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看林暖鱼那眼里带着的威胁之意,笑了,“如果我说我有钥匙呢?”
说着他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几个来回,就把那几只箱子给打开了。
一个,两个,三个……林暖鱼和小云眼前一晃,不约而同地被里面的银子闪瞎了眼。
小云瞪大了眼睛,好半晌回过神来,紧紧抓着林暖鱼的衣摆, “小、小姐,好多银子,小云要晕过去了!”
天啊!这么多银子!林暖鱼吞了吞口水。
“二小姐还嫌弃在下吗?”秦威笑,“这些钱是我的一点资助,你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先用着。”
毕竟嫁妆不能乱卖,这婚都没结就卖嫁妆,饶是林暖鱼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
“邢善知道吧?”林暖鱼后退一步,警惕地打量秦威。
“他自然知道。”
林暖鱼点头,“那你可以走了,谢谢。别从正门走,被人看到不好,翻墙吧。”
“喂,别从正门出去,被人看到了不好,爬墙吧!”
秦威听得一脸黑线,他好心来送钱,结果还要爬墙?
秦威挠挠头,扬手一抛将钥匙稳稳扔到林暖鱼手里,对她抱了抱圈,转身走了。
林暖鱼看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后,勾了勾唇角。
她垂眸看着手中钥匙,拿手掂了掂,就是钥匙都是用金打造的。
邢善……
她唇角弯起的弧度又大了许多,一双凤眸眨动着。
“小云,去拿些银子,按小姐我说的去买些东西回来。”
既然有钱了,她也不会亏待自己,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要注意置办。
林暖鱼发现小云虽然有时候迷迷糊糊,记性却是格外的好,并且做事的很认真,吩咐好的事情很少掉链子。
至少目前没有掉过。
她只说了一遍需要的东西,还包括一大堆药名,小云便记得清清楚,很快就出门了。
林暖鱼围着箱子转了转,她没打算隐瞒钱的事情,这钱放在这院里根本就藏不住,肯定会惹人怀疑来调查。
再加上小云出去置办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更是瞒不住了
果然,她才把几个箱子给安置好,她的“嫡母”就带着几个嬷嬷杀了过来,满脸的怒容。
“林暖鱼!你好大的胆子,御赐的嫁妆也是你能随意动用的吗?”
孟畅一冲进来,就先给林暖鱼扣了一个大帽子——她就不信,她一个小姑娘家就不紧张。
一进这院中,墙角那几只大箱子就撞入众人的视线里,实在是太显眼了,想看不到都不行。
一看到那箱子,孟畅的眼里就冒出了绿光。
有一只箱子明显没有盖紧,她看到了缝隙里面的东西,很显然,这是几大箱子银子。
就算不是金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林暖鱼,你这院中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作为侯府主母,我必须要调查清楚这钱的来历!”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打开了那几只箱子。
林暖鱼故意没有关上这几只箱子,而孟畅看清里面的东西,眼睛血红一片。
满目都是钱!
“来人!把这几个箱子搬回我的院子去。”她看一眼林暖鱼都懒得敷衍了,随口道,“查清楚了这钱的来历,我再给你送回来。”
“母亲原来您属狗啊?”
林暖鱼睁大了眼一脸惊讶。
孟畅罕见的迅速理解了林暖鱼话里的意思,气得一下气血不畅,这分明是在讽刺她,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沉下脸,“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会贪你这么点钱?”
说完,她不再管林暖鱼,让几个嬷嬷直接把钱箱子给搬走。
小云急得眼圈都红了,“小姐,这……好多钱啊!”
林暖鱼摆摆手,却是勾唇一笑。
小云愣愣地看着她的笑容。
“半柱香,半柱香她就会回来了。”林暖鱼轻声说道,又让小云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还弄了点好吃的。
有了钱,自然什么都是缺。
林暖鱼就这么坐在那桌子前喝着茶,吃着点心,计算着时间,旁边碍于身份一直拒绝林暖鱼邀请而坚持站着的小云急得脖子直往门口抻。
却说孟畅把钱箱子搬走之后,脸上笑容越来越深,很快脸又是一沉,对那些嬷嬷道:“这件事情不准告诉侯爷,清楚了吗?”
这么多钱能私吞她当然要私吞,林成献的花销极大,经常花在外面,她做这侯府主母这么多年,油水可没捞到多少。
虽然日常的吃穿用度不愁,可哪里有人嫌弃钱多的?
那些个嬷嬷都被她的神色给吓到,忙不迭点头。
孟畅这才满意,勾着唇角一路走回了自己的院中。
林暖鱼计算着时间,忽然伸了个懒腰神秘一笑:“人该来了。”
话音一落,门就被撞开了。
孟畅怒气冲冲地冲到她的面前来,声色俱厉,“小贱人,你竟然敢算计我!”
她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到林暖鱼脸上。
林暖鱼不急不慌地往后一仰,躲开了,然后拍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
孟畅气得胸脯上下剧烈耸动,眼睛瞪得溜儿圆。
小云这会儿才看清她的脸,当即“啊”地叫了一声。
只见孟畅素来保养的当的脸上,下巴的那一块满是红疹子。孟畅的手更加严重,一整片都是红的,密密麻麻的疹子,让人一看就起鸡皮疙瘩。
林暖鱼十分夸张地捂住嘴,惊呼道:“母亲,你怎么毁容了!”
“你个贱人,装什么傻!把解药给我拿出来!”孟畅目光阴冷,恨恨地瞪着林暖鱼。
“母亲,我没有解药。”她摇了摇头。
有也不给你。
“林暖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林暖鱼恍然大悟似地道:“怪不得有人给了我一张这个,让我给母亲您签了,哎呀,差点给忘了。”
她笑眯眯地把一张字据给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她提前在那箱子上涂了东西,就是要给孟畅一个教训,要是她没有心存贪念也就算了,自作孽,不可活!
孟畅低头看去,眼珠子瞪大了。
那字据上赫然写的是,她出嫁之时所得嫁妆必须和皇帝御赐等额,不然就要侯府负责补足。
如果同意就给解药,若是不同意……
孟畅怒道:“要我签,不可能!”
侯府补足嫁妆?那不就是警告她不要打她嫁妆的主意吗?
林暖鱼一脸无辜,“母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要给我这个,为了您的小命着想您还是签了吧。”
孟畅一惊,还会影响性命,她恨恨地瞪着林暖鱼,“小贱人,你死定了。”
“母亲,这又不是我做的,您若是不签也没关系,女儿又不逼您,对了,您拿走的钱最好是还回来。”
她柔柔道,眼里的柔光快溢了出来。
在孟畅看来却是如同催命的眼神。
孟畅心里一慌,林暖鱼越是镇定她就越是拿不准主意,一咬牙,还是在那纸上签字画了押。
“母亲,您可以解脱了。”
林暖鱼一句话说得瘆人,拿到“解药”之后,孟畅几乎是从院子里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