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君门议事,从开始闹腾到结束,但此次不同,有戚长容坐镇,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正襟危坐,以期绝不出错。
不过周世仁终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伏在沈从安耳边问道:“这位天高地远的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参了我们一本,他特意来兴师问罪的?”
沈从安保持微笑,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就算兴师问罪也问不了你的罪,给我安分一些。”
在他们进来之间,帐篷里的气氛是放松的,在他们进来之后,气氛已经紧张到一个程度。
戚长容适应良好,颇为善解人意的说道:“你们若是有事相商,尽管商量便是,大可当孤不存在。”
其余人还是没有反应。
他们几人皆是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所谈之事更是军事机密,谁敢先开这个口?要是一不小心泄了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最后还是君琛发了话:“有话直言,殿下不是外人,军中之事皆可诉来。”
有他发话,沈从安等人虽依旧紧张,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许多,从刚开始的僵硬渐渐变得流畅。
戚长容也没闲着,趁他们顾不上她,她将这里的人一一打量了遍,有许多都是她未曾见过的生面孔。
还有一两张熟悉的,她也只见过他们十年后的模样。
她品着茶,听耳边众人谈事。
“那等宵小之辈果然贼心不死竟敢三番两次进犯,早知如此,当初我们便该斩草除根!”
“此言有理,但事已至此,再追究从前已无用处,为今之计是找到一劳永逸之策。”
周世仁愤愤道:“依我看这种人就应该杀之而后快,看他们还敢在咱们面前蹦跶。”
沈从安不赞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也只是对咱们进行干扰,我们若是敢动手,必定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两人观点不同,陷入争辩。
直至最后争得面红耳赤也没有结论。
君琛没有阻止,任他们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
有人赞同沈从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也有人赞同周世仁杀一儆百的做法。
帐篷里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原本只顾着玩弄腕间佛珠的君琛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悠闲如初的戚长容:“关于此事,殿下是何想法?”
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君琛的话投放在她身上。
长容不慌不忙:“孤初来乍到,有许多事不曾了解,将军不若从头再说一遍?也好让孤仔细斟酌。”
诸位将领纷纷相互对视,都不明白这两位想做什么。
特别是意见相左的两位军师,更是相顾无言。
得,原来他们的争论并无什么大作用,没有那两位得点头,再好得意见都做不得数。
君琛挑眉轻唤:“从安,你来说。”
沈从安领命,绘声绘色得将烦心事一股脑得吐了出来,没有半点的添油加醋。
“……也不知是何方势力,近些日子一直在周边游走打探,我们顾及后方,以至于怛城久攻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