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一点都没有因为他此时散发出的冷冽的气势和暴怒的怒火而有丝毫的退缩。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理你的,这种讳疾忌医的患者,苏冉可是见得太多了。
苏冉知道有多年病痛的人,心理也自然是有些敏感,并不想让任何人触碰敏感脆弱的神经。
这些她作为一个医者,自然是早已经了解透彻。
苏冉当然明白,他此时此刻的情绪,肯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更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只言片语,不过作为一个医者,该说的自然要说清楚,要对自己的病患负责任,“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在这方面我绝对不会说谎。”
陆北霆细细的端详着她毫无瑕疵,绝美无瑕的脸,心中仍旧有着被人冒犯的怒火,可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要把这个女人,怎么样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狭长的眸子微眯,眼底里浮现一抹高深莫测,微微挑了挑眉,坐姿变得越发放松慵懒起来,仿佛一下子卸去了身上所有的怒火,之前所有的失态都与他无关,撑着手,靠在了床头,手指直直的指向了她的脸,“你,留下来做我的冲喜新娘!”
冲喜新娘?
这是什么鬼?这男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近距离端详着她的表情,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子暗潮涌动,“你的胡言乱语已经冒犯了我,当我的冲喜新娘,是对你的惩罚!”
自己身体不便,是奈何不了四肢健全的她,但是,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找虐,他也绝对不会对她手软。
苏冉蹙眉:“我只是一个医生,没必要为了一个患者压上自己的终身幸福,这买卖可不划算。”
这男人太恶劣了,长着一张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脸,却做着最让人厌恶讨厌的事情。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拒绝,不慌不忙的微微扯了扯唇瓣,“你是一个医生,怎么?你想丢弃病患生死于不顾?这……就是你的医德?”
苏冉定定的看着他那张让人很容易陷入回忆,无法抗拒的容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话锋一转,“你是陆二爷?”
“陆北霆。”
“苏冉。”果然,这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陆北霆,可止小儿夜哭,人人闻之色变,在商场上手段凌厉残酷有活阎王恶名的陆二爷。
“你说的,我要考虑一下。”这毕竟是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婚姻大事,由不得她草率,而且对这个男人也不够了解,怎么能因为对方有那样一张脸,就屈服于他呢。
而男人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苏冉觉得,自己今天太欠考虑了,脑子一抽,似乎办了一件蠢事儿。
他说:“可以,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这里一步。”
“陆北霆!这是想囚禁我,限制我的自由?”她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可没有义务被他如此囚禁着。
他也没有任何资格这么做。
对于这件事情她自己也有责任,那就是不应该自作主张给人看病。
她暗暗磨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怪也只能怪男人有那样一张脸,把她瞬间迷惑了。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大的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沙沙……”
门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还夹杂着焦急呼唤陆北霆名字的声音,“二爷?二爷您在哪里?二爷!”
“过来。”陆北霆也已经听到了这焦急的声音,额头青筋暴跳。
“干嘛?”苏冉警惕的看着他,并不挪步。
这男人腹黑狡猾极了,稍不注意就会落入精心设计的陷阱。
她不会因为他双腿残疾,就对他放松警惕。
“过来给我穿衣服!”难道她想就让他这么光着见人吗?
果然是个女人没安好心,他是不会给她看笑话的机会的。
她走了过去,快速地为他从衣柜里拿出了睡袍穿上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莫言和福管家走了进来,“二爷,原来您在这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衣服怎么也换了?”
陆北霆四处一看,哪里还有苏冉的身影?
陆北霆面无表情,“湿掉就换了。”
莫言疑惑,“谁给您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