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方踏着小步跟在戚长容身后,小声问道:“殿下这是打算去何处?”
“父皇在何处?”
“这个时辰,估摸陛下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就去御书房吧。”
他说要去临城并不是吓唬琴妃,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过去。
临城是大晋的边界,君门之子长期驻守于此。
上一次所有事情都是从临城开始,他又怎能不去?
只一点,他若要去,则必定要得到晋安皇的同意,否则别说出都城上京,估计就连皇城都出不去。
御书房内,晋安皇正在处理积堆成山的奏折,一大堆的麻烦事使他焦头烂额,一听太子来了,他直接招手将人唤到身边。
“太子来的正好,这些奏折看的朕头疼,正好移交太子处理。”
“儿臣此处前来,意不在为父皇处理政务,而是另有要事相商。”
龙椅上,晋安王身着明黄色的私服,眉眼间皆是岁月留下的沟壑,两鬓夹杂着几丝斑白头发。
他与戚长容仿佛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只是戚长容长的太过柔弱,而晋安皇又如锋利内敛的剑刃,叫人不敢小觑。
书案后面,晋安皇放下手中秋毫,沉吟道:“太子有话直说。”
“儿臣想去临城,见一见君门之子。”戚长容的声音铿锵有力,身形削弱,却分毫不见波动。
晋安皇微蹙着眉头,面容不怒自威:“太子为何突然起了这等心思?”
戚长容淡淡一笑:“君门乃是大晋盔甲,此一去缘由众多,但不知该如何解释,儿臣只能向父皇保证,唯有君门昌盛,才能使我大晋长盛不衰。”
他的态度淡然,话中分明不带丝毫赞美,却将君门的重要性点了出来。
晋安皇许久未曾说话。
他了解这个儿子,从小便天资过人,凡事一点即通还能举一反三,是最好的继承人选。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则是此儿子非彼‘儿子’。
良久,他终是缓缓开口:“临城危险,带上两队暗卫军贴身保护,还有,你应知晓自己的特别,若有万一,便是一死也决不能成为皇室耻辱。”
帝王之心,万般不可测。
而能登上至高位,皆冷心冷情。
就算戚长容是他一手带大的大晋太子,在整个皇室尊严前也无足轻重。
戚长容心底一松,晋安皇所言在他预料之中。
他这个太子当的极好,并未辜负晋安皇的期许,哪怕是上辈子被围困皇城从城墙上跳下去,他也尽力保全了大晋江山的尊严。
既得到准许,他立刻着手准备远行之物。
他乃手握实权的太子,一举一动皆会落入有心人的眼中,索性晋安皇将他保护的极好,能近他身之人不过缪缪无几。
回到东宫后,小腹既熟悉又陌生的疼痛传来,他面色蓦地一变,扬声道:“请孙嬷嬷来。”
孙嬷嬷匆匆而来,一看戚长容比往常更加苍白的脸色倒也不慌,有条不紊的吩咐手底下的人。
不多时,戚长容入了偏殿浴池,他褪下衣袍,露出如玉般洁白剔透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