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鱼撇撇嘴,“母亲,就是侯府没给我出嫁妆,我也是从侯府出嫁的人,女儿定会时常记挂家里。”
孟畅脸色一僵,握紧了林婧的手腕,生生克制住要发作的冲动。
林婧的脸色当然没有好到哪里去,能不发作就不错了。
林暖鱼朝邢善眨了眨眼睛,聘礼下得那么丰厚……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邢善回以一个略带腼腆的笑,轻轻拉着她的手。
她想要躲开,邢善已弯着唇角说:“娘子嫁到我家来,就是我邢家的人,这些嫁妆算不得什么。”
他微微低头,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婚后鱼儿你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就好,我们是一家人。”林暖鱼咋了咋舌,这……他今天是吃了蜜糖来的?。
嘴这么甜?
邢善眼神认真不似开玩笑,林暖鱼面上也不自觉带上几分真诚的笑意。孟畅的脸色当即又难看了一分。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林成献,他不能发作,只能把气撒在孟畅身上,阴冷的眼神直扫着她的后背。
孟畅如芒在背,咬紧了牙关不敢发作。
林暖鱼感动地开口,“邢善,谢谢你。”
邢善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道:“娘子若觉得聘礼不够,可以再加几台。”
她吓了一跳,赶紧摆手,“不了,不了。”
麻蛋,拿那么多她不会夭寿吧。邢善那腼腆的样子,给她的感觉就是欺负老实人啊!
咔擦。
林暖鱼眨眨眼,好像听到有骨头的碎裂声,大概是林成献快要气疯了吧。
“鱼儿,你不用如此客气。”邢善握紧她的手如是说,“我现在就让人加两台。”
“真不用了。”林暖鱼心中感动,“临时加你去哪里找聘礼嘛。”
“可以装两箱银子,圣上赏赐的。”邢善轻声说。
孟畅和林婧已经在风中凌乱,特别是林婧,好几次想要冲上来,用尖锐的指甲划破林暖鱼那张春风满面的脸。
林暖鱼迈开了步子拉着邢善,“吉时到了,我们走吧。”
话落,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全程林成献都被当成了空气,来到门口处,却又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喜气洋洋。
“是秦小将军!”
围观的老百姓惊呼出声。
骑着马的秦威连忙翻身下马来到二人面前。
“今日是你们大喜之日,既是兄弟,我就先把贺礼奉上了。”秦威爽朗大笑。
占了邢善的便宜,估摸着也只有今天这次机会了。
邢善笑眯眯的,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的身后两匹大马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那两匹大马一白一黑,用红绸缠绕着,四蹄稳健,马匹看起来极为精神,身上的毛没有一根杂色。
“这是两匹西域血统的千里马,送给你们。”秦威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是在肉痛。
他怎么能不痛!
千里马难得,更何况一送就是两匹。
秦威深吸了口气,“这两匹马一公一母,最是般配,适合你们。”
一拍马尾,嘹亮的啸声压过了锣鼓声,四蹄强健有力高高蹬起,让众人看到了那马腿的力量。
浑圆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珍品!
花轿帘子被掀开,两匹大马被牵到两人面前。
那守在一侧的礼官立刻高声道:“秦府,秦威秦小将军送千里马两匹,为贺。”
身后那些跟来的司仪也都重复,一连传出去好远。
谁都知道秦府的小将军送了如此贵重的贺礼!
给足了面子,那可不是普通人家。
林暖鱼看着那两匹高头大马,那身姿叫一个矫健,肌肉线条流畅,喷着鼻息的样子都傲娇极了。
她有点心动了,眼睛刷地变得晶亮,这马,骑上去一定很帅气。
“邢善。”林暖鱼忍不住拉拉邢善的袖口,一脸渴求,“我想骑马!”
“鱼儿,女孩子出嫁要坐轿子。”邢善有些为难。
她打断他的话,希冀道:“你就说给不给骑!”
“给。”邢善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双晶晶亮亮的杏眸,点了点头。
林暖鱼勾起唇角,忍不住揉了揉邢善的脑袋,邢善人还是挺好的嘛。
麻蛋,差点忘了自己不会骑马!
林暖鱼想开口又不好意思,打肿脸充胖子就要硬上。
忽然,他拉住了她让人拿来马镫子,自己先上才朝林暖鱼伸出手。
邢善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弱,那双手却格外有力,稳稳地把她拉了上去。
他还体贴地让她坐在了前面,视野宽阔,能看到周围围观的人群矮小得好似一群猴子。
“那个,邢善,你骑慢一点。”
马还是有点高,晃晃悠悠的让她有些……小兴奋!
“哪里有新娘子骑马的?这新郎官也太纵着新娘子了。”众人窃窃私语着。
“就是,新娘子一点都不矜持。”
切,谁规定新娘子要矜持了?
暗自吐了个槽,身后一双手臂环了上来,林暖鱼脸上一热,邢善双腿夹着马腹轻轻一蹬。
那马高高昂起头颅,抬高了蹄子大步往前走,引来一阵惊呼声。
林暖鱼就在众人或羡慕或惊诧的围观中来到了邢府门口。
龙飞凤舞的大字书着——邢府。
比之前那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子,这邢府显然要大得多,也像那么回事了。
秦威带着一群穿着甲胄的士兵在前面开路,脸上挂着款款笑容,一挥手,府门大开,宾客笑脸相迎。
恭喜声不绝于耳,林暖鱼脸上红得如妆点了云霞,身后邢善抱着她的双臂更紧了。
一个用力,就把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邢善的力气怎么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