐了口,亲密?从前你与她就是狼狈为奸。
“有事直说,我讨厌绕弯子的人。”
乐樱屡屡下她的脸,沈玲也有不快,语气也不似之前和善道:“最近我入了家商铺,可惜赔了,但商铺的钱是我爹的,我怕他知道,所以你先借我五百两充充数如何?”
五百两?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为何要借你?请回吧。”乐樱下了逐客令。
沈玲自己也未料想到乐樱竟然如此坚决,毫无回旋地余地,不过,此番她来自然是铁了心刮些油水回去。
“乐大小姐,说话可得思量着,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的手里。”
闻言,乐樱眸光微动,沈玲这是在威胁她,好巧不巧,今日她正怀了一腔怒气不知从何处发泄。
“哦?什么把柄?”
沈玲微微一笑,面容凑近,身上浓重的脂粉味随之扑鼻而来,她语气挑衅:“明明是你自己杀了意图强奸你的情郎,却嫁祸给那个浣衣女,让她替你去死,不论是相府千金与人私会,还是你栽赃陷害他人,随便一件都能轰动京城。”
乐樱手中紧捏着茶盏,她竭力让自己的神色更自然些,但心中早已是汹涌澎湃,前生她死的何其怨,沈玲知道一切却不愿为自己明辨,她也是刽子手!
乐樱倏然转眸,一错不错地盯着沈玲,她嘴角带着笑,只那笑容隐着深深寒意,着实令人生怖。
“你去说,我倒要瞧瞧是你这刀笔小吏家的女儿死的早,还是我这位千金身败名裂的快。”说着,乐樱揪住沈玲衣领,声音阴冷道:“你不是也看着那浣衣女死在法场吗?你知情不报也是帮凶,更何况,你现在是在相府,你能好端端的进来,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安然无虞的出去。”
乐樱手一松,沈玲背后骤然冷汗涔涔,目光极具惶恐,颤颤巍巍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杜秦的秘密,你…你不是最恨他了吗!…”
此言一出,乐樱原本无趣,即刻却提起了兴致,“说。”
“杜秦他…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