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血参,乔叔说的淡定自若,但听名字便知道是极其少见贵重之物。
”好,只要我有命在,但凡途径之地得到血参的消息,一定不顾一切取来。“
乔叔见我答应,脸上这才浮现少许欣慰。
水蛭皇死了,玲姨大限将至,乔叔的全部希望都压在了血参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是对我们照顾有加,让人舒心的是,蟾先生的人自从见识了水蛭皇的威力后,再也没来找我们麻烦。
时光一闪,我跟木秦和白精灵在这死湖山间躲避了足足一月。
生死存亡不敢马虎,在这一个月里我虽然过着劈柴喂鱼的田园生活,却白天黑夜一刻也未曾放松过,待到和胡八道约定的一月之期到了,才辞别了乔叔,出山去了。
我们当初分头行动,在乔叔的保护下过的有惊无险,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个好运气。
到达约定好的聚合老宅时,只有柳胖子一个人在。
很难想象柳胖子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非但不见他有什么落魄,反而又胖了不少!
见到我俩活着回来,赶紧热络的询问经历,我问他可曾遇到什么凶险,柳胖子胖脸一咧,笑嘻嘻的拍拍肚皮,炫耀道:
“嘿,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朋友那里去了几波毛。贼,院都没进去就被按住了,啥事儿没有,过的舒坦着呢!”
见柳胖子洋洋得意的模样,好像这次经历丝毫没有让他产生危机意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深信,日后一定更加凶险!
攀谈过后,我们三个提心吊胆的在老宅等待其他人,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各位才风尘仆仆的陆续回来。
我和木秦有惊无险,柳胖子过的轻松惬意,猎七狼更是未曾遭遇袭击,只有胡八道和大飞灰头土脸极其狼狈,两人身上沾满了草叶树枝,衣服也被划的破破烂烂。要不是样貌没变,真就认不出来了。
进了屋子,大飞一屁股就瘫坐到地上,胡八道也二话不说,先灌了几瓢凉水。
待他们休息差不多了,柳胖子终于憋不住,好奇的问:
“大哥,你俩不是躲乡下去了吗,咋造成这样啊?”
胡八道白了他一眼,擦了一把脸,叹口气愤懑说道:
“造这样算好的,老子差点没命回来!”
大飞的烫发已经好久没有打理过了,整坨偏到一边,像个炸开的鸡窝!
“咳,我跟舅这几天过的不是人日子,村子都他妈包围了,那场面,就跟鬼子进村似的!”
“啥?”柳胖子闻言大惊失色。
胡八道贴床边坐下,点头道:
“那村子不通车,想进山都得架步梁走,真他娘的没想到,为了我们两个,来了那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把看大门的都派来了!”
去死湖抓我和木秦的三波人加起来才不过几十个,本以为已经不少了,可重头戏还是在胡八道这里。我问:
“既然围村了,你俩怎么跑出来的?”
胡八道朝地上“呸”了一口,骂道:
“进山呐,辛亏早些年收宝贝,老村长领我钻过几回山洞子,那山洞里头弯弯绕绕就跟蜘蛛精的盘丝洞是的,要是没这洞,我俩这会止不定埋在哪个山头上了!”
听完胡八道的遭遇,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猎七狼都漏出了震惊神色。
不惜千里迢迢围村抓人,难以想象这个蟾先生和胡八道之间到底有多深的仇恨。
屋内气氛一时凝结,我掏出烟来给大伙分发一圈。大家抽上烟,屋子里烟雾缭绕,都在消愁!
胡八道又询问了我们几个的遭遇,特别听到猎七狼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沉了一下。
“胡叔,接下来怎么办?”
胡八道闻言皱起眉头,一扬手。
“凉拌!”
说完,小眼睛“滋溜”一转,骂道:
“也真他娘的邪门了,咱们为了保险,都是分头藏的,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就好像事先设伏了一样,给咱身上安追踪器了?”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我跟木秦第一天才到死湖,当晚就来人了,就好像他们事先知道我们会去一样!
当初押镖回来商量避难去处的时候只有我们六个人在场!消息是怎么飘出去的呢?
沉吟半晌胡八道把腿一翘,身子往后仰在墙上,有气无力的回道:
“咱先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想办法。”
……
天亮之后,我准备出门买菜,胡八道不放心也要跟着。我们两个全副武装,找块破布把脑袋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两只眼睛看来看去。
路上,我俩并排而行,见他一言不发,我问:
“胡叔,想啥呢?”
胡八道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想得多了,我就搞不明白,咱们押镖回来,那鬼眼青藤藏得如此隐秘,是怎么被人取走的?还有,这次各自的藏身消息,又是怎么被人摸清的?”
“什么意思,你觉得鬼眼青藤的被人取走,和咱们这次藏身消息泄露有关系?”
胡八道小眼睛一眯,点头道:
“那绝对是有关系的,我在想,会不会是咱们的人走漏风声!”
胡八道这句话让我心底发凉,我们六个,特别是经历了这次舟山的共患难,在我心里早已经都是一家人了。我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的问:
“那你怀疑是谁?”
胡八道冷哼一声:
“你跟大飞是生死兄弟,柳胖子没那个心眼儿,木秦姑娘底子干净,一眼就能看穿……”
说到这,胡八道就没往下说了,他把所有人都分析了一遍,唯独剩下一个,我停下脚步,惊慌叹道:
“你怀疑猎七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