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没辙,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许琴忙碌,许琴洗了根黄瓜递给她。许棉冲她微微一笑,拿起黄瓜咬了起来。许琴还把她当成以前的那个贪吃鬼,以前的许琴,炒菜的时候,许棉就在旁边帮忙,其实是在偷吃,等菜要下锅的时候,能生吃的菜草已经被许棉消灭干净了。
“棉棉,你们老板好像挺年轻的,应该年龄不大吧。”许琴假装闲聊。
许棉想了想,咬了口黄瓜“应该是吧,我不知道,也没有问过。”
“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这下还真把许棉给问住了,她真的是不太清楚,隐隐约约记得下午那家商场是赫连祭的。“公司挺大的,我知道的只有商场和房地产。”
许琴切菜的手顿了下,“他这么好的家世应该结婚了吧。”
许棉忽然明白过来许琴想要说什么了,低头继续啃着黄瓜。
许琴放下手里的活计,对许棉说道:“棉棉,我知道这六年你过得很辛苦,秦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妈也希望你能从阴影里走出来,但是不是用这种方式你懂吗?”
“妈,您误会了,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许棉这句话说的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许琴叹气。“你是我生的,什么事情能瞒过我,那么大集团的老板怎么可能亲自送一个员工回家,还帮她拎东西。待会儿走的时候,把他买的东西都带走,妈不要。”
“嗯。”许棉应了声,转移了话题。“妈,这房子是您租的,还是西城帮忙租的?”
“这是西城的房子,西城说一直空着,就借给我们住一段时间,你爸出了事之后,钱都被冻结了,我们现在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我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应该还够租房子的啊。”许棉不明白。
“那些钱妈没动,你一个人在外面,到处都需要钱。”
许棉的鼻子一酸,从身后抱住许琴。
许琴叹了口气。“棉棉,妈是过来人,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但是咱们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明天去就跟你老板辞职,你要是缺钱,妈可以出去打工养你。”
许棉的眼泪顺着眼角滴在许琴的手背上,打湿了她的衣服。“对不起,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你替我操心”
“傻孩子,哪有妈妈不担心女儿的,去客厅等我吧,妈再炒两个菜,很快就能吃了。”许琴把许棉推出厨房。
许棉坐在客厅里,看着地上七八个补品的箱子,赫连祭会这么好心帮她买礼物回家?她绝对不相信。
可是刚刚他一路开着车子,载着她跟在许琴的身后,跟了足足二十分钟,她想不通,赫连祭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
“吃饭了。”许琴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来帮忙。”许棉上前。
“你去拿筷子吧。”许琴知道许棉的手腕上有伤,却不说破。
许棉进了厨房,在碗橱里找着筷子。
这个位置刚好对着单元楼门口的位置,路灯的光线很暗,隐约可以看见在绿化带里停了一辆车子,借着朦胧的月光,她也可以分辨出那样冰冷色系车子的主人。
“棉棉,看什么呢?”许琴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望着。
许棉拿着筷子出去了。“没事。”
许琴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坐在餐桌旁对许棉说道:“叫他一起上来吃吧。”
“妈?”许棉有点诧异。
“去吧。”
“嗯,好。”许棉放下了筷子,匆匆出了门。
许琴的眼神里有明显的担忧。
乘着电梯下了楼,走到绿化带的位置,刚想敲窗,却发现车子里的男人,已经睡着了,借着昏暗的光线,她可以看见男人眼窝下浅浅的黑眼圈。
他似乎很累的样子。
车里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眸,孤冷沉郁的眸子里,寒光乍现,一瞬不瞬的盯着许棉的脸。
许棉有些尴尬,“那个……我妈让我下来叫你吃饭。”
赫连祭凝眉,看着车外局促的许棉,打开车门,下了车。
颀长的身影,站在许棉娇小的身影前,总有种莫名的协调。
赫连祭走在前面,许棉踩着他被月光拉长的背影,一前一后的进了单元门。
许琴一直站在窗口向下望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让她觉得不安心。
以前见过吗?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个人从门外进来,许琴微笑着看着赫连祭。“怎么称呼您。”
“赫连祭。”他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你姓赫连?”许琴追问道。
“是。”赫连祭回答道。
“我丈夫许毅是在你们公司出的事情?”
“是。”赫连祭不解释什么,许琴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许琴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变化,她看着一旁的许棉。“棉棉,这是怎么回事?”
许棉咬着唇瓣,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赫连祭会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他是赫连集团总裁的事情。
“伯父的确在我公司任职,最近的事情跟伯父无关,是公司内部管理层出了问题,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伯父会暂时隔离,来保证他的安全。至于许棉,她现在是我的助理,您可以放心。”
赫连祭竟然会如此耐心的跟许琴解释这件事,这是许棉没有想到的。
许琴很严肃的看着身边的女儿,“棉棉,这件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妈,对不起。”许棉不想骗许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骗她的。
“先吃饭吧。”许琴的脸色有点难看,赫连集团的总裁把自己的老公给关了,现在又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他当助理,这件事怎么想都知道里面大有文章。
三个人坐下来,桌子上都是许棉喜欢吃的菜。
许琴帮赫连祭夹了一块牛肉放到他的碗里。“赫连先生多吃点。”
许棉担心的看向赫连祭,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连李纯摸过的杯子都要用湿巾消毒,这块肉他咽的下去吗?
索性,从他的碗里夹出了那块肉,塞进自己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