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深蓝和尹航去试婚纱了。
许棉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大厅。
围绕着婚纱店透明的玻璃墙内,上百件婚纱被香槟色的水晶吊灯映衬成公主的嫁衣。
白色、粉色、香槟色、浅蓝色,是婚纱永恒的色彩主题。
许棉的双腿情不自禁的挪动到玻璃橱窗旁,手碰触到那柔软的真丝面料,心里一片怅然。
曾几何时,她伫立在婚纱店的门外,偷偷地傻笑,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婚纱嫁给秦迹,那是她愿意用所有东西来换的幸福。
人,果然是不能贪婪的,看吧,她就遭到报应了,上天不仅夺走了她唯一的幸福,还让她变成了一个残废。
她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灼热的鼻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冷魅的脸几乎要贴到她的面颊上,腰间的手明明是暖的,却让许棉遍体生寒。“喜欢吗?”
许棉迅速的推开他的手,满脸警惕。“深蓝还在,你不想她误会吧。”
赫连祭勾唇轻笑,邪魅如一株盛放的罂粟。“你在威胁我。”
许棉感受到了他的危险,脚步往门边小步挪动着。“我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事情?”讽刺的口吻。
“有。”
“比如。”
“得罪你。”她的确怕得罪他,因为赫连祭可以操控她的一切,甚至是家人的生命。
“呵。”赫连祭仰起头,眸光暗淡,染了几分萧瑟。“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
许棉不明白赫连祭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她会怕。怕很多,比如爱上他……
“深蓝在试婚纱,你不去看看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深蓝订了婚,就会放你走。”他幽幽的眼底透着几丝嘲讽。
许棉浑身一僵,他怎么会知道。
赫连祭太瘦,微凉的指腹温柔的拨开她的刘海儿,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咖,样子有些丑。“我说过,我赫连祭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宁愿把她囚死,也不会放她走。”
“我不是你的东西!”许棉几乎用喊的。
指腹挪到她的粉唇上,眼中阴云聚散。“不要试图我激怒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眼底的戾气让她深深一寒。“赫连祭,我不懂,你明明要跟深蓝订婚了,把我囚禁在身边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会害怕你的未婚妻不高兴吗?”
赫连祭叹了一口气,语气慢悠悠的。“是啊,有什么好处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明明是要报复她的,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伤害过她。
甚至为了她,丢掉了赫连集团的股份。
又或者为了她,收购了所有重伤她的媒体公司,宣布倒闭。
再或者为了她,亲自调查她父亲的案件,被赫连集团的股东们围攻了整整一周。
赫连祭,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所以,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会逃走,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你。”我怕,如果再见你,我会控制不对对你的感情。
“不想见到我?”赫连祭的眼眸里忽然变得猩红,那嗜血的戾气几乎要夺眶而出,把面前的许棉烧成灰烬。
许棉双手握成拳,明明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她还是要说下去。“对,我不想要见到你,更不想成为媒体们嘴巴里的小三。”
赫连祭修长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几乎要把她她的骨头捏到碎裂。“那你想要见到谁,顾西城吗?嗯?”
许棉瑟缩了下,“为什么每次都要扯上西城?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赫连祭的脸色绷紧,声音裹着冷意。“普通朋友会叫的这么亲切,会为了让你逃开我,不惜奉上整个顾氏?还是说你认为刚跟别的男人滚过床单,就在车里迫不及待的跟对方接吻是普通朋友!许棉,你真的当我赫连祭是瞎子吗!”
“啪!”
脆生生的耳光声,直接扇在了赫连祭的脸上。
那冷魅的脸部线条上,迅速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许棉的手心都红了,足见刚刚多么用力。
她泪眼婆娑,眼底的恨呼之欲出。
这一幕把刚换好婚纱从楼上走下来的宁深蓝和尹航都震住了。
宁深蓝踩着高跟鞋,快步跑到许棉的面前,抬手就要给许棉一巴掌。
结果手硬生生被赫连祭截住了,他的眼中带着雷霆万钧的杀意。“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动她半根汗毛。”
宁深蓝把眼泪狠狠的逼了回去,看着赫连祭。“祭,她刚刚打了你,我作为未婚妻不能保护一下我的未婚夫吗?”
赫连祭我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我说的不够清楚吗?除了我,谁用手碰了她,我就废了她的手。”
赫连祭的手狠狠的掐住宁深蓝的手腕,宁深蓝疼的脸色都变了。“啊……疼,祭,你放开我。”
可是赫连祭已经怒极,眼底的火焰越烧越旺。
许棉赶紧拉住赫连祭,“赫连祭,你放开她!”
赫连祭凝视她的目光中浸染着苦意,松了手。
宁深蓝赶紧活动着手腕,刚刚她差点以为自己的手真的会断。
赫连祭看着许棉,眼底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睥睨众生的微笑。“我听说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婚纱梦。”
许棉感觉到了他身上渐渐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你想要干什么?”
“撕碎它。”合理那几的嘴角扬起一抹同鲜血一样妖娆的弧度。
大片大片的冰冷从头顶直抵心肺,许棉被赫连祭夹在腋下,大步上了楼。
宁深蓝冲上前,想要阻止,却被赫连祭的锐眸吓得站在原地。
“任何人不准上来。”他阴测测的开口。
宁深蓝只能眼睁睁看着赫连祭当着她的面把许棉带上了楼。
她想要上去,却被尹航拦了下来,“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我看迹的样子,两个人估计一时半会折腾不完。”
宁深蓝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提着婚纱的裙摆,楚楚可怜。“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