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祭淡淡的扫了一眼窗外的精致。“我知道她一定会做的很好。”
“为什么？”司雯不懂。
“因为她是我的猫，我的猫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他渐渐舒缓了紧锁的眉，刚毅的下巴线条自身两边延伸到耳廓处断开，勾勒处一张完美的五官轮廓。
他想起曾经一个夜晚里，许棉喝的醉醺醺的，扬言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变的那么优秀，身边却已经没有他了。
许棉是第一次听到赫连祭这样夸她，她擦干了眼泪，走进办公室里，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赫连祭看见她，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镀上一抹薄凉。“有事？”
许棉指了指他的位置。“这是我的办公室。”
“我刚刚已经收购了你的公司，现在开始，除了你，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赫连祭邪魅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深处。
许棉微微一怔，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毫无畏惧的迎上赫连祭的冷眸。“我什么时候把公司卖给你了？”
“或者你把欠我的钱，全部都还上也可以。”赫连祭把那一堆赔偿单放到许棉的面前，上面一串刺眼的“0”。
许棉完全语无伦次了，零碎的句子显得分外张皇。“我……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
“想办法？什么办法？”赫连祭薄唇一扬，一双狭长的凤眸含着残忍的笑。
“总之我会还给你的。”许棉抬眸，眼神坚定无比。
赫连祭漆黑如夜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好，那现在把钱还给我，两亿四千万。”
许棉素净的脸越发的苍白起来。“我现在没有钱，以后会还你的。”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他讥诮勾唇。
许棉的手指抠着桌角，手心里沁满冷汗。“或者我给你打欠条，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你的人格？你以为你的人格值多少钱？”一抹残忍的冷笑，将他脸部的轮廓勾勒的线条精致傲人。
许棉的眼底一片清明，唇色苍白到几乎变得透明。“那你可以不用帮我。”
“如果我不帮你，你现在就是在警察局里了！你以为你还可以站在这里跟我辩解！”赫连祭捏着她的下巴，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宁愿坐牢，也不愿意你帮我。”许棉轻轻一笑，笑容很美，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赫连祭眯起妖魅的黑眸。“许棉，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许棉大声的喊着，眼睛里一片血红。“你知不知道，我宁愿坐牢也不愿意一次又一次卑微的站在你面前求你放过。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不是别人如何高看我，而是在你面前的尊严！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让我知道，没有你我做什么都步履为难。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要打一巴掌给我一颗红枣。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把我逼上绝路？秦迹，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把我的公司还有许蓦还给我，求求你。”
许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赫连祭不曾想过的。
这一跪，跪碎了她全部的骄傲和自尊。
赫连祭怒极，额头上显现出清晰的青筋，他一拳砸向身侧的雪白墙壁，细碎的伤口淌出细细的血痕，顺着指尖流下。他大口喘气，猩红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地上的女人，咬着牙齿像是遇见仇人，恨得连话都说不出。能做的也不过是像是从前那般，撕裂她最后的伪装，就好像是撕裂自己的心脏。
司雯悄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赫连祭把许棉从地上拎起来，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眼神狂涓，冷意的唇角裹着令人战栗的寒。“许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许棉的呼吸间，还是藏不住那抹隐忍的倔强。“好啊，那你指着我吧，这样我们都不会这么疼了。”
“可是我竟然舍不得。”赫连祭勾唇冷笑，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的十指缓慢收紧，最后无力的拥抱。
许棉凝望他的脸，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那么楚楚可怜的模样，窗外温暖的阳光婉转流连在她姣好的肌肤上，眼底的眸光似是隔了尘世的风和来世的绝望。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赫连祭依旧抱着许棉，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再多说一句就会伤彼此更深。
豹子和猫，永远都是无法和平共处的。
许棉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中间醒了两次，看见赫连祭穿衣服离开，她实在是太累了，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