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华抬了抬手，最终没有打下去，“她现在的情况，可以用诡异来形容，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切，我李二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居然还要做什么心理准备，你也太小看我了。”李二狗哼道。
见着了马晶晶，李二狗却后悔自己没做心理准备。
或者说，就算做足了心里准备，这一幕他都是难以想象的。
马晶晶人其实挺漂亮，特别是那一头秀发，很是撩人。
可现在，她居然满脸血痕，头发乱得像鸡窝也就算了，还变成了半秃，明显可以看到她头皮上带着血。
“怎么搞成这样？”
“我们也想知道。她本来挺正常的，值班民警巡查的时候就发现她在抓自己的脸和扯自己的头发。甚至还向抠掉自己的双目。不得已，我们只能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可你看她现在的情况，全身都在颤抖哆嗦，就像是在遭受着折磨。她这样子，我们怎么带她出庭？被媒体拍到，一定说我们虐待罪犯，这锅我们警方可不背。”
顿了顿，杨春华继续道：“在她被注射镇静剂之前，她说要见你，所以我只能大半夜的把你从董小宛的温柔乡中挖起来。”
李二狗扯了一下嘴角，用得着非要强调董小宛的温柔乡么，观众不知道还以为他和董小宛怎么了。
“能不能把她弄醒？”
“可以。不过你要小心点，我们怀疑她现在除了有严重的自残行为之外，还有强烈的攻击性。是你抓住了她，她对你的仇恨可以说是拉满。”杨春华说。
李二狗哼笑了一声，现在马晶晶的手脚和身子都被捆绑住了，她还能化身橡胶把脖子伸长咬他不成。
一通折腾，马晶晶醒了过来。
看到她抬头的样子，李二狗心中又暗呼了一声。
这才过了短短五分钟不到，马晶晶和刚刚相比，似乎是苍老了一些。
马晶晶睁眼看到李二狗，顿时发出野兽一样的叫声，挣扎得非常剧烈，虽然有两名警察急忙按住床，却还是差点被她给带翻了。
“马晶晶，你冷静点，你要见李二狗，我们把他带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杨春华声音严厉的说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走，你们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们。”马晶晶道。
她这前不搭后的话，听得李二狗他们一头雾水，甚至都朝着身后看了看。
从马晶晶的神态上看，就像是这屋子中还多了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人，细思极恐。
“我认罪，我什么罪都认。我罪大恶极，我死有余辜，不用审判了，你们杀死我吧，现在就杀死我。”马晶晶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她凌乱的头发，满脸的血痕，加上那神经兮兮的气质，着实让人害怕。
“你杀了人，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等你被判决死刑后，自毁有人执行。”杨春华道。
马晶晶猛烈的摇头：“不用等判决，我该死，你们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啊。快点杀了我啊！”
最后一句，马晶晶嘶吼了出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冷静点，你倒是怎么回事？”杨春华问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我错了，求求你们不要过来。”马晶晶剧烈挣扎着，像是要逃离。
杨春华和李二狗相互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可是马晶晶却已经疯狂的说着“不要过来”这样的话，甚至还发出惨叫声，就像是有人在鞭打折磨她。
“是拿药丸让她长生幻觉了吗？难道她的幻觉中出现的是陈文锦他们？”李二狗暗道。
马晶晶接下来的叫嚷，证实了李二狗的想法。
“是我错了，我不该杀死你们。教授，你原谅我吧，你的头我藏在厕所里面，你不要来找我啊。”
“洋洋，我没有撕毁你的画，我只是撕了你的日记。”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杨春华咕噜一声暗吞了一口唾沫，“怎么可能？她疯了？”
“差不多吧。”李二狗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警花姐姐，你们和其他警察先出去，我和她谈谈。”李二狗道。见杨春华迟疑，他继续补充：“没事的，她被拴得牢牢的，伤不了我。”
“我不是怕她伤你，我是怕她出事。”
李二狗：emmm……你这大实话真伤人。
“警方已经连夜通报她是凶手，若是她还没接受审判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公众和媒体交代。”杨春华道。
“她要是挣脱了，我会控制住她。”李二狗说。
杨春华看蓝马晶晶，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李二狗，交代了一声“小心掉”，带着其他带外面观看。
李二狗冲着空气说道：“教授，文锦，洋洋，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和她说几句。”
站在外面的杨春华听到李二狗这样说话，下巴都要惊掉了。其他警员更是暗吞了一口凉气，“杨警官，这个李二狗他神经没问题吧？”
杨春华抱着双臂，没有回答，注视着里面。
李二狗对空气说的这些话，其实是说给马晶晶听得。
如他所料，此时，马晶晶果然冷静了一些，不过身子依旧在筛糠一般的哆嗦。
“你是b大的高材生，你应该清楚，那些都是假的。”李二狗道。
马晶晶颤抖着把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道：“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比真实的都让人恐怖。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给我吃了药的作用。我杀了人，我罪有应得，我错了，我忏悔，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了。你让警察杀了我吧，求你了。”
“不好意思。我也很同情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我没有解药。文锦和洋洋，大好年华，两朵正在盛开的花，就这样没了，不是忏悔就可以赎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太便宜恶人了。我不是佛！”李二狗道。
马晶晶目光僵直，嘴都咬出血来，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别搞错了，我什么都没做。你是学心理学的，你那么喜欢催眠，你催眠自己吧。”
“催眠？我无论睁眼闭眼，我都看到他们，我都感觉我在遭受非人的折磨。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可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我却被折磨了至少十年。”马晶晶颤抖着，牙齿发出嘚嘚的撞击声。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拜拜！别再想着见我，我不会再出现。你祈祷早点判死刑吧。”李二狗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马晶晶凄厉的哀嚎和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