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顾西城眼睛里喷薄着怒意,对着地上的赫连洛枫狠狠出拳。
赫连洛枫已经无力反抗,浑身都是血。
顾西城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一直到赫连洛枫奄奄一息,他才松了手,走到许棉的身边。
许棉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身上还有被刀子划破的伤口。“许棉,你怎么样?”
他随手把床上的毛毯扯了下来,盖在许棉的身上。许棉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像个破碎的娃娃,不哭也不闹。
顾西城的眼底赤红一片,一滴泪顺着眼眶流出来,把许棉抱出了房间。
门外的仆人各个面面相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滚开!”顾西城浑身的怒意被点燃,抱着许棉出了别墅,塞进自己的车里,载她准备离开。
仆人们赶紧联系了司夜。“夜少,出事了……”
赫连祭得知消息的时候,把车子几乎要开到飞起。
颀长的身影从银灰色的劳斯莱斯魅影里面走下来,结结实实的迎了一拳。
毕竟是练过的,脚步踉跄了下,就站稳了身体,眼神冷漠而肃杀。
顾西城的双眸通红,对着赫连祭又是一拳。
这一拳赫连祭很不意外的接住了,他们两个人格斗,顾西城从来都没有赢过。
别墅里,有仆人抬着担架,担架上的赫连洛枫脸色惨白,看样子伤的不轻。墨眸微微敛起,“许棉在哪?”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可是如果仔细听他的嗓音似乎有些破音。
顾西城揪着他的衣领,“你还好意思问许棉在哪里?赫连祭,你根本没有资格再问关于许棉的事情”
顾西城用力的推开他,走到车边,赫连祭并没有拦,看着顾西城把许棉载远。
赫连祭噬人的怒焰在胸口翻滚,可是转过身,跟仆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森冷无温的语气。“怎么回事。”
仆人吓得不轻,各个不敢吭声,一个女仆从角落里走出来,哆哆嗦嗦的站到赫连祭的面前。“东家,您走了之后不久洛枫少爷就来了,来找许小姐,之后他们一直在房间里……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进去的时候,洛枫少爷下半身都是血。”
这么说一切都是谋划好的了,赫连祭插在裤袋里的手掌用力攒成拳。上了车,驾车去了医院。
欧阳曼青没敢告诉老爷子这件事,一个人在手术室的门前等,赫连祭赶到的时候,欧阳曼青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有赫连祭知道欧阳曼青是在努力隐忍。
手术室里的灯一直亮着,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掉白色的口罩。“病人没什么大碍,手术很成功,不过那一刀的确够狠的,几乎要了他后半生的幸福。”
欧阳曼青松了一口气,对大夫道谢,依旧有着大家闺秀的气度,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她太平静了,平静的不像一个母亲。“谢谢大夫。”
“赫连夫人客气了。”大夫欠了欠身,进了办公室。
赫连洛枫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他打了局部麻醉,所以意识还是清醒的,脸色煞白如纸,他看见欧阳曼青就立刻抓住她的手。“妈,这个仇你一定要帮我报。”
“放心,妈会处理的。”欧阳曼青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随后,赫连洛枫又看向赫连祭。“赫连祭,你害死了我哥,我要许棉的一条命来抵不算过分吧。”
赫连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平日里淡漠的眼眸跳跃着几丝异样的情愫。“害死风痕的人是我,这笔账我来还。”
赫连洛枫笑了,“赫连祭,你不要告诉我,你还爱着那个女人!我告诉你,是她害的我们赫连家家破人亡的,这笔账我一定要算回来,她许棉的命我要定了!”
空气在这一瞬似乎凝结了,赫连祭的目光在他的挑衅下,抿紧的薄唇越来越薄,边缘处似是覆了一层薄霜,冰冷的眼眸像是毒蛊一般,“洛枫,不要试图招惹许棉,她的命你要不起。”
赫连洛枫一怔,完完全全被他给震慑到了。
赫连祭转头对司夜吩咐道:“给洛枫安排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从现在开始,派人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是,东家。”
赫连祭看着欧阳曼青,态度谦卑。“这件事我会给大妈一个交代的。”
赫连洛枫的手不停的扯着她的衣襟,欧阳曼青冷眼看着他,“祭都这么说了,大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希望祭不要因为许棉她是你的女人就偏袒她,我就洛枫这么一个儿子了,幸亏洛枫福大命大,今天保住了一条命。但是洛枫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又有了重伤,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的确说不过去,许棉六年前就该死,让她多活了六年已经算是照顾她了。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这样算了的,她这是故意伤人,判个三年十年的都不过分。”
赫连祭自然听得出欧阳曼青的威胁,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欧阳曼青擅长使手段,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她,许棉如果落在她的手里,必定死路一条。“我既然答应了大妈会给您一个交代,自然会去做,不过我也希望洛枫以后不要再去我的别墅了,我这个人霸道还护短,我的人自然也随我的脾气,我先走了。”
他的每一句听上去都是道歉,可是仔细品起来却是满满的威胁。
他躲着步子,慢条斯理的走出医院,出了门,就脚下生风般,迅速上了车,路上,司夜跟赫连祭汇报着调查来的情况。
“东家,今天是洛枫找的许小姐麻烦,这件事怪我大意了,没有留人在家里保护许小姐。”
赫连祭一只手撑在车窗旁,抵着头,“别墅那么多人,没有人阻止吗?”
“大家都怕洛枫,所以没有人上前阻止,现在我们要去接许小姐回来吗?她现在就在顾家。”司夜试探性的问道,毕竟这件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