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海中的水草,阴冷可怕,仿佛要把他缠住,溺毙在海底。
赫连祭松开手,离开房间。
许棉甚至连哭都没有力气了,躺在床上,任凭窗外的冷风扫过她的身体。
许棉病了,昏迷了整整三天。
赫连祭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可是眼里再无温情,就像是六年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他对她的爱情已经消耗成负数。
许棉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身边是赫连祭的身影,一向干净的他下巴上多了青青的胡渣,黑眸里的红血丝那么明显,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心疼。
她对他的爱情,在那一场折磨里,彻底消散了。
许棉费力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赫连祭伸手想要帮忙,许棉却推开了他,目光平静。“东家又打算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吗?抱歉,我许棉受不起。”
赫连祭从椅子上起身,身体有些僵硬,“恨我吗?”
“恨,我恨不得你死。”许棉发狠的说道。
赫连祭深邃的眸底一片清冷,淡淡的语句,在安静的房间里蔓延开来,空气里都夹杂着悲伤。“恨吧,既然我们不能相爱,就一起恨到终老吧。”
许棉冷笑。
赫连祭转身出了门。
自那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别墅里再也没有许棉欢快的身影,也没有赫连祭嘴角轻扬的笑容,残留的除了恨,还是恨。
许棉很安静,被囚禁在别墅里,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着窗帘,不肯出这个门。
赫连祭似乎也并不在意,每天在公司忙完就睡在公司了,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那天是北城入秋后最冷的一天,许棉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床上,窗帘紧紧的合着,也没有开灯,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眸望着天花板。
房门被轻轻叩响,许棉已经很多天没有开口讲过话了,声音像是生锈的钝刀一样,嘶哑难听。“请进。”
房门被推开,仆人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的颔首:“许小姐,有客人想要见您。”
“客人?”许棉木讷的问道,她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什么人呢了,甚至连电话也被控制了。父母似乎有意被安排出国旅游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是的。”
许棉披了件外套,出了门。
一楼的客厅里,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卡其色的休闲装,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
仆人们都放十一长假了,所以别墅里只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仆。
许棉狐疑的走过去,男人看着她,甚至都没有站起来。“你就是许棉?”
“是。我是许棉。”许棉说道。
“啪!”
一个响亮的把掌声,落在了许棉的脸颊上,她的脸迅速肿起来。
许棉看着男人,他看上去那么恨她,可是她却不认识他。
“看你年纪不大,心肠竟然如此恶毒,我的女儿因为你,差点就死了,你倒是完好无损的住在这里,享受祭的宠爱。我告诉你,我就算杀了你,祭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他救过赫连祭的命,他想就算他杀了许棉,赫连祭也不会把他如何的。
“你女儿?”许棉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我女儿深蓝。”宁海嗤笑道。
“深蓝?她怎么了?”上次她帮她逃走没有成功,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你还有脸问我她怎么了,因为要帮你逃走,她不惜背叛了祭,你倒是没事人一样回到祭的身边了。可是我的女儿因为受不了祭提出的分手自杀了,现在人在医院里躺着,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像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去死!”宁海激动的掐住许棉的脖子。
他的力气很大,掐的许棉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